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2
說,夫唱婦隨,他可聽出點婦唱夫隨的意味,也不論年齡交情什么,可見對干女兒感情純粹,不遮不掩。聶夙點頭,溫聲道:“昨晚的消息傳得可快了!但我還是聽得一知半解的,到底呂無名怎么成了喬伯奢的兒子?你給你聶叔和你祖父再講一次?!?/br> 謝墨沉吟說好,插話看向喬伯奢和趙景安。 “喬家主,喝了這杯祝捷酒,您先就回去料理鹽場的事吧。薛昱是百足之蟲,就算一時離了喬家,也沒那么容易被打垮,反過來,你倆羈絆多年,他或多或少會掐住喬家的一些命脈,不出我所料,薛昱回去會立刻展開打擊報復(fù)。您有需要可以去贏海鹽場找徐管事,我已傳信給了他,一切配合您的調(diào)用?!?/br> 喬伯奢不僅心系家業(yè),更想跟失散多年的兒子聚聚,總要感謝一聲挖掘出真相的恩人,才留這的,聽謝墨這般說,他求之不得:“君侯思慮周到,那我就先帶凡兒回去了。凡兒的事,多謝君侯,以后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隨時吩咐。” 謝墨點了點頭,目光又投向另一人:“太子,薛昱一旦回朝,恐會掀起一場朝堂風(fēng)波,不斷汲取勢力壯大,填補(bǔ)喬家的空虛。陛下對這里發(fā)生的事不完全了解,可能對薛昱防備不及。太子最好盡快回去監(jiān)國,以防朝局動蕩,且務(wù)必渲染薛家對喬家的欺騙,讓他丟失人心,另外,是防止以薛家對喬家的熟悉,瞞著一些老人,把他們招攬過來?!?/br> 太子目光掠過一眼在場的群眾,起身,拱手:“君侯提醒的是,孤先回宮了。” 謝墨覺得他那一眼略有深意,他在原地駐足半晌,追向行到了轅門下的趙景安:“太子,不如先把祝捷宴吃完,等我備好了轄車儀仗,過幾天再送太子出城。” 趙景安微微一笑:“我出來個月有余,跟軍旅東征西伐,過了一種不同于宮中安逸的生活,哪還需要什么儀仗。難道君侯疑心,我會怪你禮節(jié)不周嗎,”趙景安彎腰作揖,一語雙關(guān):“君侯不必多心,時局緊張,一切從簡,最好不過。出征以來,我跟君侯學(xué)到各種在軍中生存的本領(lǐng),實在感激不盡,等你回到建康,我再設(shè)宴相聚。先走了?!?/br> 趙景安跨上一騎駿馬,后輕簡跟從二十人隊伍而已,策馬飛馳。 恰時,迎面塵土飛揚狂奔來一騎。詹士府少保疑是薛家去而復(fù)返的刺客,忙將太子的坐騎驅(qū)趕往旁,卻聽奔來的人大聲呼喝:“少主,不好了,阮姑娘被劫走了!”飛塵仆仆從他身側(cè)打馬而過,不是沖著太子來的。 趙景安微微瞇眼,就著騰駕起的朦朧沙霧,與來人相錯,按照原先的路線,往馳道而下。 行了一小段路程,上無樹蔭遮蔽,周也沒好看的精致,詹士府少保霍然勒韁,停了下來。 趙景安吁了一聲,亦停,看過去:“少保怎么不走了?!?/br> 少保捻抹胡須:“太子真的想走嗎?!?/br> 趙景安沉吟片刻,說:“君侯有很多值得我揣摩學(xué)習(xí)的地方,離開他,我也不愿。但健康也要緊,我不得不回去。” 少保雙眼流露洞察的精光,口氣有些不善:“太子常拘深宮,難得見聶夙這樣的大人物,何況患難與共后,此時是幾方攀交的最佳時機(jī)。大家.伙聊在興頭上,君侯卻趕太子離開,面對建康的殘局,和薛昱去斗,他自己留在洛陽,旁有士族掣肘慕容家,他稍費吹灰之力,就可坐收漁翁之利。坊間早已流傳,謝家將來必會統(tǒng)一南北兩朝,太子就不怕他包藏禍心?” 趙景安不咸不淡的反駁了一句:“少保多慮了,君侯是為大局著想?!?/br> 少保不屑輕哼:“果真為大局著想,就該把贏海鹽場還給喬家,那是喬家賴以生存的根本,經(jīng)此一戰(zhàn),謝墨并未跟喬家交心,提起鹽場,也只說愿意配合喬家,戒心之重,哪有半分外界虛傳的弘雅名聲?!?/br> “相反,”少保眉心緊蹙:“喬家主得回了兒子,對謝家感恩戴德,不計前嫌,看其奴顏婢膝的架勢,有擁護(hù)謝墨為新主的意圖。一旦他們官商在結(jié)合,謝家不是成了第二個薛家?還是一個薛家更可怕的對手。太子!難道你就甘心這么走了嗎?你如果甘心走的話,方才聽到阮姑娘有難,也不會不聞不問,一聲不響就走了吧。心中還是有氣的!” 趙景安轉(zhuǎn)動眼珠,投射向少保,隱忍的火光藏匿于深邃的眼底:“我不想走,那又怎樣?我能違抗他的命令行事嗎?” “我是跟君侯從宜陽來到湄河,又見證了昨晚那場驚天動地的大陰謀。令我震蕩的,不是只通過時間發(fā)酵顯得悲壯的認(rèn)親,而是謝墨的稠密部署。從宣布他失蹤,引兵來犯,再到湄河,佯裝行軍散漫,主動赴宴……有勇有盟,他是我見過第一個擔(dān)得起這四個字的人。” “大軍獲勝后,謝墨不驕不躁,下營中安撫傷兵,有條不紊的修筑防御線。你看到了嗎?營寨一共有三層防御線,外層步弓手,中層巡邏騎衛(wèi),內(nèi)層高設(shè)瞭望哨臺?!?/br> “少保,這么一絲一毫精確無漏的人,我難道要忤逆他的意思,引起他的忌憚,失去我唯一的倚仗!”趙景安暴露自己的脆弱:“我承認(rèn),害怕謝墨,我駕馭不了他,只能聽從他的,你明白了嗎!” 太子和陛下一樣,被薛家當(dāng)家做主,常年如履薄冰慣了,歷經(jīng)了一個月的戰(zhàn)旅生活,還是那個太子呀。少保體會的點了點頭,不再搬弄口舌了:“太子,我們先回建康,徐徐圖之吧?!?/br> “嗯……” 北徐州。 難怪婢女?dāng)r住她不讓進(jìn),世子妃住在一間簡陋的帳篷里,內(nèi)有一床一桌一椅,唯一多的就是守衛(wèi),像看管犯人一樣,將拓跋飛燕拘著——也許就是看管犯人。 妙言撂簾進(jìn)去時,拓跋飛燕捂帕咳嗽不停,看到她,硬生生忍住病態(tài),謾罵:“誰讓她進(jìn)來的,滾出去?!?/br> 婢女為難站著,外面的侍衛(wèi)充耳不聞。這位世子妃的話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 妙言上前,看著神色憔悴的女人,嘖嘖嘆息:“世子妃你……哦,現(xiàn)在還該這么稱呼嗎,慕容熙沒有廢了你?” “你倒是巴不得他廢了我,可惜沒有。世子念重夫妻情義,待我好得很……是我,家中有長輩逝世,甘愿住到簡樸地方來,為他們祈福?!?/br> “活著的時候不幫他們,死了祈福有什么用。你當(dāng)初不聽我的話,才落得這下場,”妙言出言無狀,冷諷道:“別瞞我了,拓跋家跟劉家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慕容熙滅劉,拓跋家少不了被波及。你耽于情愛,不聽我之言,報應(yīng)到你家族身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我是世子妃!娘家再怎么樣,我還是他的正室,你這個野女人敢跑到我面前撒野!”拓跋飛燕句句被戳到痛處,恨得咬牙切齒。 妙言捻動胸前小辮,好生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