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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卦鍋里的湯發(fā)出“咕嚕咕?!钡穆曇?,玄戈用瓷碟盛了一點,吹涼了遞給陸爻,“喂你?”“嗯,喂我?!标懾呈直е甑难粶蕚浞?兩個人就著別扭的姿勢嘗了嘗湯的味道,“好好喝!”說完,陸爻又把頭往玄戈背上靠。“撒嬌?”玄戈把瓷碟放到一邊,“給你做的,當然好喝?!?/br>順手又把旁邊那根薄荷煙咬在齒間,過過癮,他問陸爻,“你以前,我還是卦盤的時候,是不是對我說過,希望能有個家,可以不用很大,但一定要有一個充滿油煙味的廚房,能一起做飯之類的話?”“你怎么知道?”陸爻有些驚訝。他以前抱著離火浮明盤一起睡,有時候也會想象,要是自己父母都在,那他也會有一個家,很小但很溫馨,有滿滿當當?shù)膹N房??梢栽诟改缸鲲垥r去幫忙,趁對方不注意,自己悄悄找吃的。把牛rou丸子放進沸水里,香氣很快就溢了出來,玄戈“嗯”了一聲,“我被錦食的老板救了,后來他問我要不要跟著他學廚藝,我答應了。之所以答應,是因為總覺得,自己一定要會做菜,這非常重要?!?/br>說完,他偏頭看陸爻,“原來是要做給你吃?!?/br>見陸爻呆呆盯著自己看,玄戈又笑起來,“很感動?”“嗯?!?/br>“那就親我一下好了?!?/br>沒有遲疑,陸爻拉了玄戈的衣領(lǐng),在對方的背脊上親了一下。還嫌一下不夠,又補了幾下。玄戈被親得有些癢,“小貓,別人都說,是對方丟失的肋骨。所以現(xiàn)在你是在表明,你是我的脊骨嗎?”表情稍微有點不自然,陸爻抱著玄戈晃,“嗯,肋骨有好多根,脊骨只有一根?!?/br>“好,小貓確實是唯一的。”覺得自己心跳就沒有平靜過,陸爻咬了咬玄戈的衣服,不說話了。三鮮牛丸粉絲熱氣騰騰的,陸爻大冬天吃了滿額頭的汗,他還去玄戈碗里搶了一顆牛rou丸子,覺得比自己碗里的都好吃。喝著湯,陸爻腦子里一直都還想著玄戈之前說的話,他理了理,“兩年多前,你突然消失,我當時很慌,因為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玄戈正一下一下地按動打火機,“嗯?”“因為你沒有和我說起什么,一點異常也沒有,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你也不想理我了,但我不愿意相信這種可能性?!?/br>把打火機放到桌面上,玄戈伸手理了理他額前長了一點的碎發(fā),“你是對的,絕對沒有這種可能性?!?/br>“嗯,從旁觀的角度來說,陸家應該是考慮到我和你之間的血契,所以即使一開始就計劃把我做成傀儡,也是采用的潛移默化的方式?!?/br>陸爻很少回想以前在陸家的事情,但現(xiàn)在往回看,卻發(fā)現(xiàn)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他們從小就讓我認為,一切的不好,都是因為我明明出生就該死,卻活了下來,還有紅瞳。所以父母會去世,周圍的人都厭惡我恐懼我,沒有人管我,都是我應得的。從這些信息里,我也會從心里厭惡自己,不會反抗?!?/br>壓下心里瞬間涌起的暴戾,玄戈盡量讓自己的表情溫柔——他的小貓,在鼓起勇氣,對他袒露自己的過去。沒有從玄戈的眼里看到憐憫,陸爻表情輕松了一點,“陸明德他們都很忙,忙著復興家族,忙著勾心斗角,沒那么多心思放在我身上,陸家的傭人也會躲著我。想在想起來,其實這樣的狀況,讓我更加安全,因為忽視,我只需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還是能過下去。我還能悄悄找書看,能偷偷去找陸澤楊的老師,說想學毛筆字。”“對?!毙挈c頭,但他知道,精神和心理上的暴-力,往往比rou-體上的更加可怕。“而且我有你,那時候的你,”陸爻頓了頓,跳過了這個問題,接著說到,“你讓我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我學會了新的東西,你會夸我。我晚上做噩夢害怕,你也會哄我?!?/br>用筷子戳著最后一個牛rou丸子,陸爻停了一會兒,“你消失時,我一開始不知道。因為他們?yōu)榱丝刂颇?,有祖?zhèn)鞯年嚪ǎ屇汶x不開陸家,也很容易疲憊,會時不時地睡很久。一般這種情況,你都會好幾天不來找我。后來是陸明德過來找我,問我能不能感應到你的位置。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感覺不到你,很慌。陸明德非常生氣,又急匆匆地走了。那時陸家也很亂,我擔心你有危險,就悄悄離開陸家出來找你。”一找就找了兩年。玄戈一直很耐心在聽,但還是心疼了,打斷他,“沒想過放棄嗎?”那時,陸爻才十七歲吧?什么都不懂,也沒有錢,怕被陸家找到帶回去,每天都擔驚受怕。“不能放棄的?!标懾承尤恃蹚澠饋?,“而且,我現(xiàn)在不是就找到你了嗎?”對方的笑容讓他心里滋味復雜,玄戈忽然起身,彎下腰,隔著桌子托起陸爻的下巴,親了親他的眼角,“謝謝你一直沒有放棄?!?/br>陸爻覺得這兩天自己的心臟真的快病了,喉嚨發(fā)干,舌忝了舌忝嘴唇,他發(fā)現(xiàn)玄戈的眼神有了變化——這是想親他的眼神。怎么辦,他真的很期待。電話響了起來。氣氛瞬間被打破,陸爻低頭,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號碼,“是龍婆婆?!?/br>看了一眼玄戈,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陸爻有些遺憾,按下了接聽。“您快到樓下了嗎?”拿筷子的手一頓,“嗯好的,我五分鐘之后就下來?!?/br>等陸爻掛了電話,玄戈起身,先把陸爻壓在椅背上,狠狠地親了一會兒,咬著對方的上唇問,“不遺憾了吧?”陸爻喜歡這種強勢的親近,搖頭,又主動去親了親玄戈的喉結(jié)。“別鬧,不然你五分鐘之后肯定沒辦法下樓?!?/br>牽著陸爻的手,到了衣柜邊上,玄戈從里面找了件薄款羽絨服出來替他穿上,“應該是說這次的事情。外面冷,穿上再出門?!?/br>陸爻裹著羽絨服到了樓下,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越野,他小跑過去,敲了敲車窗。后座的門打開,龍婆婆在里面朝他招了招手,笑呵呵的,“快進來快進來。”剛進去坐好,陸爻就被龍婆婆塞了一把奶糖,“拿回去和家里的小朋友分一分?!?/br>“他不是小朋友。”陸爻笑著回答,雙手把糖接過來,揣到了衣服口袋里。“好,那是大朋友?!饼埰牌艥M臉都是笑容,透著一點疲憊和倦意,“我和老武剛?cè)チ艘惶松缴稀!?/br>“建筑工地那邊嗎?”“嗯,就是那里。陸爻,你應該知道,陰珠的作用吧?”陸爻點頭,“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