向她。

    “沒有然后了?！卑缯f。

    “嗯……”半會，費聿利點了一下頭，樣子不僅像是同意她的話，也像是認可她的話。好一會，他終于收斂了自己太過流露的純情模樣，低低笑了笑，抿住嘴角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慨一句說，“還是小jiejie套路深啊?！?/br>
    第141章 141但行好事

    “何為改變，就是用公益的理念，財富的力量，以及科技的方式解決復雜的環(huán)境和社會問題?！眮碜孕麄髌曨l畫外音。

    “所謂創(chuàng)造歷史，就是在偉大的時刻，偉大的地點和一群偉大的人做一件庸俗的事……”視頻下方的網(wǎng)友熱評。

    艾茜來天黎村不是為了創(chuàng)造所謂歷史，更不覺得自己跟偉人有任何搭邊的地方，但是真的參與這樣有意義且具體的事情里，就像張坪說過的一句話：感覺自己原本庸俗的生活有了光照，也有了力量……

    費聿利在天黎山呆了十幾天，這十幾天里，他帶著海逸的考察隊、設計專家和公益團隊同天黎山的村集體一起探討方案，具體規(guī)劃。這中間，她和費聿利在眾人面前都是各自做事，偶爾眼神不經(jīng)意碰撞在一起，也是默契移開。

    這是艾茜第一次看到費聿利這樣有態(tài)度的做事，每個方案都是反復推敲比較平衡，遇到不解的地方虛心請教專家老師和村集體干部……

    他還帶人挨家挨戶做調(diào)查，真實了解本地村民的需求和要求。

    這是白天做事的費聿利，不管有沒有面對攝影師的鏡頭，都是一樣的言行。晚上，他會上天黎山小學教師宿舍樓的天臺等她，相互聊聊一天下來的想法……

    因為企業(yè)投資也是需要向公眾呈現(xiàn)的一方視角，剛開始幾天費聿利大部分時間都面對鏡頭，偶爾背著鏡頭，他就靠著墻偷偷抽支煙。

    然后抽煙的時候，他給她發(fā)幾條消息。

    王垚和周媛媛訂了婚，每天如膠似漆地生活在一起，結果還要在王者群里說話，或直播他們的生活日常。懷孕的周媛媛雖然臨時終止了天黎山自愿者的工作，仍是心系的拍攝情況，每天從官網(wǎng)保存圖片到了小群里直播。

    那么多照片，只有一張她和費聿利同時出境，那天是在魚塘現(xiàn)場方案設計，她和費聿利各站在水渠的兩側(cè)，明明現(xiàn)場她和他都沒有任何交流，照片里費聿利朝她側(cè)過頭，往她的方向直直地看過來。

    “好蘇啊，簡直是土偶劇拍攝現(xiàn)場?！币粡堈掌苕骆乱呀?jīng)腦補了霸總的魚塘情節(jié)。然而事實是，如果不是看到這張被攝影師抓拍的照片，艾茜都不覺得那天費聿利有看過她。

    十分默契，艾茜和費聿利都回了周媛媛一串省略號。

    “……所以還是朋友？”王垚問。

    繼續(xù)默契地，都不搭理王垚。

    事實只是無言（無顏）相告。

    ……沒錯，雖然她和費聿利都表明了想要重新在一起的想法，但兩人還是朋友，原因聽起來有些造作，因為——都沒有追求到對方。

    小燦出院了，回來這天費聿利剛好讓人從外面送來了一組投屏和音響設備，然后趁著空暇時間在學校廢棄不用的多媒體教室親自弄了一個多媒體“影廳”。

    專門為天黎山留守兒童和老師提供一個看電影的地方。

    明明接觸的次數(shù)和時間都不多，天黎山小學的孩子都很喜歡費聿利，他們要好地叫他費總哥哥，還邀請他參加即將到來的六一兒童節(jié)活動。

    晚上，她和費聿利同天黎山的孩子看了一場電影，結束之后，待孩子陸續(xù)離開，學校又快速陷入安靜；她和費聿利來到了教師宿舍頂樓天臺。

    今夜的風很溫柔，就像今晚一起看的電影名字，怦然心動。

    ……

    天黎小學教師宿舍樓的天臺，往上可以看到一片最為廣袤深遠的夜空，不過星空也有脾性，時而清冷時而熱鬧，比如今晚的星星特別多，像是都趕集似地出來營業(yè)；然后往下看，是一片低低矮矮的農(nóng)民房子，天黎山的夜色無邊無際地籠罩著它們；遠處窗子里透出的燈光隱隱約約，仿佛寂寥地沒入烏墨色的深山之間……

    “或許以后的一天，天黎山的中年夫妻不再出遠門就能在這里靠勤勞和能力養(yǎng)活他們子女和年邁父母，在外的年輕人多了一個回家發(fā)展事業(yè)的選擇，上學的孩子回到家可以等來爸媽準備好的晚飯……”雙手放在天臺簡易的防護鐵欄桿上，費聿利身姿拓落挺拔地站著，對著眼前的天黎山說出未來的規(guī)劃藍圖，口吻愉快不缺穩(wěn)妥。

    艾茜同樣愉悅地聽著，只是覺得……最近的費聿利都不像費聿利了。

    “當然，作為黎明生態(tài)村的投資企業(yè)，海逸看重的是長遠利益——畢竟資本是理性的?！辟M聿利話鋒一轉(zhuǎn)，再次看向她，悠悠說道，“只有把產(chǎn)業(yè)做好才能獲得更大的利益，用某人的話來說，但行好事也要有利可圖?！?/br>
    艾茜忍不住哼笑一聲，允許費聿利引用她的話了。

    “正所謂義以生利，利以平民，利益并重是中國商業(yè)文明傳統(tǒng)?！辟M聿利又道，頓了下，望向她強調(diào)一番道，“不過這話是孔子說的。”

    “你是不是還要說，一家企業(yè)若想要長久持續(xù)發(fā)展，一個真正有價值的優(yōu)秀企業(yè)家，需要執(zhí)行者有抉擇的魄力，高瞻遠矚的視野，以及勇于承擔社會責任。”艾茜接下費聿利的話，雙眸帶著細碎的笑意，在夜里如同月影投微波粼粼的湖面，言不盡意地褒獎一句說，“咱們費二總現(xiàn)在的思想境界可真高。”

    某人明明借著夸他夸她自己，因為這些大道理可不是他編出來的，而是某人之前忽悠他和王垚的“金玉良言”。什么是改變，他開始認可原本他覺得扯淡的廢話。

    莫名其妙，費聿利也忍不住哼笑一聲，同艾茜前面的那道哼笑如出一轍。兩個人相互喜歡的人，會變得越來越相似。這句話還真有它的道理。

    之前這些大義凜然的話，艾茜雖然覺得不切實際，但是任何理想都是在不切實際的假設之上。事實，她的確這樣認為。

    “我爸就是輸在沒有社會責任感。他是一個很聰明的男人，懂經(jīng)營懂人性又有眼光，但是最終他還是輸了?！卑缰鲃釉谫M聿利面前提到跑路的艾純良，語氣平實清淡，如同投過去的目光平靜而深遠。

    “如果當年他有一點的社會責任，就不會淪落到那種地步……”口吻客觀地感受到任何的唏噓，只有真的放下才有這樣的表述。

    費聿利覺得北京的時候危城說的沒錯，艾茜對她父親的事情真的放下了。以前他和艾茜也談企業(yè)經(jīng)營問題，艾茜別說提起她爸爸，連鹿城都很少提到。

    是的，艾茜放下了，才在今年開春決定給艾純良設立一個衣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