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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壓抑不住的怒意,魏憬銘是他這輩子第一個敢算計他的人。當時他只踹折魏憬銘的腿已經(jīng)是忍到頭了,魏憬銘得感謝那年他和賀驍母親還沒離婚,算他命大。到如今賀驍無心再為陳年往事跟這個雜碎計較,同樣這件陳年往事他也不想讓齊廈知道,就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齊廈聽了了心里頭多少會有些膈應(yīng)。賀驍這一句話說得輕飄飄的,齊廈愣了,原來前些天在劇團還不是賀驍?shù)谝淮螌ξ恒姐憚邮帧?/br>總之提起這個人大家都厭惡,不過這么個仗勢欺人的角色被賀驍揍了居然無可奈何。齊廈十分崇拜地看著賀驍,情不自禁地說:“你真厲害。”真正懲惡揚善游俠似的人物。賀驍望著他明澈如水的眼眸,心里頭突然刺刺地疼,他前半輩子不可一世又有什么用,最想保護的人到如今還被人威脅性命,他居然到現(xiàn)在還沒把暗處的鬼揪出來。沈邵捷剛搬進來的幾天還算老實,當然他沒住樓上,齊廈和賀驍都早出晚歸跟他碰面的時候不多。轉(zhuǎn)眼十一月,齊廈要去北方某地一家衛(wèi)視上節(jié)目。其實自打排練開始,他在外地的很多活動都推了,但眼下這個的節(jié)目制作人早年對齊廈有些提點,節(jié)目又是年初就約好的,出于人情不去不行。到齊廈出發(fā)這天沈邵捷才知道,見他們拖著行李箱下樓,愕然地問:“你們這是要出門?”齊廈還來不及回答,賀驍沉聲說:“你留這沒什么問題?!?/br>要真是只為魏央那點事,魏憬銘還真沒膽子到這里來動手,即使賀驍本人不在。沈邵捷眼光看他們片刻,“一路順風?!?/br>賀驍嗯了聲,接著拖著齊廈的行李帶著人往外頭去了。他們這次去外地,又從賀崢嶸那另外找了些人跟著,開門讓齊廈上車,賀驍上車前朝門廊下邊沈邵捷的位置若有若無地掃一眼,對留下的保鏢a說:“記住我昨晚的話,看著他,別大意。”齊廈這次行程安排兩天,其中一天是他自己加上去的,問他為什么,最開始神秘兮兮地不肯說。頭一天錄節(jié)目節(jié)奏自然緊張,到深夜回到酒店,賀驍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見齊廈靠在床頭正用平板刷當?shù)氐穆糜涡畔ⅰ?/br>賀驍在他身邊坐下,“明天想出去玩?”一邊說話,手一邊伸到齊廈身后攬住他的肩。齊廈配合他的動作,乖乖由他摟著,搖頭說,“也不是玩兒,這兒遠郊有個落彤山,當時沈老師寫的時候在那住過一段,應(yīng)該也算是靈感來源,我想去看看?!?/br>而后點開一張風景圖片,湊到賀驍面前說:“你看這,以前他跟我提過這個廟,第三幕的背景出處就是這?!?/br>賀驍問:“就是主角上山找桐木,跟將軍山間偶遇的那一段?”齊廈點頭:“是?!鞭D(zhuǎn)而有些驚喜,這一幕他沒跟賀驍對過,在劇團也還沒開始排,“你居然知道?!?/br>賀驍心想當時送別那一出之后,劇本他都暗自看完了,怎么能不記得。他一沉默,齊廈以為他不同意,畢竟自己這張臉走到人群里頭辨識度有多高齊廈還是清楚的。于是齊廈立刻說:“落彤山位置離公路遠,深山又是沒開發(fā)完全的景區(qū),本來就適合夏季游玩,我查了下天氣,明天降溫有風,一定不會有多少游客?!?/br>這倒也是賀驍顧慮的一個方面,人多場面更混亂,但齊廈清亮的眼睛一直望著他,賀驍突然想到一句話: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制造困難也要上。賀驍手指撫著他的臉,親一下他的額頭,寵溺地說:“依你,但到那兒,什么事都得聽我的?!?/br>至于安全,他們帶的人不少,又是突然安排的行程,小心調(diào)度不會有大問題。既然行程定下,這晚上賀驍?shù)三R廈睡著就交待人提前去做功課,跟齊廈說的一樣,落彤山是深山,按照他們從各處收羅的訊息,一大早,車在國道找到合適的位置開下去,小路上又跑了一個小時,終于到了山腳下。接著就得靠腿往上爬,也像齊廈說的,這天風大,天氣陰沉,氣溫很低,深山里的沒什么名氣的小景區(qū)一路上除了他們果然沒什么游人,清過場似的。但這里終究是開發(fā)過的,一條石階從山腳下一直往上延綿,苔痕青石被焜黃的落葉蓋著,兩邊叢生的草木有的葉子已經(jīng)落盡,更多的仍然茂密蒼翠,風一刮簌簌作響。前半個小時齊廈興致很高,但終究是往上去的路,坡還有些陡,沒一會兒他額頭上就滲汗了。停在路上往臺階上墊紙坐著休息一會兒,再出發(fā)的時候賀驍在齊廈跟前蹲下,拍拍自己的背,“上來?!?/br>齊廈一愣:“我自己可以。”賀驍說:“昨晚上說好,今天都聽我的?!?/br>的確是說好的,但自己往上爬都費勁,齊廈哪肯再把自己變成負擔,立刻起身,“我可以?!?/br>賀驍突然攥住他的胳膊,朝他側(cè)過頭說:“我昨天翻過資料,上頭說這兒古來有個什么故事,總之最后一句話,這條路誰要是背著自己喜歡的人走完,兩個人就能一輩子?!?/br>傳說留到今天固然只是個彩頭,但這個彩頭你要不要?齊廈怔了怔,立刻伏上賀驍?shù)谋?,等賀驍拖著他的腿彎把他背起來,不放心地交待:“你吃力就說?!?/br>賀驍哪會覺得吃力,更嚴苛的負重跑他都有過,更何況他背著的是齊廈。而眼前石徑綿長,山色清幽,他唯一的念頭,想這樣背著齊廈走一輩子。一直到他自己也走不動的時候。他們的目的地是山腰,這一路往上,賀驍再沒停下來休息一次,更沒把齊廈放下。齊廈說的寺廟不大,依著參天古樹,石基高臺從嶙峋山壁間伸出去,看起來有些年頭,即使修繕過,可印記斑駁的青磚古墻誠實地記錄了它的年歲。齊廈這時候已經(jīng)把墨鏡和口罩戴上,圍墻外邊有幾座新修的房子,即使這天門庭冷落依然開門做生意。賀驍買東西的時候,齊廈眼睛一直在遠處山間逡巡,說:“沈老師當時住的是附近的農(nóng)家,應(yīng)該離這不遠?!?/br>但可能這天天氣跟劇本里頭那一幕相差太大,齊廈沒能找到空山鳥鳴中知己偶遇的感覺。可是這并沒有讓他們的興致打折,從寺廟進去一直往后,后院依著山壁,溪流清澈。風里頭似乎聽見鈴鐺清脆作響的聲音,還不止一個,啉啉啉的聲音響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