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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慰他:“哪里,祖父也很關(guān)心你,但他是男子么,除了關(guān)懷親人,還心系百姓社稷,不能夠兒女情長。我比不上了,眼界狹窄,只容你。” 他沒有笑話,蹭了蹭她頸間的軟發(fā),褒揚道:“真好?!?/br> 妙言添了句:“我還容有干爹,有師父,有娘親和兄長……” 謝墨嘴角微抽,“聶先生為何認你作干女兒?” 妙言不想提沒有證據(jù)的事,略去被抓去軍營一節(jié),笑道:“喜歡我唄,以后再跟你細細道來?!?/br> 有關(guān)上次被闖府宅的事,聶夙引起重視,派了百位私兵將糧鋪保護起來,讓人悄無聲息的劫走人是不可能再發(fā)生的事。 翌日,謝墨留了一點時間,在領(lǐng)兵北上之前,帶妙言去了福壽堂,親自帶妙言辭別。再送她回糧鋪,同她多待一會。 妙言在宴會被公開為聶夙的干女兒后,身份地位已然和以往大相徑庭。甄老夫人看著不為名利所動、行事一板一眼的孫兒,無奈笑道:“流芳,你口口聲聲要娶妙言,我現(xiàn)在叫她陪陪我,咱們提前知悉相處一下,你都不給機會?” 謝墨啞然,他不是不清楚長輩的心思。實則,他在忽略消除他們那種以勢觀人的想法,倒不是他有多清高,全然是為了妙言著想。一是害怕她會多想,謝家只認聶夙干女兒的身份,不認她是阮崇光之女的身份,在他眼中是決計不會這樣的。二者,他私心認為聶夙風流成性,也許今天破例認了妙言,明天也會開始認別的子女當義子義女,這種關(guān)系并不牢靠。他希望家人是真正喜歡妙言這個人。一旦他擔心的事發(fā)生了,他不在的時候,妙言是否會受到排擠和傷害? 但祖母提的相處的機會,也是令他心動的??上鄙先ヂ尻枺荒芸粗钛圆皇軅?,尤其面對他常常出其不意的母親…… 他之所以想那么多,是宴會上薛瑾瑜的詰難提醒了他。妙言僅僅在謝家住了幾個月,被帶入場,就遭薛瑾瑜惡意揣測,想必當時其他人的想法也差不離。待妙言他自然更上心。 躊躇之際,妙言開口道:“老夫人,什么娶不娶的…”她唔噥嘟囔,“昨天留我下來不是說了嗎,是陪您解悶兒的。老夫人向來待我很好,我離謝府多日,也想您了,短住幾日沒什么的,我留下?!?/br> 她的話不是溜須拍馬,老太太待她真不錯,除了反對她跟謝墨的婚事。在錦園住的日子,遭紀夫人和薛瑾瑜為難,多是她解的交。一個家族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祖母,待在其身邊,她也能學到不少。 瞧瞧,一點兒也不恃寵而驕,也跟從前一樣能說會道,三兩句話把她說漏嘴的男女之情轉(zhuǎn)變成晚輩對長輩的孝心,化解尷尬。甄老夫人笑得眼睛瞇成兩條縫,連聲說好,連自己的孫兒都擠兌起來:“聽聽,妙言多懂事。流芳啊,老身不問你了,妙言都同意了,我就做主把她留下。” 謝墨行禮,鄭重叮囑:“那就請祖母多看顧妙言了。萬一她想回家……” “誒,瞧瞧你這孩子!妙言想回去看她母親,我能栓著人不讓走嗎?你放心吧,要是老身看顧不周到,妙言受了委屈,大可回去。要知道,人家又有師父又干爹的,咱們可欺負不到人家。你別牽掛,在戰(zhàn)場上分心不得?!闭缋戏蛉撕吞@道。 “那孫兒要出發(fā)去軍營點兵了,跟祖父、祖母、母親拜別。” 謝墨行完禮,走時,目光深深落在妙言的身上,眼底閃爍濃稠得化不開的情意,又帶點勢在必得的傲然,差點沒開口解述:等我凱旋娶你。 看得妙言不好意思,對視了一會便低下頭,良久,直到旁側(cè)響起一道冷然的聲音:“娘,八字還沒一撇,流芳跟著胡鬧,我們做長輩的,不能張口閉口說要他們成親。” 甄老夫人皺眉:“你又要作什么妖?!彼幻靼琢?,連她當祖母的,都會顧慮孩子的心意,一直想方設(shè)法化除兩人身份的溝壑,如今孫兒心愿達成,做母親的非但不以為喜,還在挑刺。專門給兒子添堵的嗎? 紀氏道:“娘,我沒別的意思,禮有禮法,我希望我們主子嘴巴嚴一點,下人就不會有樣學樣,沒成婚就傳出幺蛾子。對妙言……我看到今天,也是比較滿意的。但要談婚論嫁,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了解。既然妙言會住在這一段時間,我慢慢再看。妙言,跟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這哪是慢慢,就開始敲打了。甄老夫人也不好阻攔她們未來婆媳溝通,畢竟她天不假年,妙言以后多半要面對的是紀氏。 就叮囑了聲:“人家來者是客,你別太嚴肅?!?/br> 第70章 三月的春, 濕冷濕冷的, 滲入骨頭縫的那種。紀氏走得急, 妙言落在后頭, 覺得怕冷, 來的路上就感受到了,便抄起堂中一個暖手爐,乍然福至心靈, 想起老夫人還在旁瞅著,又探手多拿了一個, 忙跟上紀氏。 甄老夫人在背后目送她們,點了點頭。 外面果然冷,妙言縮了縮脖, 把一個暖爐遞上去:“紀夫人,不知道你用不用這個,拿著吧,天兒涼。不過這要走遠了,得讓丫鬟隨身帶著細炭添, 我更喜歡用羊毛手套子,你要是”乍然被紀氏斜過來一眼, 她抿唇不說了。 紀氏側(cè)目一看。女子穿朱里褙子, 蟹殼青的外衫,身段穿了這么多也能看出有致的曲線……兩個雙丫發(fā)苞放了下來,長鍛似的披散在后背,頭面戴了一套簡單大方的碧玉釵環(huán)。隔兩月不見, 都及笄了,難怪給她的感覺大不相同。 這樣嘴甜面美的女子,要不是跟她兒子扯上關(guān)系,放在她身邊當個解語花,她再嚴肅定也喜歡。 紀氏捧著手爐,絲絲熱度傳進掌心,她聲音放軟幾分:“阮姑娘,君侯是謝家的宗子,他的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你若想嫁為宗婦,光憑一個聶夙干女兒的名聲是不夠的,除非,你能繼承聶夙部分財產(chǎn),當作嫁妝。至于財產(chǎn)的多少,銀兩和地皮,甚至是聶家的馬場鐵場,我還需斟酌后再定一個數(shù)目?!?/br> 據(jù)說,聶夙手指縫里的一點毛毛雨,就能平定每年的澇災(zāi)、旱災(zāi)。事實上聶夙也去做了。 這個南北不斷交火的世道,他賺的軍旅的錢,常撥來做善事,淡化了戰(zhàn)爭對百姓的痛苦。每每發(fā)難,全中原各地的施粥棚,十之八九的旗幟上都寫著聶字。 所以他固然是商人,卻跳出士農(nóng)工商的圈子,倍得民心,與士族官宦平齊。 這個部分財產(chǎn),胃口不小。 “夫人,請教,難道您出嫁前,會向你的父母主動伸手要嫁妝嗎。亦或是現(xiàn)在,你會跟老夫人要錢嗎?!泵钛噪[忍著怒氣道。 不管紀氏索要的數(shù)目是多少,她都拉不下臉來,去跟新認的干爹問錢的事。 女孩兒臉皮薄,紀氏理解,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