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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空連成一片的海平線。那里,似乎有個白色的身影在沖他招手?這是幻覺嗎?漁船早就不出海了,這時候誰會在那么遠的地方!那里可都是浮冰區(qū),隨時會墜入冰冷的海水中呀。所以,他看見的究竟是怪物,還是幻境?“管他呢!”拉比亞冒險地跳到一艘廢棄的小船上,劃著船槳向前進。距離不算遠,他估摸著,以自己的體力劃個十分鐘應該就可以抵達了。他一直盯著那個白色的身影,沒敢移開視線。直到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拉比亞終于劃到了對方跟前。“哎,終于得救了?!?/br>眼前的人說:“麻煩你,幫我把這兩個家伙帶回去。他們睡著啦?!?/br>懵懂的孩子不理解為何有人會在冰海上睡著,他此時已經被失望籠罩。“原來只是人啊?!崩葋唵蕷獾馈?/br>“那你以為會是什么?”“不是鯨魚,最起碼也得是只北極熊?!崩葋喌溃骸澳氵@個時候在這里做什么?”“等你啊?!?/br>對方調皮地沖他眨眨眼睛,將手里的充氣皮筏系到他船上。“我要求你幫我一個小忙,男孩。將皮筏上的兩人帶回岸上。小心點,我已經為你推開了浮冰。你帶著他們,應該可以安全回去。”皮筏上有兩個昏迷不醒、衣衫不整的白人,拉比亞興致缺缺地看了他們一眼。“所以你喊我過來,就是給你們做船夫的嗎?”“就是如此,就麻煩你了?!闭f話的人幫他推了一把小船,讓船開始向港口漂去。最初的失望過后,拉比亞又打起精神。這幾個人應該是在海上遇難了,自己救了他們也算是一樁冒險??墒?,等等——他瞪大眼睛看向身后的人。難道你不回去嗎?這句話還卡在喉嚨里,拉比亞兩只眼睛陡然睜得渾圓。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一直與他說話的人竟然是站在浮冰上。是的,在這幾片幾乎隨時搖搖欲裂,連企鵝都站不穩(wěn)的海冰上。這個神秘人不僅如履平地,還微笑著對男孩揮手。他真的是如自己所想,在海上遇難的人嗎?拉比亞咽了口口水,“你……”“你剛才說想看到什么?”對方沖拉比亞眨了眨眼睛。“鯨、鯨魚?!崩葋嗐躲兜溃骸拔蚁胂駹敔斠粯?,做個能與鯨魚搏斗的男子漢?!?/br>神秘的家伙聽了,似乎低笑了兩聲。拉比亞看呆了,只覺得這男人笑得真是好看啊。隨后,他感到胳膊上一疼,似乎是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好吧,男孩。”那好聽的聲音湊在耳邊道:“把這兩個人類救回去,你就可以跟你的朋友炫耀,你也是與鯨搏斗過的男子漢了?!?/br>拉比亞瞪大眼睛,下一秒,他看到這人一下子躍入海中。他還來不及驚呼,只看到一條漂亮的藍色魚尾,在自己眼前一閃而逝。“真神在上?!崩葋嗋溃骸拔铱匆娏耸裁??”浮冰下的海浪一陣起伏,隱約有一個身影順著海流遠遠游開。這個時候,拉比亞突然想起一則從父輩流傳下來的故事。相傳,近萬年前,剛剛遷徙至此的因紐特人一直受嚴寒的困擾,他們無以生存,就在快餓死之際,一只智慧的海獸從北冰洋里走了出來。它走到陸地上,幻化成了人類的模樣。海獸對因紐特人說:【我允許你們使用這片海洋?!?/br>【你們可以為了生存而捕獵、繁衍,就像所有生活在此的其他生靈一樣?!?/br>【但是,唯不可使自大遮蔽你們的雙眼?!?/br>那天以后,因紐特人仿佛一夜之間就在這片大地上生了根。他們學會了捕獵海豹,甚至是與鯨斗爭的方式,卻從來沒有忘記這個傳說。允許他們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讓他們的再生的,是那只化作人型的海獸,而它有著一個傳說的名字。【普飛亞?!?/br>因為海獸最初是以極似鯨魚的面貌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后來因紐特人便以為是鯨化作的神靈救了他們。為此雖然為了果腹他們不得不捕獵鯨魚,但是他們也會為每一頭被獵的鯨舉行儀式、祈禱,為它們的靈魂祝福。男孩呆住了,興奮地狂吼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深深向北方叩首,隨后劃著船回到了港灣。那天晚上,一個愛斯基摩男孩救回兩個nasa科學家的故事,上了世界各大媒體的頭條。然而,卻沒有一個人相信他說的話——男孩以為自己看到了遠古的海神。而與此同時,掀起巨大風波的始作俑者,正穿著暖和的防寒服,在冰封的波弗特海上奔跑著。“你看到了嗎?丫丫?!彼笮?,“那個男孩最后的表情!看到我的尾巴他肯定嚇壞了?!?/br>“我要做一個與鯨魚戰(zhàn)斗的勇士。”白璟模仿著男孩的語氣,隨即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真沒想到,現(xiàn)在也有想法這么浪漫的人?!?/br>浪漫?因為說這句話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男孩,要是一個孔武大漢荷槍實彈地出現(xiàn)在面前,這么對你說,我看你還能笑得出來。慕白不屑地冷哼一聲。“其實,我真的不明白?!?/br>白璟說:“我知道,那些拿海裔做實驗的人都是罪無可赦的家伙??墒沁@世上,還有更多的人對此毫不知情。為什么這兩個種族,非要你死我亡的對立不可?”慕白立刻轉著身看他。竟然為人類辯駁,你還是想要回到陸地嗎?你是要拋棄我,回到那些人類身邊嗎?大白鯊心里的怒意幾乎像是爆發(fā)的熔漿,要將他的心熔化為灰燼。如果此時是他的本體在這里,如果再聽到白璟做出任何讓他失望的回答。慕白想,他肯定控制不了自己,會一口咬斷這只藍鯨的脖子。趁他還在自己手里的時候,讓他永遠都留下來,哪里都去不了。企鵝黃豆般大小的眼睛,容納不下那么多的情緒,以至于白璟都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不過萬幸,在慕白快要失去理智時,他又加了一句。“可惜無論怎樣,我都是再也回不去了?!彼换仡^,看到企鵝木愣愣地眼神,噗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