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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華人的背景正好能給這次表白蒙上一層含蓄的紗,畢竟本來直白的詩文因為他半懂不懂變得欲露不露,這樣更有意思。可賀驍望向他的眼神出奇認(rèn)真,齊廈無端從里邊看出求知的渴望,作為一個負(fù)責(zé)任的男人,他瞬間改了主意。齊廈又開始給賀驍做科普,怕自己措辭不夠準(zhǔn)確誤導(dǎo)人,還緩慢而堅定地掏出手機,找到大眾恩師度娘。他對著屏幕看了半晌,接著放下電話,長身玉立地站在賀驍面前,仔細(xì)地開始解釋詩文。當(dāng)然,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就是當(dāng)面把情書念一遍。齊廈清了下嗓子,微微垂眸,目光放遠(yuǎn),“你青色的衣領(lǐng),我悠悠的心境,就算我不去找你,你就不能給我個消息?”話音拖到最后一句,他緩緩地抬眼看著賀驍,本來眼神尋常,但配合這解釋,賀驍居然看出了點含嗔帶怨的意思。賀驍無故覺得這詩像是應(yīng)景了,他知道齊廈很多年,可也是過了這么多年才來齊廈身邊。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沒說話,眼神里頭綿綿情意纏繞。但不適時的,突然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這么晚還沒睡?”齊廈和賀驍同時轉(zhuǎn)頭看過去,沈邵捷身上穿著睡衣已經(jīng)從門口走進(jìn)屋里。這樣好的氣氛被打斷,齊廈嫌棄地看他一眼,覺得這電燈泡太亮了,說:“是啊,挺晚。”賀驍目光沉沉落在沈邵捷身上,很快又移開,面上不顯,但大腦迅速進(jìn)入備戰(zhàn)狀態(tài)。這明顯不受歡迎的情形,沈邵捷卻一絲尷尬也沒有,步子踱到書桌前面一看,“寫字???”齊廈不太想理他,嗯一聲算是回答,干脆對賀驍說:“下一句?!?/br>接著他就注視著賀驍?shù)难劬^續(xù)沉吟:“你青色的佩帶,我悠悠的思緒。就算我不去找你,難道你不能主動來尋我?”還當(dāng)著沈邵捷的面。沈邵捷簡直大開眼界:“……!?”齊廈望著賀驍,一雙眼睛蘊含秋波:“我在這高高層樓上張望來來往往的人。一天不見你的面,就好像過了三月那么長?!?/br>賀驍深情地回望齊廈,“一日不見如隔三月?”沈邵捷被他們臊一臉,強行給自己圓場:“我睡不著,看見書房有燈,想來借幾本書。”齊廈不情愿地瞟他一下,“請便?!?/br>沈邵捷很快就往墻邊書柜跟前去了,賀驍眼光掃過他的背影,危險地瞇起眼睛。按賀驍平時的脾氣,就今晚上這事早把沈邵捷扔出去了,但他現(xiàn)在不能。他越過齊廈的意思留下沈邵捷,因為這人來得太蹊蹺,賀驍甚至有些懷疑他跟意圖謀害齊廈的兇手有關(guān)。如果真是這樣,這人極有可能是沖著那個“東西”,他留下沈邵捷就是想借他的手把東西找出來,連帶扯出背后主謀,繼而斬草除根。可這些也只是假設(shè)并沒有太多根據(jù)。如果沈邵捷不是,僅僅只是有些心術(shù)不正,賀驍不介意給他借勢躲魏憬銘一陣,算是替齊廈償還沈老師的恩情。就算他曾經(jīng)在齊廈面前挑撥,賀驍也可以不計較,畢竟齊廈心思就不會跟著別人走。所以就眼下而言,試探沈邵捷的來意是否真實最重要,這人來了這么些天,除了前兩次忽悠齊廈未果,還沒其他不老實的地方,甚至不曾監(jiān)控到他私下擅自出入除開他臥室以外的其他房間。可是現(xiàn)在,賀驍想,自己帶著齊廈來大半夜來書房,沈邵捷居然踩陷阱跟進(jìn)來,到底是無意,還是像他想的一樣,趁著這里頭有人,用一種最尋常最不遭懷疑的姿態(tài)進(jìn)來在他們眼皮底下查找試探。賀驍人對著齊廈,余光一直沒放過書柜那邊,他腦子轉(zhuǎn)得飛快,但神色一絲波瀾也沒有。他們虐狗二人組大招發(fā)完中場休息,賀驍把齊廈寫的字?jǐn)偸稚嫌挚匆粫?,說:“回頭我拿出去裱起來?!?/br>齊廈說:“不用拿出去,我就會,我找找家里還有沒有高麗紙。”沈邵捷手里抽出一本書轉(zhuǎn)回頭對齊廈說:“我二叔還真是什么都教你?!?/br>齊廈愣了下:“你明天不上班?”沈邵捷神色一滯,笑容說多勉強有多勉強。字寫完,最后剩下落款鈐印,看著齊廈從抽屜里拿出他私印的木盒,賀驍突然說:“別又蓋成沈老師的?!?/br>齊廈愣了愣,還不等他回答,沈邵捷干脆轉(zhuǎn)過身來,問:“我二叔的?”這是沈老師唯一留給他的遺物,當(dāng)然說是留給他還不太確切,齊廈最不想讓沈邵捷知道,想隨便扯,但又不愿意當(dāng)著賀驍?shù)拿嬲f謊,于是說:“是的?!?/br>沈邵捷立刻走過來:“他留給你的?”齊廈看著他越走越近,“是。”賀驍渾身肌rou瞬時緊縮,沒說話,一直若無其事地看著案上的字,極力淡化自己的氣場。而沈邵捷已經(jīng)走到書桌面前,對齊廈說:“我能看看嗎?”齊廈只能從抽屜里翻出那個盒子,打開看看正是沈老師那枚,有些不情愿地把印章連盒一塊兒遞到沈邵捷面前。沈邵捷接過去用手指捻著磋磨幾下,顛來倒去地認(rèn)真端詳,約摸半分鐘,私印裝回盒里,還到齊廈手上。齊廈把盒子放回抽屜,有些意外,“你不要?”他記得沈邵捷曾經(jīng)跟他提過沈老師的遺物。沈邵捷笑笑,“要了你就會給我?”齊廈關(guān)好抽屜,“當(dāng)然……不會。”沈邵捷有些無所謂地說:“那你就收著吧,我拿了也沒用,反正二叔一直看重你,對你比對我還好,他去世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吧?!?/br>然后去書柜那邊抽了本書,路過對齊廈說:“這本借我看幾天。”隨后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賀驍和齊廈在書房,齊廈忙著在他大作上蓋戳,賀驍悶聲不響地在對面看著,眼光漠然地瞟向門口很快又收回來。這天晚上試探算是告一段落,沈邵捷在聽說印章之后的反應(yīng)沒有一點反常之處。可能性又許多:比如賀驍一直覺得最有可能的沈老師私印并不是兇手要找的東西;也可能沈邵捷是忌憚他在場,故意作出不在意的樣子,接下來還有后招;還有種可能,沈邵捷根本跟兇手無關(guān)……深夜在床上,賀驍一手?jǐn)堊↓R廈,一手枕著頭認(rèn)真回想一遍在書房的細(xì)節(jié),他認(rèn)真思考的時候非常專注,回過神往懷里一看,可能是他沉默時間太長,齊廈睡著了。但認(rèn)真一看又不是,齊廈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