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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花,再也沒力氣掙脫身上的重虎。 面上密密的發(fā)癢、錐刺,有蟲子似的東西要從他臉上破皮而出。 意識逐漸昏迷中,身上似乎在動。老虎還沒死透? 慕容熙再度握緊了手中的匕首,乜開一條眼縫,卻見是妙言,在試圖解開老虎收緊的腿。 小臉滿是害怕和厭惡,動作卻沒停。 慕容熙:“這老虎不一定死了,我在北方平原上看過幾只很厲害的老虎,被同類咬傷昏迷,過幾天、或者幾個時辰,還會醒來。你快走吧?!?/br> 妙言想到適才生死懸殊一線,各種緊張、悲戚、劫后余生的情緒雜陳,嚎啕大哭,抽抽噎噎道:“謝謝……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你等等,馬上就好了?!?/br> 她想,這畜生身負(fù)重傷,沒能耐對她行惡,等把他救出去,托人傳信回營來接他,她再逃走不遲。畢竟他剛剛救了她,一報還一報,她不能忘恩負(fù)義置之不理的。 這還是認(rèn)識她以來,第一次聽她這般和顏悅色的說話,美眸還為他落了淚。渾濁的眼睛倏然放亮,慕容熙動手撥開臉邊的孔雀草,然后靜靜看著她動作。 誒,生平追別的女人只需用金銀珠寶,眼前這個女人要他的命啊。 所幸老虎剛死不久,四肢還活軟,沒有變僵,只是重了點。妙言一個一個把蹄子掰開,將虎身底下慕容熙扯了出來。 慕容熙凝睇著氣喘吁吁的她,正欲例行挑逗一番,忽然明悟到方才的對話,咳嗽:“我觸到了孔雀草,滿臉起疹,也活不長了。趁天沒黑,你趕緊找路出山,不要管我,讓我一人死在這?!?/br> 他咳嗽不止,不知是否因肺部也吸食了孔雀草花粉的緣故。妙言想起那場景,不寒而栗,急忙抱住穩(wěn)固他,輕手在他胸上撫拍順氣,她一面凝神道:“我記得你這癥狀能治的,小時候那回雖然兇險,后來太醫(yī)對癥研藥,有緩解的辦法……不知道北方太醫(yī)研究出了沒,我在建康見過和你一樣的,懂一點點藥理,萬一你們的太醫(yī)不知道,我把方子寫給他們……!你干什么呀!” 臉頰被兩片溫軟的唇擦過,妙言捂臉,怒瞪這死性不改的家伙。 慕容熙正經(jīng)不到一會,實在憋不住了,仰頭親了她一口,凝睇她:“小妙言,你這是喜歡上我了嗎?!?/br> 喜歡他?回到這一世,他除了強取豪奪,還未做過別的傷害她的事,甚至,待她很好。 前世這個時候的她,真的曾為瘋狂表意的慕容熙,動過心,認(rèn)過命,愿待在他身邊在北廷皇宮終老。不過才幾月光景,就被他的喜新厭舊傷得體無完膚。 所以,任何一個求而不得的女人,都會得他呵護(hù),再被他無情扔掉吧。 也許,她不該用一遍的經(jīng)歷去衡量定性這個人。但不管慕容熙是怎樣的人,她既然有了墨表哥,有了向宿命說不的權(quán)力,那她真的沒有興趣去試探這一世慕容熙會不會待她好。她喜歡謝墨,心里只有他,毋庸置疑的。 思忖間,男人的五官快貼到她臉上來,妙言一怔,下巴被他托著微微抬高,他湊近,不似平時那般色急,眼眸倒映夕陽霞光,嘴唇挨近。 啪。妙言反手抽了一耳光,將男人推翻在地。 她站起來,拍拍身上塵土,眺望四野:“我一個人抬不動你,耽擱時間。我先出去,找人來幫忙,你自己待著吧?!?/br> 妙言走之前,把慕容熙之前烤的兔rou,沒吃完的,丟去他身邊。 她采擷了一大把孔雀草,騎上來時的馬匹,沿途撒花瓣做記號,找路出去。 來時,她企圖甩掉慕容熙,直往灌叢密集的地方闖,如今出去也受阻,灌叢之高,連她人帶馬都不及,視線只有頭頂一片霞空。衣裳常被荊棘掛住,道途艱阻。 不久,前面的灌叢抖擻響動。妙言一朝遇虎,還心有余悸,毛發(fā)一下子直立起來,往后退。 下一剎那,密集的灌叢被撥開,兩個握戟士兵探出身形,對阮妙言打量了一番,扭頭喊:“找到人了,在這。” 不到一會,拓跋飛燕現(xiàn)身,往阮妙言左右掃望,喝聲問:“世子呢!” 妙言嘆氣,再拖延慕容熙臉上的疹子難救,她不欲討價還價了,順手一指:“你們沿著花瓣去找,就能找到他了?!?/br> 這個時候北梁醫(yī)正的醫(yī)術(shù)果然還不純熟,雖僅隔五年,給慕容熙起疹的防護(hù)措施也遠(yuǎn)不如五年后。而且慕容熙被救太晚,疹子都破了水,軍醫(yī)說回天乏術(shù)。 妙言透露了,她能治,不過她不傻,沒有全盤托出,而是叫拓跋飛燕找了許多藥材來,她配了一些真正的藥,又配了些無傷大雅的補藥,似是而非的摻雜著煮給慕容熙喝,讓醫(yī)師尋不出藥方的奧妙。 拓跋飛燕自然不如慕容熙待她耐心好,除了煎藥的帳篷,限制她哪里都不準(zhǔn)去。 跟外界隔絕了的妙言,不知此刻謝墨、聶夙他們召集的大軍已包圍了北徐州,因慕容熙病重,軍中無人主持大局,靠拓跋飛燕一個女人維持,謝軍很快勢如破竹的打到了軍寨外面,逼他們交出人質(zhì)。 床前,拓跋飛燕握著慕容熙的手,偶爾,聽他嘴里嘟囔一聲聲妙言,同時像有針扎在她的心房。 拓跋飛燕又恨又無奈:“她有什么好,把你害成這樣……賊軍打來了,我要保住你,拿她去交換。別怪我。”解開他的手,主意已定,往帳篷外走去。 第81章 朗日青空下, 謝軍大纛旌旗飄展, 錯落的插布在敵寨周圍, 甲胄分明的軍士層層包圍, 由遠(yuǎn)及近, 由近及遠(yuǎn),儼然如鱗。這樣的架勢,只需主帥一聲令下, 便可破竹建瓴,殺光殘敵。但他們駐足有半刻鐘了, 巋然不動。 白澤驅(qū)馬上前,同聶夙并立:“聶先生,讓我混入軍營救人, 你們掩護(hù)我?!?/br> 聶夙睨了一眼嘴唇發(fā)白的后生,說話都透著一股虛弱勁兒,橫手?jǐn)r下:“不可莽撞,你自己都還有傷在身。慕容熙病危,軍中由拓跋飛燕做主。我往年跟拓跋家做過生意, 知道此人,還算個識大體的姑娘。先等等她怎么回信?!?/br> 謝墨沉吟:“再等一刻鐘, 無人回應(yīng)的話, 需另想辦法。” 不到半刻鐘,拓跋飛燕沒有辜負(fù)聶夙的期望,派使者傳信給了他們。 上面提要求,可以放了阮妙言, 但需放他們夫妻倆離開。 安全起見,拓跋飛燕和阮妙言都留下來為質(zhì),慕容熙先走。等慕容熙安全了,再放阮妙言,最后放拓跋飛燕。 能在北徐州一夜之間召集大量的人馬,是聶夙的功勞,因此謝墨也不用顧及兩軍對峙的權(quán)衡,也無他決定的分量,聶夙回信使說答應(yīng),事情敲定。他是來救閨女的,其余一概不管。 少頃,一輛四輪轄車穩(wěn)固的行駛了出來,后跟百余人護(hù)衛(wèi)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