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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閉上眼睛,神智還沒有完全消失的時候,突然額頭上抵上了什么yingying的東西。葉蓮睜開眼睛,他看不清楚,但是他能感覺到,儲北的槍口抵在他的太陽xue上,卻顫抖得仿佛完全無法扣動扳機。“這是你的愿望是嗎?”儲北輕輕地親吻著葉蓮的眉心,從垂落的眼睫到鼻翼,再到冰涼的唇際,“……由我來結(jié)束你的痛苦,好過讓你孤獨的死在毒氣里,你是這么希望的是嗎?”葉蓮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不要打頭,別讓我的遺體面目可憎……”他抬起手,卻被儲北緊緊地攥住,用力之大幾乎要把他的手連著骨頭生生握碎。儲北的槍口一點一點往下移,擦過削瘦細白的脖頸和生生凹下去的鎖骨,最終停在了葉蓮左胸心臟的位置上。他想起很久以前和葉蓮一起走向戰(zhàn)場,年紀(jì)輕輕就沉思熟慮沉穩(wěn)異常的少年遠遠走在前方,他背著槍,走在后邊,手里夾著一支燃了一半的煙。那一刻尼古丁的氣味是這樣緊附于他的血脈和肌骨,以至于很久很久以后,只要一抽香煙,他就想起在煙火中那葉蓮獨自遠去的腳步。本是最忠貞的同伴,本是最親密的情人。——是什么促使你背叛國家、殘殺戰(zhàn)友、然后狠狠一刀斬斷我們原本有可能延續(xù)一生的羈絆?天空陰霾無際,儲北仰起頭,有什么酸澀的液體從眼角倒流回鼻腔,逼得人想咆哮,想嘶吼,想撕裂這絕望的無邊際的一切。他知道自己以后將會帶著這個疑問過完一生,然后走進自己的墳?zāi)埂?/br>“……如你所愿?!?/br>冰涼的吻漸漸失卻最后的溫度,儲北扣下了扳機。砰地一聲悶響,鮮血噴涌而出,呼嘯的風(fēng)從陰沉的天際掠過,帶走懷里那人曾經(jīng)的靈魂。……“連接心臟的血管,里邊流的血應(yīng)該是直接通過靈魂的吧?”“你在說什么啊前輩,血管只有動脈靜脈和毛細血管的區(qū)別吧?!?/br>“喂小鬼,你就一點浪漫因子都沒有的嗎?”“你所謂的浪漫只是沒有生理常識的誤解而已吧前輩。”“……小心我削你哦!小心我削你!”“先削削你那被尼古丁污染嚴(yán)重的大腦吧?!?/br>……那個時候誰知道有一天從自己手中槍管里射出來的子彈會洞穿葉蓮的心臟,那個時候誰知道他們彼此之間會形同陌路,越走越遠?儲北跪坐在冰涼的地面上,看著懷里漸漸失去溫度的葉蓮。這情景一如當(dāng)年,只是回到原點的剎那間,他們已經(jīng)陰陽兩隔此世不見。曾經(jīng)的未婚妻已經(jīng)死去,孩子未出世就被扼殺。齊心協(xié)力工作過的戰(zhàn)友相繼因病因傷退出軍界,最后一個和他有過牽絆的人,最終在一個陰冷的黃昏死在了他的手下。葉蓮的死為儲北的前半生落下了帷幕。在某種意義上,儲北對于現(xiàn)世的思考和猶豫也告別了一個段落。從那一天開始起,不論是儲北的人生或他為當(dāng)今局勢所作出的改變,都進入了一個嶄新的時代。……“儲北中校!儲北中校!”通向天臺的門被撞開,一隊穿著防護服的士兵涌進來,“隊員已經(jīng)在樓下集結(jié)完畢,請快點跟我們撤離!”儲北站起身,回過頭,臉上空茫茫的,什么表情都沒有。“儲北中校您……”為首的那個士兵猶疑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出于各方面考慮馬上我們會引爆這棟別墅,請您快點跟我們離開吧。關(guān)于此次事件您很快就會收到聯(lián)合國相關(guān)高層部門的傳喚,您要快點做好準(zhǔn)備??!”儲北默然的點了點頭,向樓下走去。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個士兵看見天臺的角落上一個人靠在那里,垂著頭,心臟部位被子彈貫穿,已經(jīng)死了。他想問如何處理這具尸體,但是當(dāng)他回過頭的時候,只看見儲北緩緩的走下樓梯,視線投向遠方,好像在望著遙遠的陰霾的天際,又好像飄忽不定,找不到一個聚焦的終點。“只是普通的尸體的話,跟著別墅一起被引爆就沒問題了吧……”士兵心里這么想著??觳睫D(zhuǎn)身跟下了樓梯。……天臺上空無一人的時候,一個人從陰影處轉(zhuǎn)身,全神貫注的面對著面前的微型定位儀。——是阿雋。“嘛,死得真透……貨真價實一槍穿心啊。”阿雋喃喃的感嘆了一句,目光從已經(jīng)涼透了的葉蓮身上移開,只見自己面前的屏幕上紅點已經(jīng)和所在點重合,“……馬上就要引爆了啊,不過還好趕得及。”話音還沒有落地,頭頂上再次傳來了直升機巨大的轟鳴聲。阿雋半跪下去,指尖輕輕拂過葉蓮冰涼的臉,聲音里帶著一點點惋惜和一點點冷淡,“……死在故人手下,你死的時候是遺憾多一點還是平靜多一點啊。”直升機掀起巨大的風(fēng)緩緩降落在天臺上,黑色的機艙門上畫著巨大的半只眼睛,滴著一滴血紅的淚珠,那是「紅」的標(biāo)志。一隊十余人穿著白色醫(yī)療組制服飛跑下來,領(lǐng)頭的幾個迅速張開擔(dān)架,把葉蓮的遺體放在擔(dān)架上,另一個用著短短十幾秒時間飛快檢查了一下,對同僚們一點頭:“萬幸沒有傷到頭部。”“趕快運回去!動作小心一點,快!”“抹消所有痕跡!衣物和用具都收拾起來!葉蓮大人的血不能留在地上,一根頭發(fā)都不能留下!”“動作快!那邊去幾個人再檢查一遍!”醫(yī)療組領(lǐng)頭的一個人走到阿雋面前,深深俯下身,非常恭敬的姿態(tài):“阿雋大人,非常感謝您及時的定位,請您和我們一起走吧?!?/br>“去哪里?”那人說:“我不能透露太多,事實上我也不知道多少。雷諾先生已經(jīng)到達了T市,他想見您?!?/br>直升機駕駛員從艙門探出頭,高聲大叫:“快一點!上來上來!”幾個醫(yī)療組的成員抬著擔(dān)架上葉蓮的遺體迅速登上直升機,阿雋漫不經(jīng)心的挑了挑一邊眉毛,也跟著一步跨了上去。直升機在整棟別墅被引爆前一刻起飛,阿雋坐在窗邊望下去,遠遠的腳下地面上綻放出一朵煙與火的花,瑰麗奪目,聲勢浩大。那是夕陽完全沉入地平線之前,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