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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尤因簡直就是牛皮膏,整天屁顛屁顛跟在我們身邊。所以,我們不得不干嘛都帶上他。于是,我們就莫名其妙地組成了一個新的三人行。初三的生活比過去都枯燥,我唯一的消遣已經(jīng)變成每天放學(xué)后在教室寫寫題,然后去琴房聽穆里良練琴。他每天都練一次音樂盒里那支曲子,有時候給我講講作曲家的故事,比如肖邦怎么離開波蘭的,喬治桑怎么和肖邦在一起的。最讓我覺得心酸的,還是肖邦病重時寫信給在波蘭的朋友提圖斯,希望他能趕來法國見最后一面,而由于戰(zhàn)爭原因,提圖斯一直沒有獲得通行證,最終未能到法國見他的事。后來,肖邦的jiejie把肖邦的心臟帶回波蘭安葬。這支曲子采用C小調(diào),旋律非常柔美。的確,月色溫柔的感覺從第一個音符就開始了,可這種柔和,一直聽下來,簡直讓人覺得心碎。穆里良在彈這首曲子的時候,我總能想到夜晚、河邊、月光、柳樹,之類的景象,還有一個孤獨的身影。我想,那就是我心目中的穆里良。柔弱,孤獨,敏感,但是內(nèi)心堅強。即便遇到不好的事情,一個人也好,有人陪著也罷,他都一樣是走下去。所以說,哪怕沒有我,他也一樣會安靜強韌地面對一切,默默地走下去。“阿良,兩個人互相喜歡,又實在不能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感覺?”我問他。他彈著琴,想了想,停下來,說:“加倍的孤獨,無數(shù)的疑問,摸不到底的深水。就這樣吧,習(xí)慣也就好了?!?/br>“習(xí)慣痛苦嗎?”“人生本來就是痛苦?!彼α诵?,說,“所以我們才會尋找快樂?!?/br>我沉默了一下,吸了一口氣,說:“我小時候總是不愛寫字,可是我又羨慕你老是被表揚,有一天,我在家里很生氣地削鉛筆。我爸爸問我怎么了,我說我沒辦法像阿良一樣寫好字。我爸爸說,沒有什么是一定做不到的。他拿過我的鉛筆,幫我削,邊削邊說,一個事情,要做成它,就要專心,努力,這才有可能達(dá)成?!?/br>穆里良聽著,點點頭。我接著說:“后來,我就慢慢開始專心地削鉛筆,專心地寫字。終于有一天也被老師表揚了,就像你一樣?!?/br>他笑了。“阿良,如果我們專心地去快樂,我們就會快樂的。人生不是本來就痛苦的,我說不上為什么,但是我們生出來,絕對不是為了度過痛苦的一生。”他再次點點頭。我說:“那么,阿良,如果有一天,你覺得你想要幸福的時候,就專心去幸福,那樣就有可能得到。知道嗎?”“嗯。”他輕輕地回答。過了一會兒,他重新開始彈琴。我們的生活這樣過下去,除了見不到阿泉,好像也沒什么不妥的。而且,尤因每天都咋呼咋呼地說很多笑話,我們?nèi)齻€一起玩兒,也挺開心的。他還開始帶穆里良去打球。穆里良過去也就在體育課上碰一下籃球,正經(jīng)的從來沒有打過。尤因是個二缺,不管三七二十一非要拉著穆里良陪他一起練。也就他這樣蠻不講理,才能把穆里良從琴房里拉出來。不過日子久了,穆里良居然會主動和尤因一起去打球了。他特別喜歡投籃,有時候就那么站在籃板下,一直投,也完全不管中不中。打球是力氣活兒,力氣活兒通常能發(fā)泄最心里面的死梗。我猜,他喜歡這個方法。第10章轉(zhuǎn)眼,也就真的到我們中考了。填志愿的時候,我填了鎮(zhèn)實驗,尤因填了市一中。他一填完,就抱著籃球過來看我們的。“優(yōu)茗,填哪兒啊?”尤因問道。我把志愿表推給他看,“喏?!?/br>“怎么不填市一中?”尤因皺起眉頭,很不理解的樣子。“怕考不上?!?/br>“哎呀,賭一把,跟我走啦!”他說著,cao起筆打算幫我改,我趕緊把志愿表攬過來,不讓他碰。“走開。才不賭,萬一輸了,我上哪兒讀書去?”“切,婦人心腸,沒遠(yuǎn)見。”他瞥我,特不屑。又跑去看穆里良,嚷嚷著,“你呢,你總該填市一中了吧?”穆里良說:“沒想好?!?/br>尤因揮著手上的筆,一把奪過穆里良的表,在上面寫下市一中的全稱,然后丟回來。說:“有什么想不好的,你成績那么好,用想什么??!我在,阿泉也在,你能不來嗎?”我有些惱怒地瞪著他,喊:“你干嘛要幫他填??!”他挑挑眉毛,齜牙咧嘴地說:“怕我們丟下你啊,那你改?。 ?/br>“我懶得跟你說!”他放下筆,抱著籃球準(zhǔn)備往外走,走前對穆里良說:“我去打球了,你琴練好了過來。”穆里良說:“好?!?/br>尤因走了,我拿過穆里良的表,看了看,嘆了口氣?!鞍⒘?,你其實想去市一中的,對不對?”他頓了頓,說:“是你說,可以爭取的?!?/br>我一愣,然后笑了,點點頭,說:“沒錯。你去吧?!?/br>“但是,你一個人留在這里……”“我沒事兒啊,我也長大了嘛,還有別的朋友。”我笑道。他面有愧色。我推了推他,說:“別擔(dān)心我了,我又不可能要你陪一輩子。前兩年我們不常在一起,我也過得好好的啊。”他望著我,笑了,微微頷首。然后收拾好桌上的東西,說:“我去琴房了。”“嗯,我一會兒就來。”我回答。他朝我揮揮手,就離開了。如今已是仲夏,合歡鎮(zhèn)傍晚最美好的時節(jié)。每天燥熱,到了傍晚,你能在空氣里,眼瞪瞪地看到燥熱一點一點地下降,消散,逝去。夜幕之后,涼意縷縷。真是好。除了要考試,什么都好。不對,考試也好。因為考試意味著一個結(jié)束,和一個新的開始。我很期待這個開始。中考前,要布置考場,我們放了兩天假,大家可以窩在宿舍里或者回家。我和穆里良選擇回家,能吃幾頓好吃的,還可以順便把一些不再用得上的東西都拿回家里去。沒想到,一回到大院,就看到一個很久不見的人。說到這里,肯定所有人都希望那個人是阿泉。但不是,是阿泉的mama。真是好久不見,我以為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就坐在我家門口,我抱著沉沉的課本過去,像是很高興似的,喊道:“阿姨好,您怎么回來了?”“來你家做客?。 彼θ轁M面地說。我mama從家里出來,解釋道:“我們小學(xué)最后那個班主任去世了,好多同學(xué)都回來參加葬禮?!?/br>我恍然大悟,說:“啊,對了,你和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