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頭冷,今天穿厚點?!?/br>s城地理位置偏南,并不像北方城市那樣有集中供暖,像他們別墅,是事先自己預(yù)置的取暖設(shè)備。而他們現(xiàn)在要去的是劇團(tuán),各種設(shè)施都陳舊簡陋,排練廳取暖基本靠空調(diào),那么大的面積其效果可想而知。齊廈就著賀驍?shù)氖职汛笠绿咨仙?,有些舍不得地說:“還是家里暖和?!?/br>他少有閑下來什么事都不做單純只是陪著賀驍?shù)臅r候,等下從這里出去,他們連著兩天的二人世界可就在外頭凄風(fēng)苦雨里頭終結(jié)了。齊廈腦子里頭那根感性的神經(jīng)一犯抽,那張俊美的臉泛上憂郁的神色格外撩人心弦,他專注看人的時候目光真是帶鉤子的,眼神望著賀驍活像是看著前世情人。賀驍本來在他面前就活脫脫一癡漢,被他撩到幾乎是不需要懷疑的。但賀驍也深知他的個性,于是按捺住心里頭恨不得把齊廈抵在墻上從額頭親到腳尖的沖動,說:“那咱們就不出去?!?/br>果然,齊廈立刻一愣,“那不行?!毙菹商?,今天無論如何也得回去排戲,這個事實同樣毋庸置疑。賀驍從兜里掏出手機(jī),伸手捏一下他的臉頰,無奈道:“你就是吃定了你男人。”話雖如此,賀驍語氣一點不高興也沒有,甚至還帶著滿滿的愉悅感,自得其樂似的。這句話說完,他手機(jī)也撥出去了,賀驍眼神看著窗外正從車庫方向出來的車,“車開到門廊下來?!?/br>外邊凍雨,賀驍就是一步也舍不得齊廈多走,其實別墅從地下層也可以直通車庫,但寒冬臘月的,地下室沒供暖潮冷得厲害。停在門口的是齊廈的保姆車,齊廈甚至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開過來的,上車前,他注意到從副駕座出來給他們開門的不是日常跟著的保鏢ab,而是另外一個男人。男人平頭方臉,中等身材但身板看起來和家里那兩位保鏢一樣結(jié)實,齊廈想起來這人前些天還負(fù)責(zé)把他父母送進(jìn)機(jī)場大廳。于是上車之后,一貫對自己周圍細(xì)節(jié)大而化之的齊廈也難得清醒一回,很多事實他一直沒來得及細(xì)想,卻不表示他認(rèn)真起來想不明白。這兩天他在別墅雖然日夜對著的只有賀驍,但在他沒看見的地方,好像一直有人供賀驍差遣,為他們服務(wù)。于是,車開出院子的高墻鐵門,齊廈問賀驍:“剛才那個是你請的人?”賀驍胳膊伸過來,手掌覆住他的手,笑道,“現(xiàn)在跟我分彼此,太晚了?!?/br>齊廈微怔,這就是肯定他問的話了,可是他突然想起來上次去落彤山他們浩浩蕩蕩地帶了一群人,剛才那位好像也在。齊廈好些天沒到劇團(tuán)排練,本來心里頭還是有些忐忑的。但娛樂圈里的事就是后浪蓋過前浪,眼下最熱新聞榜首被那位吸/毒的俞大牌占著,齊廈早就下了風(fēng)口浪尖,再加上話劇劇組同事多少知道他為人,因此他進(jìn)排練廳的時候大家跟他都像往常一樣招呼,就像前些日子在他身上的丑聞沒發(fā)生過。這天排練是接著上次他的戲份來,公子去山中尋做琴的桐木偶遇將軍,幾日后公子在他常去的酒館聽曲,將軍來了,還帶著一床名琴。扮演侍從的演員把琴放到案上,齊廈做出個微怔的表情。老戲骨在齊廈面前坐下,笑了笑:“前幾天我想到當(dāng)年從吳王府邸好像帶出來這么一把琴,回去看看果然有,如今既然你用得著,今天就帶回去吧。”齊廈適當(dāng)表示他的驚愕,手撫上琴,片刻又放下,“鳴蕉?”接著很快回神,“我知道將軍的心意,可這琴千金難求……”這就是說他不能隨便收這樣貴重的禮物了,但這部戲的主角是相當(dāng)有家底,問將軍買他不是買不起,可是錢財那等俗物說出來顯然輕薄了將軍的心意。于是齊廈神色和動作把主角心里頭的矛盾也表達(dá)得恰到好處。他一陣靜默后,老戲骨不以為意地一笑:“絕世寶劍配絕世英雄才不算辱沒它的鋒芒,你又怎么忍心看著這絕世好琴被我糟蹋,你要真心謝我,不如現(xiàn)在就為我撫琴一曲,也讓我聽聽這琴奏得出何等天籟?!?/br>接著就是齊廈奏琴,對古琴他算是個初學(xué)者,但做做樣子還是能唬住人的。老戲骨就一直在對面專注地看著他。結(jié)果曲彈一半,齊廈停下來了。老戲骨說:“有問題?”齊廈說:“陳老師,我認(rèn)為剛才你的表情是肢體動作過了,將軍終究不是個愛好音律的人,他對主角的認(rèn)同在于他們對自己認(rèn)定的事都格外執(zhí)著,而不在于琴音本身。”老戲骨認(rèn)真反駁他:“一件用心準(zhǔn)備的禮物,在公子接收之后,將軍就算性子再粗,也會有一個認(rèn)真觀察收禮人表情的過程,我剛才是在觀察你?!?/br>齊廈分寸不讓:“可是他是把自己閑置的東西順手拿出來,以將軍慷慨的性情,即使觀察時間也不會長,你剛才表現(xiàn)太夸大。”齊廈本來還想說他們才見兩面,將軍對主角從哪來這么高的熱情,但想到什么,嘴張了張,卻沒說話。而對面老戲骨被他逗樂了,“臺詞里邊說是順手你就信?”于是齊廈這天和老戲骨誰也沒說服誰。中午齊廈吃完飯是被賀驍帶到保姆車?yán)锶バ菹⒌?,排練室的空調(diào)果然不夠暖,待久了手腳冷。齊廈自己把椅背略微往后放平,人躺下去,眼睛望著車頂,似是問賀驍又似是自語:“我錯了嗎?你給我分析分析,有時候我認(rèn)知角色的確不太準(zhǔn)。”將軍送這把琴到底是著意尋來還是本來有的東西順手人情,這樣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情節(jié),偏偏沈老師沒有寫明,只能靠他們揣測。齊廈演技不錯,只是對隱喻劇情的理解總是跟不上,以前一直是女助理幫他分析,他這是有心求教了。賀驍抖開薄毯給他搭上身,“就將軍家里東西順手送,主角都得考慮那么久,將軍要說他是花大功夫找的,主角琴是會收下,但必定會使勁渾身解數(shù)還他這個人情?!?/br>他眉頭微微皺起,對齊廈笑下:“將軍那樣的個性,看重一個人,即使做了什么也不需要對方知道,他完全有理由說謊?!?/br>齊廈立刻愣住了,他向賀驍求教固然是因為眼前只有這一個人,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齊廈覺得將軍這個角色跟賀驍本人很像。齊廈思維立刻從劇情抽離開,片刻怔愣,手突然抬起來搭上賀驍?shù)氖郑骸澳悄闼臀业那倌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