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書迷正在閱讀:紅之書、滿分寵愛、晚節(jié)不保(H)、期思、反派大佬又在幫我寫作業(yè)、柳暖茶香(H)、薄荷(H)、這小子有點(diǎn)賤、執(zhí)子之手將你撿走、男朋友有一生氣就變貓的bug
平民罷了。坐得久了,寒氣入身,裹再多棉袍也無濟(jì)于事。他伸出凍得沒了知覺的手,撈起那幾件不值錢的禮品,默默地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夏府的臺階。路邊的行人有意無意地瞧他幾眼,似乎在嘲笑他的狼狽。“公子,您不怕凍著?”夢池的湖面上已結(jié)了薄薄一層冰,而池中的錦鯉仍清晰可見,它們自由自在地擺尾游弋,閑適寧靜。池邊的水榭里站著一人,披著雪白貂皮大氅,面容沉靜無波。阿萍悄然走到他的身邊,輕聲提醒,怕他受寒。“無礙,我叮囑你的事如何了?!?/br>阿萍道:“公子,您差小的去尋賀廉,小的在臨安城打聽了個底朝天,也沒他消息。不過,倒是得知了另一個不得了的消息,公子,要聽嗎?”薄肅冷冷地瞥他一眼:“要說就說。”阿萍討了個沒趣,老實(shí)道:“公子,裴家的五少爺欠了賭坊五百兩,逃了?,F(xiàn)在賭坊快把裴家搬空了。今個兒有人說,裴二公子去了夏府求助,很是狼狽地被趕了出來?!?/br>“什么?!”薄肅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怎么回事?”阿萍只得將坊間的流言拼湊起來,統(tǒng)統(tǒng)說給薄肅聽,這流言本就有夸大嫌疑,一說出來,這凄慘景象好似躍然眼前,薄肅怔在原地,久久不可置信。“賭坊贏了官司,知縣判了裴家五日內(nèi)必須還清債務(wù),否則就是牢獄之災(zāi)?。」?,裴家如今家道中落,四面楚歌,咱們……該不該幫一把?”阿萍察言觀色小心翼翼道,他想到自家公子對裴二公子別有心思,覺得趁機(jī)來個英雄救美,再好不過。薄肅盯著寒氣素白的夢池,足足靜了半盞茶,才道:“此行盤纏還剩多少?”“?。俊?/br>阿萍沒回過神來,就見薄肅凜冽地剮了他一眼。第二十五章寒風(fēng)一吹,阿萍周身一抖,才顫微著答道:“公子,此行約摸是帶了一百多兩……”“不夠?!?/br>阿萍稍感困惑,片刻又明白過來,道:“公子莫非是想替裴家還債?這……?”薄肅淡漠地掃他一眼,道:“有何不妥?”“不不,并無不妥,公子!不過咱們這些盤纏確實(shí)不夠還債的呀,再來,若是全給了,我們?nèi)绾卧谂R安過活呢?”阿萍凡事都思慮周到,苦惱著說道。薄肅略一沉思,道:“寫封信連夜送回京城取錢……”“公子,這緊趕慢趕,來回也得花上七八日,早超了還債時限啊?!卑⑵甲砸詾闄C(jī)警道。然而薄肅又剮了一眼,徐徐道:“我話還未說完,等會兒你將我?guī)淼膬砂亚偃恚腿ギ?dāng)鋪估價。我猜想三四百兩總有?!?/br>“公子你——?!”阿萍大駭,立即勸解道,“萬萬不可,公子,這淥水與云漢乃公子心上之寶,價值連城,怎能就此當(dāng)了?”薄肅輕蹙眉頭,不悅道:“飛仙亦可不見,何況淥水與云漢,當(dāng)我離了幾把琴會死?”阿萍見他動怒,不敢多言,心下暗道,可不是,當(dāng)初飛仙不見時那丟了魂似的模樣,可心疼死薄府上下了。如今好容易緩過來,又要當(dāng)了淥水云漢,豈不等于又卸了公子一條臂膀?阿萍后悔慫恿薄肅將琴帶來了,他當(dāng)有琴相伴,公子總是會開心些。如今瞧著,弄巧成拙呀。薄肅差使他去當(dāng)琴,而自己卻立在夢池邊一動不動,風(fēng)陰冷刺骨,池面的霧氣影影綽綽,好似蒙在人的眼上,如何擦拭,都望不清楚了。傍晚阿萍拿著銀票回府時,薄肅已用畢了晚飯,他吃得很少,似乎胃口很差。“公子,小的回來了?!卑⑵歼f上銀票,惋惜道,“淥水和云漢當(dāng)了,總共當(dāng)了三百五十兩,我說值四百兩,那掌柜死活不依,氣煞我了……”“夠了,你將原先的一百多兩帶上,送去裴府?!北∶C語畢,又覺不妥,道,“等等,你去尋個信差,讓他將銀票送去,且告訴裴府的人,這錢是夏夢橋夏公子從京城送來的?!?/br>阿萍登時不可置信地看著薄肅,憤然道:“公子!這錢是您出的,為何要假托夏公子之口?小的知您對裴二公子有些許情意,此番豈不是正好表明——”“行了,不必再說,照我吩咐的做便是?!北∶C頗為不耐地打斷他的話,“你暗中盯著,待裴家人拿到錢后,再離開?!?/br>“……是?!?/br>阿萍不甘不愿地退下了。還有五日便是新年了,街上喜氣洋洋車水馬龍,裴府內(nèi)愁云慘淡,凄涼萬分。怕是熬不到過年,裴家便要散了。這年確實(shí)是離散之年,裴明惜、裴文惜和裴宸惜皆不在府上,裴何氏一病不起,下人們散的散,走的走,偌大的府里幾乎連個活物都尋不見。近幾日裴何氏的湯藥亦是裴云惜熬煮的,他端進(jìn)屋內(nèi),見裴何氏還在睡,便擱下藥碗又走了出去。路過庭院,見裴玉惜悶悶不樂地裹著袍子一個人下棋。“玉惜,天冷,回屋下去。”裴玉惜怔怔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滿臉憂愁,想來少年不識的愁滋味這回總算識見了。家中上下的慘景使他哀愁,卻又派不上任何用場。“二哥,我也想考功名了,”裴玉惜忽的直起身,咬著牙道,“我要當(dāng)大官,這般才不會有人再欺侮咱家……可是,我能行嗎……”他的眼神又黯淡下來,裴云惜無奈一笑,道:“既然如此,怎還不回屋習(xí)書?若有不懂,大可來問你二哥?!?/br>他并未說清裴玉惜到底能不能當(dāng)大官,此些皆是后話了,四弟能有這般覺悟已是不易,其他的重?fù)?dān),便由他全擔(dān)下吧。這幾日他跑了不少人家,該用的情分、面子統(tǒng)統(tǒng)用上了,有著實(shí)同情他家的,借個十幾兩,有置之不理的,直接給個閉門羹?;I了半天,連一百兩都沒籌到。而他的臉面卻幾近用盡。每每午夜夢回,他便想起那時在夢池畔假山后聽見的薄肅的譏諷之語,說他是假清高真巴結(jié),恨不能高攀他們這些華門貴胄。那時真真是氣得,裴云惜根本不認(rèn)為自己會高攀他們,也無意巴結(jié),自己分明潔身自好,遺世獨(dú)立,最看輕身份與權(quán)勢。如今……唉……如今想來薄肅并未說錯,他真是恨不能高攀他們,斂些錢財來償還這筆巨債。又慶幸薄肅不知他此番境地,悲戚慘淡,惹人同情。他才不想被他可憐。來到前廳,裴云惜撞見了正坐在桌邊沉思的裴老爺,“爹?!?/br>裴老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