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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時拎著魚和rou。凝蘭上前接過東西拿到廚房,趁白寧鶴去沖澡做了幾個菜。飯桌上,凝蘭問白寧鶴:“哥哥,總住在這里也不是辦法,我想去鎮(zhèn)上買個宅院,再辦個私塾,你便不用這么辛苦了?!卑讓廁Q沉吟了片刻,道:“你說的有理,不能總讓你悶在家中。辦私塾也好,你是大晉的狀元,前來拜師求學(xué)的人一定絡(luò)繹不絕?!蹦m猶豫了一下,心道這里天高皇帝遠(yuǎn),趙衍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尋到這里來,便道:“還是莫張揚的好,不如去鄰鎮(zhèn)落戶,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的注意?!卑讓廁Q點點頭:“鄰鎮(zhèn)我也熟,這些年我攢了點積蓄,買個兩進的院子足矣。”凝蘭笑著搖搖頭,握住白寧鶴的手:“我這兒有幾件當(dāng)年上頭賞下來的玉件翡翠,哥哥拿去當(dāng)了,不要動那些積蓄,往后自然用得著?!卑讓廁Q沒有推辭,笑著應(yīng)了。這一年來,凝蘭雖不曾刻意打聽朝中的事,但至少知道趙衍還好好的當(dāng)他的皇帝,還因禍得福,天下百姓都認(rèn)為趙衍天命所歸,福澤深厚,當(dāng)初弒兄奪位的事早已經(jīng)淹沒在時間的洪流中,似乎顯得微不足道了。他也曾問過白寧鶴是否有人來這里打探過他的消息,得到“沒有”的答復(fù),他終于放下心來,能冷靜地思考他與白寧鶴以后的事。買宅子的事很快就辦好了,白寧鶴向來做事干脆利落,兩人一切從簡,低調(diào)地搬進桐花鎮(zhèn),辦起了私塾。他也不曾打什么招牌,只說自己是舉人出身,來私塾的孩子們多半家境一般,只要督促他們背書習(xí)字便好。這般過了幾月,便是調(diào)皮的小子也被凝蘭管教地服服帖帖,只要凝蘭抿嘴不笑就不敢再胡鬧,家長們也都很喜歡新來的老師,不時會送些吃的用的過來,日子漸漸步入正軌。白寧鶴閑來無事,便想著開一間商鋪,他認(rèn)識的人多,很快就開始物色起適宜的店面。這日凝蘭給學(xué)生們放了一天假,與白寧鶴打了聲招呼,出門去集市購置筆墨紙硯。才走出家門不遠(yuǎn),便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巷口,車架旁站了一個勁裝男子,見到他就朝馬車?yán)锏吐曊f了句什么。凝蘭移開目光,不動聲色地往前走,卻被一個小跑過來的男人喊住,聲調(diào)尖細(xì)柔媚:“白大人,留步!”凝蘭定睛一看,竟是李兆祥!只見他跑得鼻尖上都是汗,氣喘吁吁的樣子,顯是在宮里享福慣了,跑幾步就吃不消。李兆祥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做了個“請”的動作,一邊道:“白大人請那邊說話。”凝蘭微微一笑:“您客氣了,我如今一介平民,當(dāng)不起這稱呼?!痹掚m這么說,但腳步還是往馬車的方向而去。李兆祥跟在一邊訕笑道:“如何當(dāng)不起,皇上可還為大人留著官職,只等大人回去呢?!蹦m一頓,顯然不想提及此事,便閉嘴不言。李兆祥也沒再多說,兩人上了馬車,李兆祥才坐著深深地鞠了個躬,頗有些急切道:“大人有所不知,皇上這些日子舊傷復(fù)發(fā),神志不清,成日里念著大人。太醫(yī)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您若再不現(xiàn)身,皇上的性命可就危在旦夕了!”凝蘭微怔:“怎會……”他心里驀地升起一陣煩躁,不知究竟是為了什么。李兆祥是趙衍身邊的親信,千里迢迢跑到江南來接他,可見他說趙衍性命有虞未必真,但也絕不會太好。可他又不是太醫(yī),找他又有何用?他心中默默嘆了口氣,自以為趙衍找不到他,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再怎么躲也不敵趙衍一聲令下。李兆祥接著道:“那一回皇上到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您又……險些就撐不過去。好在皇上福大命大,可也休養(yǎng)了大半年才好轉(zhuǎn)。如今朝中大事大半都落在太子爺身上,無人可分擔(dān)。外夷和解未成,又開始蠢蠢欲動,老奴懇請大人發(fā)發(fā)慈悲,跟我回去吧。”他抹了把眼睛,語氣哀求,看起來像是真情流露,并非作假。凝蘭沉默不語,一顆心緊緊縮成一團,還在勉強堅持。李兆祥心知有戲,決計在這上頭再添一把火,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凝蘭:“這是太子爺?shù)挠H筆信,請大人親啟?!币娔m接過,打開,李兆祥沉痛道:“太子爺也不過十六,這段日子夜夜拂曉才就寢,消瘦了不少。老奴知道太子爺對大人格外看重,若是大人能回去幫幫太子爺,太子爺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凝蘭手上微顫,熟悉的字跡躍然眼前。“少傅這些日子過得可好?聽聞少傅腳傷已愈,云洲喜悅難言,又聞少傅辦私塾,為人師,不知是否曾想起過云洲……”洋洋灑灑都是一些問候的話,只字不提他如今的困境。凝蘭的手頹然垂下,心中苦笑:罷了罷了,左不過這一世陪這幾個冤家耗著,若自己真熬不過,撒手而去,留這一爛攤子也樂得自在。他認(rèn)了命,淡淡道:“我與我家哥哥說一聲,過會兒便隨你上京?!崩钫紫樾老踩艨瘢B聲應(yīng)是,掀起車簾子先行下車,然后扶著凝蘭下來,就在馬車邊候著。白寧鶴見凝蘭又回來了,笑問:“怎么了?可是忘了帶錢袋?”凝蘭走到白寧鶴身邊坐下,想了想才開口:“哥哥,我在京中有位好友重病,方才才收到消息,我想上京去看望他。”白寧鶴眉頭微皺:“可嚴(yán)重?這一去路途遙遠(yuǎn),你何時才能回來?”凝蘭何嘗不想知道答案,可這事絕不能與白寧鶴挑明了,只得搖搖頭道:“恐怕須得一兩月,我為官時唯獨與他交好,不去探望實在過意不去,私塾這里還請哥哥幫我照看了?!边@消息太突然,白寧鶴一時也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但見凝蘭急著出發(fā),也只能點頭道:“私塾這里你不必?fù)?dān)心,只是路上需小心謹(jǐn)慎,唉,哥哥若非實在走不開……”凝蘭忙道:“這條路我不能再熟悉,哥哥莫擔(dān)憂。閑話不多說了,我去收拾些東西便走?!蹦m回房簡單收拾了東西,讓白寧鶴陪到門口便堅決不要他再送,然后快步走到巷口上了馬車。許是忍不住想趙衍的病情,又兼一行人神情肅穆不茍言笑,加急趕路,不知不覺京城已經(jīng)近在眼前。凝蘭聽到開城門的聲音,某種熟悉而陌生的氣息越來越濃烈,越靠近那個地方,腳踝處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就似活了一般,一陣一陣地抽疼。“大人,到了。”凝蘭深吸一口氣,下馬車,包袱交給一旁的小太監(jiān),跟著李兆祥進了寢殿。已是掌燈時分,穿過層層帳幔,到最里面一間屋子,李兆祥便止步不前,壓低聲音道:“皇上還在睡,大人進去看看吧?!蹦m極輕地“嗯”了一聲,然后往里走。屋里只有一盞幽暗的燈,凝蘭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趙衍,眼睛都沒眨,就這么緩緩踱步到他旁邊,低下頭。上回遇刺受的傷似乎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