瑣，他啄了幾口王可的嘴唇：“看來最近學(xué)了不少成語嗯？”

王可氣得不理他了。

“我保證下次不做了?！泵戏舱{(diào)笑，“起碼在你不同意的情況下不做?！?/br>
“我怎么會同意這個？！”

“你會的?！泵戏惨姾镁褪?，揉了兩把王可的屁股蛋就不再欺負(fù)他了。

洗完澡孟凡回書房處理工作。

按平時來說王可會每隔一小時給自己換一杯新茶，送點(diǎn)切好的水果過來，今天孟凡都把茶水喝光了房門還沒動一下。等所有文件看完做好批注后，孟凡端著水杯開門，抬頭就看到王可背朝著書房門坐在飯桌邊。

孟凡走過去。

王可趴在桌上認(rèn)真地寫試卷，一臉愁眉不展，把參考書翻得嘩嘩響，大概是實(shí)在沒轍了，捂著臉長嘆一聲。

孟凡見他這模樣可愛又好笑，走過去彎下腰看桌上的題目：“代數(shù)？不會做？”沒等王可回應(yīng)孟凡拉過餐桌邊的椅子坐在王可身邊，幫他推算起了函數(shù)方程。

“不用麻煩了，等明天家教老師來了問她就好了?！?/br>
“過來?！泵戏灿H自給王可演算了一遍，怕王可看不懂，解題過程寫的詳細(xì)具體，長長一排寫下來。

王可垂著腦袋低頭看方程式。

孟凡細(xì)心地給王可一步步講解演算過程用到的函數(shù)，直到王可眉頭松開露出哦哦哦式恍然大悟的表情。

孟凡胳膊搭在桌子上，撐著下巴看著王可：“現(xiàn)在能給我倒杯茶了嗎？一下午沒理我，我要被渴死了?！?/br>
王可抿著嘴端起茶杯給孟凡去泡茶。

回來時孟凡拍拍他的座位：“來，我再跟你講講其他題。你數(shù)學(xué)也太爛了?！?/br>
王可耳朵紅了：“是函數(shù)太難了！”

“那你說什么不難?！?/br>
王可想了想：“英語吧，我背單詞比背公式快多了?！?/br>
孟凡翻了一下他的英語作業(yè)和試題，的確是比數(shù)學(xué)那些慘不忍睹的大×好太多。孟凡搖頭：“你這樣偏科要考上自考估計夠嗆?！?/br>
“我也沒想自己真能考上……”王可捏著手心：“我什么水平還不清楚嗎，能學(xué)多少就學(xué)多少。不然跟文盲似的?！?/br>
“想過以后做什么嗎？”

這是孟凡第一次問他這個問題。

王可皺了下眉，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正確答案，說什么才不會讓孟凡多想誤解。

看出王可的猶豫，孟凡大大方方說：“我包你是因?yàn)閬鞡市之后我會很忙很累，需要有個懂事貼心的陪陪我。等這個時間過了，我不會一直拴著你的。”

見王可沒吭聲，孟凡笑，“我自認(rèn)為還算是比較開明的，不限制你的自由，私生活也不亂，卡給你刷?！泵戏灿纸恿艘痪?，“雖然你也沒刷什么?！?/br>
“沒有要買的啊?！蓖蹩尚÷暎败嚭捅砟愣妓臀伊?。”

孟凡抿了口熱茶：“買黃金啊，變賣拿去套現(xiàn)不會嗎？”

“……噗?！蓖蹩蓻]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您怎么會知道這套的？”

“這不是默認(rèn)的嗎？給卡就不給現(xiàn)金?！泵戏渤槌鐾蹩傻脑嚲?，“不給你錢是我嫌麻煩，你要是想要錢把戶頭報給我，我讓人每月給你打款?！?/br>
“孟先生你給我的那輛車和這個家教已經(jīng)不少了?！?/br>
“花錢就是為了買開心，你值這個價?！?/br>
王可腦補(bǔ)苦戀情深花錢買替身的狗血故事，一個沒忍住，問：“我……長得很像那個人嗎？”

“什么？”孟凡不解，看到王可表情后才反應(yīng)過來，笑出聲：“你想到哪里去了，和他不是你想的關(guān)系。”說完又搖搖頭，“我欠了他很多，這輩子都沒臉見他?！?/br>
是睹物思情了。王可不解：“說不定他也想跟你和好呢？”

“不可能?！泵戏舱Z氣很堅定，“永遠(yuǎn)不可能的?！?/br>
見孟凡語氣很決絕，王可也不好再說。

過了一會孟凡像是自言自語：“我不太記得他長什么樣了，就記得他眼睛特別好看，你很像，特別笑起來的時候?！?/br>
王可心想有錢人這都什么毛病，明明在乎的要死又不去找本人，非要包一個自欺欺人。

孟凡轉(zhuǎn)頭又問王可：“你還沒說你以后想做什么。”

王可撓頭也很苦惱：“先從打工開始吧，我這些年沒怎么接觸社會，先熟悉了再考慮。日后要是有機(jī)會，開個雜貨店?！?/br>
“走煙酒？”

“不走不走，壓貨多流水大，我怕吃不住。”王可無意識地用筆在草稿紙上畫著圈，“我想去S縣，是個剛開發(fā)的沿海小城市，我先前去過，挺好看的，就是沒什么東西，等以后再去看看有沒有機(jī)會。”

王可的表情認(rèn)真又熱切，孟凡沉默不語。

他雖然不清楚王可的過往，但是A市那一晚從王可的只言片語中能推斷出他曾經(jīng)受到過的種種不公和磨難。孟凡不得不承認(rèn)王可比他強(qiáng)大太多。

面對再多的挫折也不會自暴自棄，努力讓自己活的更好。

他太勇敢了。他值得更好的。

下午的談話勾起孟凡太多不想面對的過去，晚上睡著后夢里全是那人的影像。

他小時候被拐賣到不知名的小山村，人販子讓他穿裙子打扮成女孩躲過搜查。人販子給他喝了藥，不能說話，天天昏昏沉沉的睡覺。直到某一天村里有個小孩子玩彈弓打碎了關(guān)他房間的窗戶。

‘小jiejie你真好看！我怎么以前在村里沒見過你。你mama呢？’

‘你能出來玩嗎？你出來玩我就把我的糖分你吃?！?/br>
‘你怎么不說話？’

‘今天老師布置了好多作業(yè)，我先回去了明天來找你玩！’

‘你要說什么？你在窗戶上寫什么？1……1……0……’

“孟先生？孟先生！”

“！”孟凡睜眼就看到王可關(guān)切地看著自己。

他撐起上半身坐在床上，捂著臉。

“孟先生你是做噩夢了嗎？”王可掀開被子，“我去拿條熱毛巾給您敷臉?！?/br>
孟凡拉著王可的手一直顫抖，夢里的場景讓他渾身發(fā)冷，愧疚感壓抑在胸口，幾乎讓他心慌到說不出話來。害人家破人亡的愧疚快將他折磨瘋。

他這么多年行尸走rou般生活，渾渾噩噩也不去改變。他不會愛人也不會有人愛，無所謂未來也不在乎人生目標(biāo)，只會花錢包人陪自己腐朽。

“您還好嗎？”王可順著他的后背來回?fù)崦?/br>
孟凡額頭上全是冷汗，他聲音嘶啞：“王可……”

“孟先生你說什么？”

孟凡看著王可那雙眼，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可不應(yīng)該是那個人。他不應(yīng)該被自己拉進(jìn)深淵。

許久孟凡搖搖頭：“沒事了?！?/br>
等他重新睡下王可光著腳去主衛(wèi)，回來手里拿條熱毛巾，走過來給孟凡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