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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翻眼又看了看裴行琛,最后心一橫牙一咬,飛速道:“王婆婆,我先給你說點注意事項啊,待會兒你無論看到什么都一定要保持血壓平穩(wěn),就算略高也要穩(wěn)住,還有那個千萬不要突發(fā)心臟病腦血栓腦梗塞……”“夠了!”裴行琛實在聽不下去了:“你能來點實在的么?”徐洛安撇嘴,這種事情怎么能不做好準(zhǔn)備呢?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臉皮厚的連顏色都滲不出來。“好吧,那我再說最有一句……呃,真的是最后一句。”王鑲萍愈發(fā)疑惑,這兩個年輕人到底是來干什么的?要不是看在他們能說出布哥的名字,真想拿掃把轟人了!還能不能靠譜一點了!但是還沒想好要怎么委婉的提出要求,就又聽到徐洛安說話了:“王婆婆,最后一條注意事項,就算再激動都不能上手摸,只能看只能聽!一定要記??!”王婆婆:……現(xiàn)在的社會是腫么了,這么年輕都腦殘了?!還是說年輕人的世界,我老人家永遠(yuǎn)不懂?!完全不明白好不好?!徐洛安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再看一眼滿心期待的池布旁和依舊面癱的裴行琛,最后落在王鑲萍臉上,非常嚴(yán)肅:“王婆婆,麻煩你把眼睛閉上。”王鑲萍看徐洛安的眼神已經(jīng)帶出了恐懼:“你,你要干什么?”難道是要殺人滅口?!可是我也沒得罪他們??!裴行琛簡直不想再看,小二貨你能把這么點事兒搞成這樣也算是人才了!往前跨了一步,擋在徐洛安面前,露出老少通殺的一抹微笑,彎下腰輕聲道:“王婆婆,你還想見你的布哥嗎?”王鑲萍聞言陡然睜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裴行琛又是微微一笑:“如果你想見他,就把眼睛閉上,會有驚喜喲!”徐洛安再一次膜拜,臥槽,天君其實你刑部吏部還是什么部的吧,連威脅帶哄騙,簡直就是個中好手!人才啊!不管什么手段,目的總算是達(dá)到了。王鑲萍猶猶豫豫閉了眼,徐洛安非常想和裴行琛來個擊掌相慶,但是人家裴少爺壓根兒沒看見,一個轉(zhuǎn)身就站到了池布旁身邊,看徐洛安怎么做法。徐洛安的從瓶子里擠出一小滴牛眼淚,均勻的抹在王鑲萍的眼皮上,然后并起兩指往王鑲萍額上一點,灌了一點靈力給她,一切準(zhǔn)備工作做好,然后退到一邊:“好了,王婆婆,請睜眼。”王鑲萍覺得眼皮一涼,然后眉心一熱,心里頭莫名的奇怪了一下。接著慢慢睜開眼,然后就……沒有然后。一室寂靜。靜的連裴行琛都覺得瘆的慌,和徐洛安對視一眼,心里忐忑,老太太該不會是嚇傻了吧?王鑲萍確實又驚又怕,可是再怎么怕,也抵不過三十年的執(zhí)著想念。“……阿布哥?”三十多年過去了,可是眼前的阿布哥還是和原來一樣,那張娃娃臉帶著溫和的笑,還有那身軍服就是當(dāng)初離家時穿的!池布旁顫抖著聲音喚道:“阿萍,我回來了!”寂靜片刻,房間里忽然爆發(fā)出撕心裂肺的痛哭:“啊啊啊啊——!為什么要我等那么久——?!”池布旁垂下眼,很想伸手抱住她,可是已然不可能了,所有的委屈和思念只能變成一句話:“……對不起?!?/br>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燈火陸陸續(xù)續(xù)的點亮了這個世界。徐洛安和裴行琛全程觀摩了一人一鬼在相隔幾十年后的重逢再見,沒有歡喜沒有笑容,只有苦澀的眼淚和不能相擁的遺憾。池布旁和王鑲萍慢慢說著這三十多年發(fā)生的事情,說到池布旁戰(zhàn)死,王鑲萍哭的兩眼通紅。再說到池布旁歷盡艱辛回到老家卻發(fā)現(xiàn)戀人已走時,彼此又嗟嘆惋惜,感嘆世事無常命運弄人。王鑲萍抹著眼淚:“阿布哥,我一直都不肯相信你走了。我覺得還能找到你,然后一直找一直找,我終于找到你了?!?/br>池布旁哭不出來,只能輕聲安慰王鑲萍,低低的說著對她的掛念。簡陋的小屋里,雖然有著鬼氣,但是卻意外的溫暖和諧。徐小二被感動的淚流滿面,著一盒抽紙哭的傷心欲絕,比當(dāng)事人還當(dāng)事人。就在這時,裴行琛忽然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拽了拽小二貨的衣袖:“那個,徐洛安,你感覺到了嗎?”再次哭成爛桃子的徐洛安瞇縫眼看裴行琛:“是鬼差,他們要來帶老池回地府?!?/br>雖然意外他們來的這么快,但這也在意料之中。裴行琛看一眼池布旁和王鑲萍,一輩子的執(zhí)著就只為了這短短一個小時的重逢,鬼也好人也好,值得嗎?隨即又好笑,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徐洛安揉揉眼睛,上前打斷池布旁的話頭:“那個,老池,時間到了。”池布旁一愣,但馬上明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洛安覺得老池的臉又白了點。王鑲萍看出池布旁表情的變化,敏感的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什么時間到了?”池布旁猶猶豫豫的開口:“……阿萍,我要走了?!?/br>王鑲萍不解:“去哪里?”池布旁面對王鑲萍期盼又眷戀的眼睛,忽然說不下去了,撇過眼不忍再看。這種生離死別的梗瞬間擊中徐洛安的脆弱的玻璃少男心,嚶嚶嚶的躲到一邊悲傷逆流成河了。裴行琛嘆口氣,上前道:“王婆婆,老池是鬼,他在人間流浪數(shù)十年,早就應(yīng)該到地府投胎輪回了??伤麨榱苏夷悖呀?jīng)……推遲了輪回的時間?,F(xiàn)在找到你了,也算是此生無憾了?!?/br>王鑲萍一聽,整個人都僵住了,愣愣的看著池布旁:“……阿布哥?”池布旁抬頭看她:“阿萍,我該走了?!?/br>徐洛安摸摸鼻子看看王婆婆再看池布旁,再看窗外,鬼差已經(jīng)到樓下了,心知再也拖不下去了:“老池,不能再拖了,別讓鬼差進(jìn)王婆婆的屋?!狈駝t沖撞人氣,對生人不好。王鑲萍淚水漣漣,幾次想要撲上去抱住池布旁都被徐洛安無情攔住了:“王婆婆,人鬼殊途,你要想開點!”池布旁也知道自己這次是非走不可了,抿了抿嘴,艱難出聲:“阿萍,我們……來生再見吧?!?/br>王鑲萍已經(jīng)哭得快斷氣了,基本上說不出話來,淚眼滂沱的連視線都沒了,只有嘴里一直念叨著池布旁的名字。徐洛安和裴行琛無奈嘆氣,領(lǐng)著池布旁往屋外走,開門準(zhǔn)備走人的時候,王鑲萍陡然爆發(fā)嘶喊:“阿布哥——!”池布旁回頭,滿眼哀戚,卻咬著牙一句話不肯再說。“阿布哥,我們約定,這次換你等我!”池布旁一愣,隨即咧嘴一笑:“嗯,我等你!”我會等著你,在黃泉路的盡頭,在奈何橋橋下,等你。樓下,一片漆黑。鬼差靈珠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