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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嗆咳了幾聲,頭發(fā)緊貼,眼瞳漆黑,皮膚非常白,面無表情的模樣顯得很警惕。確實是陸爻!玄戈心都慌了,很想直接跳進水里,去把人抱起來,但他就像是一個旁觀者,只能看,不能有任何的動作。小陸爻看了岸邊的人一眼,轉身朝著反方向游,明顯是想從另一邊上岸,避開那些人。而那幾個男孩兒還在他背后笑叫,“鬼眼睛!你去告狀啊,沒人會幫你!你活該泡在池塘里永遠起不來!”夢境的景象在變淡,玄戈慢慢感覺到一種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悲傷,讓他委屈地想落淚。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這種情緒不是他的,這個夢境也不是他的,應該都是陸爻的。意識到之后,猛地睜開眼,玄戈馬上偏過頭,就看見陸爻正好好地趴在他胸口上,像只袒露了腹部的小貓一樣,滿心信任地睡得很沉。玄戈沒敢動,看著陸爻左眼眼皮上那顆淡色的痣,突然就在想,要是自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就好了。他想看著他的陸小貓長大。不管是委屈也好,悲傷也好,都不想讓他獨自一個人承擔。玄戈苦笑——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心也會因為一個人,變得這么軟。隔了兩天,關了好幾天的錦食終于開門營業(yè)了,好幾個熟客都和玄戈開玩笑,“還以為你這是回老家結婚去了。”玄戈看了眼旁邊的陸爻,“沒,有點事耽擱了幾天?!?/br>“好好吃”三個字重新掛在了墻上,陸爻又占了張桌子,放了張紙在上面,寫著“消費滿九十九,免費算卦,限二十人?!?/br>他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算了算,發(fā)現(xiàn)自己九十天的壽命又快不夠用了,因為離火浮明盤的本體沒有找到,沒辦法幫他壓制住死氣,所以他還是需要把生氣填補進封禁里。而且讓渡生氣這種事,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還要看對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于是陸爻準備給二十個人算算,然后就去幫玄戈的忙。算完了兩個,陸爻正幫著記賬,不小心掉了一張紙幣到地上,他撿起來時順手就算了一卦——友人探望?難道薛緋衣要過來?果然,隔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薛緋衣就揣著星盤過來了,一進來就喊餓。等一碗熱氣騰騰的排骨湯飯放到他面前,看薛緋衣的表情,陸爻都覺得對方要抱著自己哭一場。“我餓了兩天兩夜,此時此刻的心情,無法言表?!毖p衣雙眼都快含淚了。店里沒其他人,清河在旁邊語氣淡淡地,直接開口,“昨天到底是誰一口氣吃了三只烤雞?”“是你!”“……”快速吃完一大碗湯飯,薛緋衣完了抹抹嘴,不經(jīng)意看見了最里面的桌子上,放著的那張寫了“免費算卦”的紙,忽然問陸爻,“你有證嗎?”“證?我有高中畢業(yè)證,大學畢業(yè)證?!标懾秤行┎幻靼?,但還是回答了。他一直在陸家,沒正式去學校上過學,但陸澤林和陸澤楊都通過門路在學校掛了名,只需要把畢業(yè)考試過了,就可以順利拿畢業(yè)證。他比陸澤楊小,不過陸家不會特意幫他,所以他想要拿到證書,都必須跟著陸澤楊一起。“大學畢業(yè)證?”算了算年齡,薛緋衣差點被茶水嗆到,不過他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他自己當年的高中畢業(yè)證也是差不多的途徑,十分方便。“說起來,我這次去見陸輔舶,他又提了想見你的事情,讓我問問你的態(tài)度,不過我是誰呀,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秒秒鐘就拒絕了,但我還是想再問問,你是怎么想的?”“沒怎么想,我是不會回去的。”陸爻垂下眼,他能理解陸家敗落之后,為了重回玄術界第一家族的不擇手段,但也只是理解而已。他以前不知道陸家為什么這么對自己,以為是因為左眼的封禁。但知道傀儡術的存在后,陸爻已經(jīng)沒有半點和那個家族扯上關系的想法。“嗯,我也覺得,陸家巨坑,不沾為妙。反正外面沒幾個人知道,你這個陸家三少爺?shù)拇嬖冢戄o舶也沒臉把你拉出來,所以斷了關系最好?!?/br>陸爻點頭——他最近才懂,為什么自己連“澤”字輩都沒排上,家譜上也沒有他的名字。除了陸家的人外,很少有人知道陸家除了陸澤林和陸澤楊,還有他陸爻。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被看成是陸家的人,沒被看作是一個活人。“哎呀,被你帶拐了,”薛緋衣拍了拍腦袋,放下手里的茶杯,語速有些快,“我是想問你,你是不是沒有考證?卦師證!”陸爻張了張嘴,一雙杏仁眼都睜大了一點,“卦師還要考證?”“卦師不用考證?”薛緋衣模仿陸爻驚訝地表情,然后又端著碗喝了一口湯,“建筑師會計師都要考,不要看不起卦師這個行業(yè)。”他笑嘻嘻的,“我猜你肯定就沒考?!?/br>“那我這是……無證算卦?”陸爻好奇,“考證不考證有什么區(qū)別?”“區(qū)別?唔,可能就是有證的可以在天橋上算卦,沒證的只能在橋下算,還會被城管追著跑。”這么一想,陸爻突然覺得證還是挺重要的,“那卦師證要怎么考?”“等等我啊,”薛緋衣在包里翻找了好半天,還是清河說東西在他衣服口袋里,薛緋衣才把一張比手掌大一點的紙找了出來,“這是內(nèi)部人員推薦表,填好之后,到紙上寫著的地址去參見全國統(tǒng)一考試,就行了?!?/br>“全國統(tǒng)一考試?”陸爻點頭,“嗯,我去看看?!?/br>等薛緋衣走了之后,陸爻把推薦表給了玄戈,有些興奮,“你覺得我要去參加這個考試嗎?”他很享受這種,有事情可以一起商量的感覺。玄戈順手塞了一顆薄荷糖在他嘴里,把報名表仔細看完,“如果你想繼續(xù)算卦,那可以去試試?!?/br>他想得比陸爻要遠一點。薛緋衣是玄委會的人,所以才會底氣十足地對上陸家。而如果玄委會真的有足夠大的力量,能夠去維護所謂“玄術界的和諧”,那么在限制玄術界一些行為的同時,肯定也會提供庇護。而很明顯,考取這個所謂的卦師資格證,就是獲得被庇護的資格的前提。這對陸爻現(xiàn)階段的情況來說,是有利而無害的。“我真的可以去試試嗎?”伸手揉了揉陸爻的頭發(fā),玄戈笑著點頭,“當然可以,不用擔心,我會陪你的?!?/br>☆、25.第二十五卦晚上,陸爻正拿著筆,填薛緋衣給的那張內(nèi)部推薦表。姓名年齡地址挨著填完之后,就是家庭成員情況,陸爻填了父母的名字,筆尖落到第三行時,他糾結了——原本想把玄戈也填上去,但是關系那一欄應該填什么,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