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一眼:“你有哪次是不直言的嗎?”于之泓絲毫沒有半分窘迫之色,淡然無比道:“臣探過御林軍在冊人數(shù)以及校場人數(shù),發(fā)現(xiàn)……即便宋瑞領(lǐng)走了兩萬御林軍,可在京的御林軍總數(shù)并未見少?。 ?/br>沈風逸擱下手中的筆,看著自己的作品:“于之泓,你這樣的行為無異于是監(jiān)視朕!”沈風逸說的話重,可于之泓卻絲毫不怯,甚至還能笑得出來:“皇上所言差矣,我這不叫監(jiān)視,我只是在判斷我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值不值當。”“于之泓,你最好先弄清楚,你現(xiàn)在面對的是誰,而你說的又是否是你該說的!別忘了,朕隨時可以治你的大不敬!”沈風逸凌厲的眼神一點也沒給于之泓造成影響。“皇上早就知曉在下江湖待得太久,朝廷的規(guī)矩,從來不懂?!?/br>沈風逸當然知道于之泓的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說:我就這德性,你們早就知道還照樣要我?guī)兔?,現(xiàn)在來治罪,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你為何要查朕的御林軍?”知道沈風逸這樣作問,已是不再追究,于之泓更是放心大膽地開了口:“自古以來,就有這么一句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實在是不知道,何以我于之泓就得讓人用,卻還要被人疑?”“于之泓!你不要放肆!”面對沈風逸高了八度的怒吼,于之泓并無半分退縮,那眼里明晃晃地寫著:若這般處處防于我,我寧死也不蹚這趟渾水。沈風逸緊緊盯著于之泓看了很久,最終先放棄了對峙:“十萬御林軍,從來只是明面上的軍隊?!?/br>“看來,傳言不假,皇家歷來都有自己的暗衛(wèi)?!?/br>沈風逸看著于之泓的眼神更是帶了幾分不定:“你既已猜到,又何必多此一舉?”“任誰都不希望被自己的主子懷疑?!?/br>這聲“主子”倒是讓沈風逸心情舒暢了不少,神色也沒剛才那般僵硬:“朕不是懷疑你,而是,有些事情,想說清楚不是一朝一夕,你既決定來蹚這趟渾水,那么早晚都會知曉,朕并沒有刻意隱瞞!”“那我猜,宋瑞帶走的兩萬是明面上的士兵,而皇上動用的暗衛(wèi),則是化整為零,分編到各個零碎崗位。畢竟,只要御林軍的統(tǒng)領(lǐng)不說,誰有會真正去計算在京的御林軍是八萬還是十萬?”“正是。”“可皇上別忘了,御林軍的cao練裝備、糧草配給,那是板上釘釘?shù)?,只要誰有心留意一下,定然會發(fā)現(xiàn)八萬人的消耗絲毫未比十萬人時有所減少!”沈風逸眼露得意之色:“于之泓,難道朕的暗衛(wèi)平日是沒有配給的嗎?何須要挪用戶部撥給八萬御林軍的配給?”“臣只是覺得,這兩萬人馬的偷龍轉(zhuǎn)鳳,實在是個太大的變數(shù)!”“朕又何嘗不知?可是眼下,朕手里能動用的人馬只有這么多,既要給宋瑞派遣,又要防后防空虛,要知道,倘若真就只剩八萬,朕手里的兵馬,也就等同于一個藩王罷了!”于之泓看著沈風逸略顯暗淡的神色,突然笑了起來,如同從天外橫插一杠般嘆了一句:“我就說嘛!宋瑞那笨腦袋瓜子,小時候一根筋,長大還是一根筋!”沈風逸皺眉,眼帶不解地看向于之泓:怎么說得好好的,罵上宋瑞了?“我要是他,早換個有實力的主子跟著了!哪里會跟一個實力弱到令人匪夷所思的主子,還一跟就是二十年?不是一根筋是什么?”沈風逸本想替宋瑞辯解,可張了嘴,到底是說不出一句話,于之泓說的又哪里有錯?以宋瑞之才,本該大有作為,而不是這么多年,都當著一名可有可無的侍衛(wèi),更不是這么多年,跟著自己,在這宮里艱難生存,哪怕自己突破重圍坐上了現(xiàn)今的龍椅,可到頭來,無非是讓他更加憂心思慮。于之泓看著沈風逸的神情,眸中神色不明:“皇上,微臣近日有聞,太后最近時常招些王公大臣的府上千金入宮陪她解悶,不知皇上可知此事?”沈風逸原本還沉浸在對宋瑞的愧疚與心疼中,聽得于之泓提到太后,不禁眉頭更是擰了起來:“朕亦有所耳聞。只是,太后不是隨便招的王公大臣,而是她的本家親戚,這并不有違宮規(guī),朕亦無從置喙?!?/br>于之泓看了沈風逸一眼,默默在心底同情了宋瑞一把,不急不慢道:“招本家親戚進宮自是無可厚非,可奇就奇在,太后每次招的都不是不同的姑娘,并且皆是適婚卻未出閣的女子!”沈風逸眼神一沉:“太后莫不是想通過聯(lián)姻,進一步鞏固永安王的勢力?”于之泓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皇上,您莫非忘了?永安王的正妃本就是葉家人,何須再加一人來鞏固?”“那你的意思?”“皇上,連最小的沈風燁身邊亦有妾室,皇上后宮卻空無一人,您覺得……”“你是說,太后是在給朕物色人選?笑話,她恨朕還來不及呢,又怎會……”說至一半,突然醒悟過來,“她這是要借給朕充實后宮,在朕身邊安插眼睛了!朕豈會這么蠢聽從她的擺布?”于之泓搖頭:“皇上,您自然不會聽從她的擺布,讓與葉氏有關(guān)的女子進入后宮,可是皇上,外人并不知內(nèi)里曲折,一旦太后挑起此話題,而皇上拒絕,有心人若添油加醋,那就是一個不孝的皇帝拒絕愛子的太后為其尋覓良人的好心!”沈風逸眉頭緊鎖,雙目怒視:“朕的良人難道不能由朕來決定嗎?”縱使沈風逸怒火中燒,于之泓仍是不咸不淡地再添一句:“任何一個沒有后宮亦無繼承者的君王,最終都難得臣子擁護!”此一句,如同當頭一棒,直砸得沈風逸站都站不穩(wěn),到底是避不開這樣的問題,他與宋瑞再怎么裝傻,亦逃不開別人將這個話題搬上臺面,而面對這樣的問題,他又該何去何從?要他放棄宋瑞?他死也做不到!可要他娶其他女子,甚至生下龍子……他不用去猜都知道,宋瑞會先行放棄他,不是惱他而離開,而是怕他難做而離開,離開他的眼前,去戍邊去征伐……他的宋瑞,從來都是有苦自己咽,有難自己背……思及此,又想到自己初登大寶時,從宋瑞那兒搜到的那封奏折,原來,他早就思慮過這個問題,也早就做了決定。于之泓看著沈風逸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