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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重,尚可在經年累月的習慣中說服自己平常心以對。深情的包袱,實在是壓得人喘不過氣。張離就那么夜夜難眠,苦思愁腸地挨到了這一天。這是春意盎然的一天。路邊北方的樹木經過蕭瑟的冷冬,開始抽芽。張離坐在公司的車里一路望去,樹干上的一絲綠意激地他心尖上顫巍巍的。因為電影講的是學生題材,首場發(fā)布會選在了大學城。學校禮堂作為發(fā)布會地點,一大早被里三層外三層的學生包圍了。張離的車被粉絲堵了個嚴實,一路簽了幾個名,和守候許久的幾個粉絲握了手,才終于走到了禮堂后門入口。一行人從入口進去,走了兩條小過道,張離原本直沖沖地走在劉云豐和小肖前,熟知到了候場的休息間門口,卻步子頓住了。那一道不重的門好似地/雷,攔住了他的腳步,張離感覺心快跳爆了,站在門口連做十次深呼吸也沒敢推門。最終身后的劉云豐無奈地給他開了道。劉云豐推開門的一剎,張離猛然閉上了眼,活像一個不敢看自己收到了什么生日禮物的小朋友。“喂。”劉云豐推了他一把,給這慫包敘述了下里面的情況,“導演和陸淮在聊天,江小雨在補妝,你是進,還是不進?!?/br>張離微微睜了下眼皮,朦朦朧看見了窗邊的兩個沙發(fā)位上,導演和陸淮各坐一張,兩人都前傾著,仿若在深聊,壓根沒朝他這邊看。陸淮的身影被陽光鑲上了一層金色的毛邊。張離還沒看清,可在那一下就覺得他瘦了,雖然坐在春日的暖陽里,可身影說不出的落寞。聽別人再形容也不如親見,張離在那刻怕和慌都淡了,后悔和心疼占據了全部心神。他終于慢慢艱難地撐開了眼皮,將那個身影清晰地收進了眼里。然后邁開沉重的步子,一小步一小步往里挪。陸淮還是沒有朝他看。張導其實發(fā)現了陸淮在那門被推開的一瞬就走了神,說話已經顛三倒四,喪失邏輯了。他完全是以和自己聊天為遮擋,好不去和張離打照面。早前剛剛見面的時候,陸淮的樣子就讓他猜測是不是失戀了,這會就更加確定了。“哎,陸淮,”察人細微的導演嘆了一聲,“圈子就這么大,抬頭不見低頭見,我早說過談戀愛不要找圈里人吧。”“嗯?什么?”陸淮完全心不在焉,目光在導演身上,神智卻完全不在。整個休息間里,忽然之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察覺到了微妙的尷尬。張離走到了導演面前,微微頷首,“張導好,好久不見。”眼帶精光的名導演立即起身,和他擁抱了下,“小離好啊!”“離哥好?!毖a好妝的江小雨也起了身,朝他打招呼。張瑜和劉云豐心有靈犀般默不作聲地互看了一眼。其實這兩人都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可都猜得到各自藝人之間定是有什么齟齬。陸淮極為緩慢地站了起身,動作很是不連貫,像個久居不動的老人家。等他站直了,才微微抬起頭,深深地看向隔著半米遠的張離。他有些發(fā)白的雙唇微張,卻沒有說出話來,然后他劇烈了咳了幾下,十分慌張地拿起桌上的水杯,連灌數口才把那咳嗽壓住。張離聽到這聲帶著點肺里回音的咳,頓時揪心了起來,不知道這是煙抽多了還是感冒了。他肺腑里雙重擔憂打著架,終于還是對陸淮身體的憂慮更勝一籌,他從喉嚨口艱難地擠出了一句話,“哥,你還好嗎?”陸淮淡淡地朝他笑了下,當著一大群人的面,輕聲說,“你好我就好?!?/br>在場的兩位助理,兩位經紀人,導演,江小雨連帶化妝師,無人不被這句話激出了雞皮疙瘩。那聲音,那語氣,實在是溫柔得不成體統(tǒng),不僅不像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甚至不像男人對心愛的女孩說的話,有點像父母對孩子,不,甚至像老人家對著寵溺的孫輩。一時間,兩個人就這么面對面站著。陸淮的眼神快沁出水來,傾倒出言語形容不出來的意味。張導默默地瞥了眼,覺得如果是在表演的話,那么他演的應該是癲狂的思念,刻骨的情深,這副表情倘若放在電影屏幕上,實在要叫無數人心碎。江小雨在不遠處看著,曾經的朦朧愛意又殺回來,心想,師兄太迷人了。張離全然失了神,垂著的兩手冰涼得有些顫栗,他閃過無數個念頭,都是想的怎么抱著,吻著眼前的人,和他耳鬢廝磨,肌膚之親。他滿腦子只剩一點欲念,想伸出手去摸一摸陸淮瘦下去的臉龐,一點點描摹他的輪廓,然后去親一親那似乎有點淚痕的眼睫,在他耳邊說,對不起,我不該跑,不該讓你傷心。可是,他沒有。即便他的四肢聽使喚,這么多人看著,也做不到。陸淮也沒有動,始終帶著一絲笑意看著他。許久后,手掌伸進前襟,摸出來一塊包裝十分精巧的小方盒,遞到張離眼前,然后手指慢慢下移,接著騰空松了手,那塊東西落入了張離的西裝口袋。整個過程陸淮的手連他的衣服也沒沾到。張離如鯁在喉,陸淮這么微妙地和他保持著那點距離,可那塊小方盒卻裹著不為他人所知的濃重愛意。陸淮輕聲道,“吃早飯沒有,沒有現在拿出來吃。要是吃了,就帶回去吃?!?/br>張離早在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包裝上的英文字。那是有一年,他去巴黎參加時裝周,晚上在路邊閑逛時偶爾嘗到的,當時驚若天人般興奮地發(fā)信息給陸淮,說自己吃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巧克力。陸淮當時還嘲笑了一番,說他多大個人了,還愛吃零食。當時他買了一些帶回國,可是吃完后就再也沒在國內買到過,后來再去法國,身為路盲的他也沒找到那家小店,從那以后他還惆悵地嘆了好幾回。你不是還嘲笑我呢嘛,是什么時候偷偷記下的,又是怎么買來的。張離感覺自己的淚腺就要不受控制,趕忙轉了身,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那位置大概只有四五米遠,他的幾步路走地卻仿佛在沼澤里,要用盡力氣把自己往前拽。就像半夜里剝好的小龍蝦一樣成謎,他也不知道陸淮是從哪找到的巧克力。陸淮給他的驚喜從來都不是多貴重的禮物,也不是什么哄人的奇yin巧趣。只是放在普通人眼里也沒什么的平常事,可是平常后面又用了別人猜不到的心思。張離低頭看著劉云豐備好的采訪大綱,心思卻在幾米外的那個人身上,他想,我這輩子也不可能找到這么好的愛人了。電影宣發(fā)的負責人走進來,和劉云豐、張瑜各打了個招呼,而后對著導演客氣道,“導演,咱們可以出去了,外面準備好了?!?/br>發(fā)布會來了極多的媒體。江小雨此前已經有很多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