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6
不是我的對手,你還這些事生我的氣不成?不過,有些鍋我是不背的。鳳城那次,郭望見我為救你身患重病,氣不過,便背著我自作主張,想挑起謝、聶兩家的矛盾。至于后一次么,是為了攻伐謝家做準(zhǔn)備,剪除謝家的羽翼,讓其和聶夙反目,這樣我們就好動手了。不想事情發(fā)展得遠(yuǎn)比我們想象中順利,誰會知道謝墨竟然是胡漢的孽生子?” 話語甫畢,一陣馬蹄橐橐音自不遠(yuǎn)方行來,電光石火,慕容熙轉(zhuǎn)身時,見到另一匹馬趕至,牽著妙言的那匹,迅疾奔離此處。 失而復(fù)得的佳人再度要消失眼前,慕容熙心中一痛,沖回自己的坐騎之處,上馬,對林外的守衛(wèi)大喊:“來人!把謝墨和我的女人抓回來。” 巡蕩的聲音圍繞四周,近了、遠(yuǎn)了,最后徹底的走遠(yuǎn)了。二人窩在一方灌叢里,等人走了,妙言大口喘氣:“他會不會去找里正,里正會不會出賣我們?” 謝墨抱著她,想了想道:“不會,我們租房時還未跟里正透露過姓名。再者,里正對慕容熙很懼怕,不會自找麻煩,漏嘴窩藏他要找的人?!?/br> 他的手掌一下一下輕撫在她肩頭,習(xí)慣性的,如過往她遇險或難過時。妙言暗喜,此刻因?qū)δ饺菸醯暮笈乱惨蛑x墨熟稔輕柔的動作煙消云散,她又小聲問:“那我們該去哪里住下,這里半邊地盤都是慕容熙的,我們恐怕待不下去了?!?/br> 謝墨不知怎么的,一路過來分明是萬念俱灰什么也不想理的頹廢姿態(tài),卻偏偏留意到她在進村時眼中流露對安定的渴望。還有她在小河邊,說想生幾個胖娃娃…… 謝墨望了一圈這里的青山綠水,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慕容熙不會想到,我們就在他眼皮底下。先留在這吧?!?/br> “我跟你一起!”妙言情動反抱他,沒一會卻陡然捏拳,委屈的一下一下捶擊他:“你方才聽明白了嗎,殺你祖父的是慕容熙的手下,不是我爹。你隨隨便便取消了我們的婚約,這一路又對我不理不睬,冷言相向,是因為我們之間還有仇恨?,F(xiàn)在誤會解除了,謝墨,我再也不會卑躬屈膝了,你也不能命令我趕我走!” 謝墨任她捶打,無言以對。他并不想趕她走的…… 一個柔弱女子帶一個高大男子的陣容并不普通,況那人還是最近名動一時的謝墨。坊間稍稍打聽,就有大致消息,說他們逃到了荊州。很快,慕容進的兵馬奪命而至。 即將入荊州關(guān)隘的平原上,慕容進的隊伍遭到了攔截。對方人馬不對,卻在追殺謝墨的途中讓他屢次情敵、屢次遭受重創(chuàng),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男人總給他出其不意,聽說他叫——白澤,是聶妙言的義兄。 這一路追擊中,對方亦損兵折將不少,如今稀稀拉拉排成一字,氣勢仍然不減。 慕容進冷靜的目估了一下,哈哈狂笑:“白澤,你這點兵馬休想再攔我去路,不過今天你就算想逃走也來不及了,你這一路害我死傷多少追兵,殺謝墨之前,我先拿你祭旗!” 第96章 “且慢!梁帝可否看老夫的面上, 停戈止息, 莫要再追窮寇。謝墨的命是小, 梁帝若為一區(qū)區(qū)喪家之犬踐踏我南方荊州土地, 我便與這位小兄弟合力相抗, 血戰(zhàn)到底!” 馬蹄群音橐橐響動,如高山擂鼓,由遠(yuǎn)及近的趕來, 目估有數(shù)萬甲士,領(lǐng)頭人是——建康蕭家家主蕭廷飛。慕容進眉角一跳, 疑心他怎會到此阻截,關(guān)于他所述緣由,乃無稽之談, 他深入漢地幾百里,何以到了荊州對方才現(xiàn)身。 旁有幕僚勸道:“陛下,我們退兵吧,白澤天縱奇才,途中與我們作戰(zhàn)不分軒輊, 如今補足兵將,再與我們戰(zhàn), 勝負(fù)難料。那人說得對, 謝墨淪為一窮寇,不值當(dāng)陛下孤身犯險追擊,我們只需趁謝墨不在,掉轉(zhuǎn)頭去攻襲群龍無首的謝家, 搗毀謝家的百年根基,那時謝墨再起復(fù),也將無用武之地?!?/br> 慕容進知道部下為他好,句句分析精辟,他不否認(rèn)明智的選擇該立刻退兵,之所以一鼓作氣追到這里,全然出于跟謝墨個人的較勁,謝墨多次大敗他,為南方士族的中流砥柱,如今落下神壇,任人宰割。他朝思暮念要取下那顆頭顱祭奠往日的屈辱! 對方躊躇不定之際,蕭廷飛趁隙規(guī)勸兒子:“湛兒,聶妙言已隨謝墨而去,還有什么值得你為她賣命的!你不要對她心存幻想了。今天若你同意認(rèn)祖歸宗,為父誓死也不會讓慕容進傷你半根毫毛。你要還執(zhí)迷不悟,我就此退兵,等慕容進殺過來,讓你們?nèi)齻€人全都命喪他手!” 認(rèn)不認(rèn)親,重要么,他是白澤的時候,她追謝墨而去,他成為蕭湛,她回來的幾率也渺茫,或許等謝墨死了,無人與他相爭才……雜亂的念頭電光石火的閃過,最終化為一聲嘆息,不忍她受一點點傷害,白澤妥協(xié)了:“請父親下令,阻攔北軍過荊州?!?/br> 蕭廷飛大喜,為這聲父親哽咽失聲:“好,好,回去我就昭告家族,你是我流落在外的次子,蕭湛?!?/br> 這廂剛認(rèn)父歸宗,那邊已商量定,軍士如潮退去。蕭廷飛沒有掉以輕心,思慮道:“慕容進定是想通了,殺不掉謝墨,也會去收拾謝家。咱們蕭家也在建康,恐會受到波及,湛兒,隨我一同回建康,抵御外敵!” 他扯了下馬頭,望向身后近在咫尺的荊州關(guān)隘,良久,“是,爹?!笔捳繎?yīng),想想,補足道:“待蕭家危難過去,希望爹能隨時撥兵給我,容我返還?!?/br> 蕭廷飛搖了搖頭:“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guān)風(fēng)與月。你這個傻小子,爹知道了,答應(yīng)你便是。” 如謝墨所料的不錯,他們在茅叢里躲過士兵的搜查,之后慕容熙以為他們只是路過,不會留在原地,沒有再細(xì)致的搜索,他們逃過一劫。 按照原先的計劃,他們回頭找里正,買下一間東面較偏僻的房屋,名字掛的是妙言的化名兒聶言,謝墨暫不提名字,跟里正說是聶言的表兄。 這里戶戶家中都帶了庭院,供種菜用的。 妙言雀躍的觀摩新家,四處走動:“這里不是很臟,哦對了,聽里正說,五六天前這里還有人住,在慕容熙突然來了之后,霸占地盤,里正不得已重新暫時分配住所,有些不是一家人的也共一個院子,住東西廂……這一間可能太偏僻了,沒人分配到這來,不過正適合我們?!?/br> 男人從進來后,就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動不動,也不應(yīng)話。妙言嘟嘴,跑到井邊,挽起袖口:“不是很臟,也要收拾下的嘛,過來幫我打水,我們把家具擦一擦?!?/br> 謝墨一言不發(fā)的走到井邊,放木桶提水。 男人袖子微微上翻,露出小截勁壯的手臂,微鼓的青脈連接手腕和掌骨之間,有力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