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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哭笑不得,“我躲你干嘛?”隨即他又明白過來,有些無奈,“我關了店回老家只是想安心治病,不想被其他事情分了心?!?/br>“對不起,我并不想造成你的困擾,那張照片……”覃銳陽笑了一下,“你不是說過了嗎?你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你信我了?”周昶怔怔的看著覃銳陽,但是他連眼神都是平靜的,一絲波動都沒有,看似根本毫不在意,但他卻感覺覃銳陽已經(jīng)沒有將這當做一回事了,應該是已經(jīng)沒有將他當回事了。他還有許多話想對覃銳陽解釋,但是又不忍心打破覃銳陽看似平靜的表面。“你的病是不是又嚴重了?我聯(lián)系了幾位這方面的權威專家,你先跟我回去,等你的病治好我們再說其他的事?!?/br>覃銳陽沒說話,他端著杯子靠在柜子上,眼神有些迷茫。過了好久他又點了下頭,“好,你先回去吧,過幾天我去找你,我先在家里住幾天?!?/br>“我能不能在這里陪你?”周昶放低了聲音,甚至有些卑微的說出了自己的請求。覃銳陽笑,“我又不會跑掉,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而且治病要花時間,我這邊還有些事?!?/br>周昶沒有辦法,雖然實在不放心,但是看覃銳陽壓根不想他留在這里,他也不想讓覃銳陽更加討厭他,只好出了門。“到時候給我電話,我來接你?!?/br>覃銳陽點點頭,等到周昶上了車后直接關上了院子的大門。作者有話要說:☆、第14章覃銳陽去了他母親的墓地,他點了柱香,跪在墓碑面前沒有說話。等到香燃了一小半,他才想起把那柱香插在墓碑前面。收回手時他又看到自己那雙因為掛水被針扎的已經(jīng)全都發(fā)青的手背。他的病雖是慢性,但是起病早,病程太長,發(fā)現(xiàn)的也晚,現(xiàn)在的治療對他來說基本沒多大的用處。以后路還很長,他卻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走下去,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而且長期沒有效果的治療幾乎讓他連繼續(xù)活下去的勇氣都要耗光了。他在母親的墓前跪了許久,等到天色漸晚的時候才下了山。周昶并沒有離開鎮(zhèn)子,他擔心覃銳陽的狀況,在鎮(zhèn)上找了一家小旅館住著,現(xiàn)在公司那邊并沒有多重要的事需要他處理,只要用電腦處理幾份文件就行。手機上除了工作上的事外一直保持著沉寂,到了第二天晚上他才接到覃銳陽的短信。“周昶,以前的事你不必自責,我從未怪過你。你還有宋揚,別再錯過了,祝好?!?/br>周昶把短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臉色變得一片慘白,突然抓著外套跑下樓開著車就去了覃銳陽的家。晚上鎮(zhèn)上的人已經(jīng)不多,他一路開著快車,就怕自己趕不及到了后覃銳陽已經(jīng)走了。到了院子外面,看到樓上還亮著燈,周昶的心才落了地。他敲了敲院門,沒等到人來開門,他心里還是放不下,直接從鐵門上翻了過去。好在里面的門是掩著的,他輕輕一推就進去了。屋子里面一片寂靜,他只聽得到自己的腳步聲。他打開樓道的燈,隱隱約約的鐵銹味也鉆進了鼻腔里。周昶心里突然充滿了強烈的不安,他沿著樓梯慢慢往樓上走,鐵銹味也越來越濃。他走的每一步都異常艱難,甚至寧愿看到的是空空的屋子,而不是他所想的那樣。臥室門是開著的,覃銳陽就躺在床上,手搭在床邊,手腕上的血還斷斷續(xù)續(xù)的往下滴著,將床邊的地板都染成了一片血色。昏黃的燈光讓他整張臉顯得更加慘白,一點顏色也沒有。周昶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昨天覃銳陽對他的到來那么平靜,甚至還答應他會跟他一起回去治病,他怎么就沒有想到,怎么就沒有想到……周昶顫抖著拿起手機,撥了120,又走過去努力鎮(zhèn)定下來試探了床上那個人的鼻息,還好,雖然很弱,但是總比沒有了好。他來不及去找急救箱,直接拿了剪刀剪了一塊布按著剛剛電話那邊的指導給覃銳陽做了簡單的急救措施。等到包扎完之后,周昶整個人都沒了力氣,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床邊。周昶抓著自己頭發(fā),痛苦的大叫了一聲,又捂著臉,嚎啕大哭了起來。“我錯了?!敝荜瓶粗约弘p手的血,一遍遍的重復,“我說過會對你好……”但是沒有人回應他,也沒有人再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說一句,“我很怕?!?/br>怕你離開我。墨色的夜空籠罩著醫(yī)院小樓,急救室外的走廊上只見著一個人蜷縮著身體坐在地上,他低著頭埋在膝蓋之間,一動不動。急救室上面的燈光依舊亮著,已經(jīng)兩個小時了,除了拿著血包進進出出的護士,再沒有其他人從急救室里面出來。周昶緊緊蜷著身體,眼前一幕幕的全是剛剛見著的畫面。他越是讓自己鎮(zhèn)定,手便抖得更加厲害。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急救室的門被推開,護士站在醫(yī)生背后叫了好幾聲“病人的家屬”,周昶才恍恍惚惚的抬起頭。見著醫(yī)生準備離開,周昶連忙站了起來,擋住了醫(yī)生的去路,張了張嘴,卻不敢問里面的情況。“人暫時沒事了,但是他的病不能再耽誤,我們這里的條件不夠,最好明天一早送到大醫(yī)院去進行治療。如果有條件做手術的話也不要再拖,越快越好。這次出血量太大,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并發(fā)感染的狀況,隨時可能轉(zhuǎn)為重型?!?/br>“手術……”醫(yī)生有些疲憊的點點頭,“骨髓移植手術,還有病人的情緒可能不穩(wěn)定,最好帶他看一看心理醫(yī)生?!?/br>醫(yī)生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轉(zhuǎn)身走了。說話間覃銳陽已經(jīng)從急救室里面被推了出來,他戴著呼吸機,臉色還是沒有恢復過來。周昶走過去,覃銳陽勉強睜開眼看了看他,又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覃銳陽被推進了監(jiān)護室,周昶聯(lián)系了市里的大醫(yī)院,安排了床位和明早過來的救護車,便一直守在床邊。覃銳陽一直低燒未退,周昶坐在那一夜不敢闔眼,按著護士的囑咐牢牢盯著床頭的儀器怕又出現(xiàn)狀況。半夜的時候覃銳陽醒了,他渾身沒有力氣,手上的傷口也是一陣一陣的刺痛。他勉強抬起眼皮,垂著眼看著自己的手。自從單獨回到小鎮(zhèn),他的情緒便一直處在低落的狀態(tài)里面。在人前一直抑制住著的情緒到了這里好像全都噴涌而出,將他整個人都壓抑的抬不起頭。不止覺得累,還整夜整夜的失眠,想到自己的病情,再想到那日在臥室里看到的畫面,還有那張用意明顯雖然并非當事人所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