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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愛上一個天使的缺點 作者:姜小猛 文案: 鐘點工的女兒許曌(zhào), 暗戀母親的雇主高揚, 本以為這場暗戀毫無指望,可后來她發(fā)現(xiàn)—— 男神愛她,比她更深?! 再后來,亞洲科技峰會上, 高揚發(fā)言中屢次提到太太, 記者好奇:“您太太到底哪里吸引了您?” 高揚微笑,黑眸間瀲滟桃花只為一人綻放, 他說: “我太太身上有種靜默而恒定的生命力,像某個角落里最不惹眼的孱弱綠苗,烈日下它生長,暴雨中它生長,被人踩踏摧折,斷過莖落過葉,可它還在生長。我如此愛它,因為我知道,它早晚會長成參天大樹?!?/br> 回到家,已成“參天大樹”的業(yè)界精英,高級IT工程師許曌女士, 一邊看錄像,一邊紅著臉嗔說:“高先生,你好rou麻!” 這大概就是兩個不完美的人,彼此的缺點卻恰好填補了對方靈魂空洞的故事。 浪子回頭型男主×討好型人格女主 內(nèi)容標簽:勵志人生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許曌,高揚 ┃ 配角:唐耘,趙英超,唐誦 ┃ 其它: ==================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01) 她身上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名字。 以至于她和高揚故事的開端,他單挑眉峰打量她半晌,見身量瘦小,面孔素淡,雖知道是同班同學,卻掀不起記憶里半點兒波瀾,終于只沉吟問:“你……叫什么曌是吧?姓什么來著?” 她姓許,許曌。 這“曌”字確實惹眼,上明下空,讀音同“照”,是女皇武則天登臨大寶前,專為自己取名造的字,取日月凌空、光芒萬丈的意頭。 初識她的人都以為她父母愛女心切,一番望女成鳳的苦心全寫在名字里。 然而她自己知道,不是的,全然不是。 許曌出生前后,恰趕上她三歲的哥哥許峻峰肺部感染。連日高燒把一家人急得團團轉,在醫(yī)院里治療數(shù)天不見好轉,便病急亂投醫(yī),由她姑父引薦,請來一位民間高人。 那高人據(jù)說精通玄學八卦,看過許峻峰的生辰八字后,煞有介事地一嘆:“孩子命里帶煞,不把這煞氣壓下去,恐怕這病好不了哇?!?/br> 許父許慶昌臉色一變,忙問:“那可怎么辦?” 高人說:“家里得有個名字霸氣些的,鎮(zhèn)一鎮(zhèn)這邪煞?!?/br> 一家人名字都極普通,于是齊刷刷看向襁褓中還未取名的嬰兒。 高人見是女嬰,思忖片刻,便想到這尊貴無匹的“曌”字。 一聽這字來頭之大,想來足可震懾邪煞,許家人當即同意。 高人見嬰兒孱弱,連哭聲都細軟如貓兒叫,一時倒有兩分遲疑,說這“曌”字太狂,雖能鎮(zhèn)邪,卻怕小丫頭命不夠硬,反被大名壓身。 似怕家人反悔,許母吳美玲急切之下翻身坐起,連說兩聲“不礙事”。她才生產(chǎn)不久,一動便扯到下身側切的傷口,當下也顧不得疼,一邊抽氣一邊說:“這丫頭命夠硬,一定夠硬,只要能救我兒子,就用這個名了!” 許曌的名字就這樣定下來。 說也奇怪,自替她取名后,許峻峰的病當真一天天好起來。 而她自己,大約也是真的命硬。 早產(chǎn)兒,出生時還不到四斤,因家里拮據(jù),保溫箱也沒進,連醫(yī)生都納悶兒她是怎么活下來的。 出院后,吳美玲掛心兒子病情,月子里沒有養(yǎng)好,一滴奶水也沒有,只喂她些米湯和糊糊。 先天不足加之營養(yǎng)不良,許曌從小到大一直是弱不禁風的模樣。然而一路磕磕絆絆長起來,只感冒發(fā)燒吞幾片藥,跌打磕碰涂兩滴紫藥水,竟連一次醫(yī)院也沒有進過。 轉眼她已十七歲,在浮遠一中讀高二。 浮遠市地處華東,初春回南天,陰云數(shù)日不散;又臨海,風大,刮起來嗚嗚咽咽,像有人在哭。 今天浮遠一中放假,學校門口擠擠挨挨,全是接孩子的家長。 許曌沒人來接,自己坐公交回家。 車上人多,她沒有座位,堪堪站穩(wěn)后,一手拖著個大旅行包,一手抬高費力地抓住拉環(huán)。 她個子矮,單薄的身子好像吊在那里,被人擠來擠去晃了一路。 總算到站,可是雨也下起來了。 站前一段路常被占作農(nóng)貿(mào)早市,此刻剛散不久,路面上積滿爛菜葉爛水果,間雜魚鱗魚血、雞毛鴨毛,被來往行人踩進泥濘里,酸腐氣血腥氣混在一處,直令人作嘔。 許曌沒帶傘,踩著泥水一路小跑,氣喘吁吁鉆進一棟舊樓里。 樓內(nèi)走廊昏暗逼仄,臺階參差殘破。她深一腳淺一腳地爬上四樓,到自家租住的小房子門口,蹲下身在門墊底下摸鑰匙。 父親許慶昌是個裝修工,跟著裝修隊長年在外;母親吳美玲是鐘點工,白天也極少在家。 以往到她放月假的日子,吳美玲都會把鑰匙藏在門墊下面,方便她自己回家——反正家徒四壁,也不怕有賊上門。 可這次她摸索半晌也沒找到,只好打電話找她母親。 但她沒有手機。 浮遠一中是全國重點,軍事化管理,嚴禁學生攜帶通訊工具。 信息時代,這規(guī)定遭到許多學生反對。許曌卻覺得很好,因為學校不許帶,就沒人知道她家里買不起——確切地說,是給她買不起。 她哥許峻峰高中三年換了四部手機,去年大學開學,父母更是咬牙拿出七千塊,給他買了最新款的蘋果。 許曌什么都沒有,她到下面雜貨鋪去打電話。 號碼撥通,吳美玲接得很快。她以為又來了雇主,聽到低低的一聲“媽”,頓時失望,“許曌?怎么是你?找我有事?” 外面風涼,剛又淋得半濕,許曌冷得聲音發(fā)顫,“媽,門墊下面沒鑰匙,我回不去家了?!?/br> 吳美玲愣了一下,才說:“哎呀,你今天放假是吧?我給忘了?!?/br> 許曌是寄宿生,每月有固定的時間放假。 她想起當年她哥讀高中,月假之前四五天,母親就已開始念叨,人跑到菜市場轉來轉去,盤算著給他做好吃的。 本該失望的,然而早已習慣,只覺心里木木的。 她沒有作聲,吳美玲繼續(xù)說:“我正干活兒呢,你非這時候回來!這樣吧,你先四處逛逛,晚上我就回去了?!?/br> 逛逛…… 望一眼外頭細而密的雨簾,許曌眨眨眼,小聲說:“我得回去寫作業(yè)。” 吳美玲譏諷道:“晚寫半天耽誤不了你上清華北大!” 她聲音更小了,“……我也沒錢吃午飯了。” “什么?!”吳美玲口氣立刻冷下來,“給你的錢全花了?你就不知道省著點兒?你和我說,是不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