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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回頭,心煩地問:“什么事?”李宣融見他這樣,一下子不知說什么,便過來跟期思說:“你過來,跟你說點事?!?/br>一旁的崔懿之見狀,十分識時務(wù)地把一群紈绔推著扯著帶走,留李宣融跟期思說事。期思對他印象很不好,那天要不是蕭執(zhí)來救下自己,李宣融的狗腿子早把自己廢了,現(xiàn)在要跟自己說事,能說什么好事?“沒什么可說的。”他果斷拒絕。李宣融本來想解釋一下那些人不是自己派去的,期思這態(tài)度讓他一下子也急了,伸手扯住期思胳膊不讓他走。期思:“我不想打架?!?/br>曹璐珉在一邊看著,他認(rèn)得李宣融,不知道這位晉國的小皇子怎么惹了燕國右丞相的兒子,一時不知道該勸哪邊,只好在中間按著兩人胳膊說:“有什么誤會,大家好好說?!?/br>期思甩開李宣融,拉著曹璐珉就走:“跟他沒得說?!?/br>李宣融這下更氣了,頭一回跟別人解釋還被無情拒絕,上前又?jǐn)r住期思,便道:“那天我……”“李宣融!”話還沒說出來,孔玉看見李宣融堵住期思,立刻沖上來擋住,瞪著李宣融:“又做什么?”李宣融:“……”期思看見孔玉過來,反而不想鬧得太僵,拉住孔玉的胳膊說:“他沒怎么樣,走吧?!?/br>孔玉看了李宣融一眼,道:“有什么事就沖我來,欺負(fù)小孩有癮嗎?”李宣融憋屈得快氣暈了,怒道:“那天不是我讓人打他的!”期思冷漠地抬眼看了看李宣融,道:“哦。”李宣融臉都綠了,也不理會期思,拉住孔玉手腕便道:“那天是我家里混蛋小廝自作主張,我已經(jīng)收拾過那幫混蛋了,孔玉,你不是不了解我吧?”孔玉倒是相信李宣融,若非如此,李宣融根本不會來解釋。但此刻孔玉也不想跟他多說,掙開手:“我知道了,但總歸是因你而起,你以后別來招惹他了?!?/br>李宣融便看著孔玉他們離開,郁悶得沒心情吃飯,一群狐朋狗友在一邊也不敢起哄,崔懿之看著李宣融無奈又憋屈得樣子,只好搖搖頭。孔玉說:“原來你也在鴻都書院?!?/br>期思笑笑說:“今天才來。”孔玉想想,還是替李宣融解釋道:“他那樣說了,便不是他做的。終歸是他不對,你以后不理他就是?!?/br>曹璐珉問期思怎么回事,期思便簡單講了緣由,曹璐珉感嘆道:“你還會武功?”期思見曹璐珉把重點放在這件事上,不由得哭笑不得。下午李宣融倒是沒再來找期思,安安穩(wěn)穩(wěn)的,書院的頭一日很快就過去了,傍晚放課,期思跟曹璐珉道別,書院門外看到家里小廝候著,便上馬車回了別院里。別院十分安靜,他一下子放松下來,覺得有些乏累,跟老管家說不吃晚飯了,直接回房間去。夕陽金輝遍灑,院內(nèi)的青磚石瓦盡染光華,期思一個人在寂靜的院廊上往回走,有些出神。轉(zhuǎn)角處,期思被迎面的夕陽光芒照著,沒看清面前站著人,差點一頭撞上那人胸膛。“想家了?”一個清澈的聲音問道,那人扶住期思肩膀,不讓他失衡摔倒。期思退了一步,抬頭用手擋住陽光,看清了面前的人。“蕭執(zhí)!”金色的薄暮陽光下,蕭執(zhí)身形挺拔,清朗眉眼帶著笑意,腰間佩著一柄劍,俊美奪目。期思有些驚喜,看得呆了呆,隨即又問道:“你怎么在這兒?”話語里帶著些未發(fā)覺的笑意。“說了會來看你的”,蕭執(zhí)微笑著看他,微微歪頭打量期思。期思一時腦子轉(zhuǎn)不過來,便想了想,道:“那很好?!?/br>蕭執(zhí)笑笑,陪他往房間走,邊問道:“書院里如何?”“還不錯,挺新鮮的?!?/br>蕭執(zhí)又說:“之前忘了告訴你,李丞相家的世子也在鴻都書院,不過與你年紀(jì)不同,應(yīng)當(dāng)是不在一起的,今日可有遇見他?”期思想起李宣融,心道冤家路窄,還真就遇見了,但不想讓他擔(dān)心,便答道:“沒遇見。”蕭執(zhí)點點頭:“遇見了也不必?fù)?dān)心,不要理會他,有事同主簿講,書院會來找我?!?/br>期思看蕭執(zhí)來找自己,十分高興,說道:“沒事的?!?/br>蕭執(zhí)看他適應(yīng)得很好,便叮囑幾句,陪他待了一陣子,讓期思早些休息。幾日過去,期思適應(yīng)得毫無障礙,也沒再遇見李宣融他們,跟曹璐珉關(guān)系最為要好。這天,曹璐珉帶來家里的點心,和期思坐在書堂里一起吃,旁邊的少年卻湊過來問期思:“虞珂,你們晉國那個七皇子回宮了,嗯,你弟弟……真的是流落宮外的?你都沒見過他?”期思來了幾天,書院里別的學(xué)生或許不知道,但班里的學(xué)生們都知道他身份。人們雖然并不了解虞珂從前的生活,但都知道虞珂生母早逝,一直住在宮外的寺里,虞珂的存在并不是秘密。但這個晉國的新皇子虞恂書,卻實打?qū)嵉氖遣懦霈F(xiàn),一時成了人們熱議的話題。期思每日在別院里住,對市井傳言并不了解,當(dāng)即愣了一下。曹璐珉看期思神情,便轟趕那前來打聽消息的少年:“說什么呢你?別人家里事兒你問什么問?”那少年也沒什么惡意,見期思似乎真的不想說,便不再問了。期思想了想,猜測是虞珂換了身份回朝了,心里有些五味雜陳。虞珂一定也知道自己的事了,他文文弱弱的,但脾氣是挺倔,肯定會為自己傷心吧。曹璐珉看期思不開心,東扯西扯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期思早已接受了現(xiàn)實,自己占了虞珂的身份,虞珂總歸要有個新身份,以鴻嘉帝的作風(fēng),這樣的方式來解決也并不意外。書院里有事做,曹璐珉在一旁說說笑笑倒覺得沒什么,傍晚回了別院,安靜得只余自己腳步聲,便卻覺得心里落寞。練過劍,坐在檐下的院廊上,看著夕陽照在院子里,細(xì)碎的浮塵在陽光里飄動,期思一下子被回憶包圍。從前生活里就只有幾個人,母親去世,重逸并不總在身邊,虞珂是最好的朋友,陸應(yīng)秋時常來看他們,他對陸應(yīng)秋最為依賴,現(xiàn)在一轉(zhuǎn)眼間,竟然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期思呆呆坐著,蕭執(zhí)走到身后都沒發(fā)覺。蕭執(zhí)看他今天不對勁,像是剛到燕國宮中醒來那幾天,以為他身體出了問題,十分擔(dān)心,皺眉伸出手去探期思額頭。期思感覺到他修長冰涼的手指,轉(zhuǎn)頭看見蕭執(zhí),仿佛恍惚看見了陸應(yīng)秋。他下意識伸手抱住蕭執(zhí)的腰。從前他心情不好時,就習(xí)慣靠著陸應(yīng)秋和重逸,也不說話,就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