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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被一陣食物香氣勾醒后,發(fā)現(xiàn)暗間外備好了溫熱的清水,手掌放置在水面上,還有股熱氣,很輕微的硫磺味,南渠聞出這是溫泉水。干凈的手巾搭在竹架上,豬鬃和骨柄制的牙刷靠在淺口的竹筒里,食鹽楊枝都備在一旁。地也已經(jīng)清掃過了,敞開的窗戶通著風,屋內的佛香和屋外桃林的桃花香混為一體。南渠有些意外,這宋云棠做事這么周到?昨天才來,他還什么都沒說,就把自己的生活習慣摸得一清二楚,還讓人挑不出差錯。南渠默不作聲地洗漱完,推開外室門,宋云棠正赤著胳膊在劈柴,斧頭也不知哪兒找的,看起來很鈍,但他一手下去,木柴輕松就劈成了兩半。修仙之人最看不起的便是修習武道的鄙夫,因此不注重鍛體。但是身體素質不同,修煉前期看不出分別,可到了后期,高下立現(xiàn)。即便如此,大宗門內依舊沒有開設鍛體的課程。昨天宋云棠的模樣,就像個讀書人,無非是高大一些,但今天看來,骨架和肌rou都結實漂亮,力氣也不小,怕是沒少鍛煉身體。南渠靠在門扉,出聲道,“怎么還在劈柴?!?/br>少年聞言立即停下動作,手背拭汗,雙眼彎成一道月牙,露齒一笑,喚道,“師尊。”“嗯,”南渠面色不改,“飯菜做好了嗎?”其實他早就聞到了香味,不然也不會這么容易起床,古代生火上灶麻煩,他不樂意自己沾陽春水。眼前這個樣樣精通還養(yǎng)眼的弟子,他還算滿意。“做好了,您先坐著,我端過來?!彼卧铺那诳斓鼐腿ジ苫?,南渠轉過身進去,鼻子翕動,心想這么香燉得啥玩意兒。過了一會兒,宋云棠端來了做好的飯菜,零零散散好幾盤。南渠知道那廚房什么都沒有,也不知道這小子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又是劈柴又是打掃還弄來了食材的。他揭開湯盅的蓋子,南渠看見濃白的湯,奇異的香味撲鼻而入,他好想問一句燉得啥,可到底忍住了。他輕咳一聲,“你下去吧。”他恍惚聽到自己肚皮咕咕咕的動靜了,生怕自己的吃相不夠“師尊”。宋云棠退出去后,過了一會兒又進來了,手里捧了個暖壺。南渠還在想他要干嘛,就看到宋云棠跪在自己腳邊,執(zhí)起自己的腳,然后放到暖壺上面。南渠立刻感到一股從腳底升騰的溫暖。他起床后就只穿著白色交領中衣,宋云棠掃了地,他就光腳踩在地上。對他而言,這根本不算凍,反倒是宋云棠,仍是打著赤膊,流了汗也不加衣服,被風一吹就容易受寒。雖說春天到了,可山上一年四季氣溫都涼,自己有靈力護著身體,寒氣難以入侵,可宋云棠這才剛剛起步,哪兒來的靈力溫養(yǎng)啊。“師尊以后不要光腳了,徒兒心疼?!?/br>南渠一陣無言,這他媽忠犬屬性的徒弟,根本用不著費盡心思攻略吧?他瞇起眼,“你這是在討好我?”不得不說,他還……挺吃這套的。宋云棠半點兒不做作,承認道,“是的,但徒兒是真心的。”真心不真心在他面前沒法裝,南渠能感受到徒弟的真心,于是受用地微笑,難得夸了一句,“這湯做得不錯?!?/br>受到夸獎的宋云棠笑得就像個小孩子,“謝謝師尊!”南渠心中一動,“用什么做的?”宋云棠眨了眨眼,老實答道,“在迷霧陣里捉的蛇,還有桑杏?!?/br>南渠臉色一黑,“那蛇可是白玉色,嬰兒手臂粗細?”宋云棠點了點頭。南渠“啪”一聲摔了筷子,惱怒道,“我養(yǎng)了幾十年的小白,世上只此一只,可解百毒,你就把它給——”燉了,燉得還挺好吃,沒吃完他還想再吃點……宋云棠連忙跪下,抱著他的腿,仰起頭看他,“師尊息怒,徒兒不知道那是您的寵物,不然、不然……”南渠冷著臉看他,心說這徒弟忒不要臉,犯了錯就跪,居然還抱他腿。“不然什么?”宋云棠支支吾吾,窘迫道,“不然我給師尊當寵物吧,雖然我比那蛇粗許多,抱起來有些重,可是我很聽話的?!闭f完,他哀求地望著南渠。“……”媽呀這徒弟好不做作。作者有話要說:師傅:有多粗?徒弟:能送師尊上天的:)第七十一章6.3南渠罰了他抄一百遍,宋云棠煮了小白的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他來這兒一月有余,南渠總有各種事叫他干,卻從來不教他東西,一本宗門上下人手一本的心法扔給他后,便沒再過問過修煉上的事。本來南渠是想等他心生不滿再說,可一個月過去了,南渠再一探查他的境界,卻發(fā)現(xiàn)宋云棠卻無師自通地憑借一本心法拓印本修煉到了煉氣二層。這本地階心法為仙音宗祖師所創(chuàng),名謂仙音心法。常人有靈根者,參悟一年半載,方能煉氣,天賦一般的,百年能筑基。而按照宋云棠這速度和悟性,若是有人指點,幾年內就能躋身筑基高手。而拓印本只有一半的殘本,另外一半則是仙音宗機密、像南渠,上任宗主收他為徒后,指尖匯聚起化神術,在他眉心輕輕一點,便將自身的參悟和心法都傳給了他,南渠修煉時,每次運行靈力,那心法便會自然地浮現(xiàn)出來,循著奇經(jīng)八脈運行一個周天再翻頁。而宋云棠則需要反復嚼字,自行參悟,有一點不明白的,那修煉便會被迫中止。看在宋云棠如此勤奮的份上,南渠扔給他一塊牌子和幾塊靈石,“拿著它去藏書閣,挑本合適的功法回來?!?/br>宋云棠眼睛亮了亮,知道這是師尊打算教導他了,rou麻地感激了一番,南渠僵著臉,渾身的雞皮疙瘩。見宋云棠將牌子貼身揣入懷中,出了棲霞殿才松口氣。身邊突然多了個人,他是各種不自在,時時刻刻都得端著,端得腰酸背痛,臉都僵了。南渠盤腿坐在禪室,在他面前的擺著象牙筆架和一沓黃紙,一碟暗紅的濃稠物。白色簾子被風撩起,日光折射在紅漆梁柱上,隱約可以看到外頭的景色,聽得到不遠不近的鳥叫和獸鳴。南渠取出一支狼毫,蘸取朱砂,凝神靜氣,一蹴而就地在黃紙上畫了個符。他飛快地翻過這張畫好符紙,照著第一張,量產(chǎn)了一沓上百張的符。黃紙不過普通黃紙,朱砂也是凡品,但這兩樣東西結合南渠的畫,就成了不凡的仙符。棲霞殿本靈氣充足,可是為了不著痕跡地刷宋云棠的好感,他還得無私奉獻,畫些聚靈符給他用。系統(tǒng)瞅著他畫符的舉動,不由得道,“畫這么多道符起什么用,還不如脫一脫衣服?!?/br>南渠手猛地一抖,咬牙道,“閉嘴!”現(xiàn)在看來,他那乖徒兒對自己尊敬至極,系統(tǒng)滿腦子的齷齪心思怕是要打水漂了。系統(tǒng)嘖了幾聲,“咱們走著瞧,我不會看走眼的?!?/br>南渠直截了當?shù)仄帘瘟怂?,埋頭專心致志地畫起符來。聚靈符不算珍貴,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