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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只低低吩咐:“去,把窗戶打開?!?/br> 許曌忙去了。 冷風(fēng)夾著雨絲直撲進來,立刻驅(qū)散了滿室煙味兒。 她胸臆間一陣舒暢,遲鈍地反應(yīng)過來他叫開窗的用意,心里偷偷一甜。 折身回來坐好,她下意識又要道謝。想起他剛剛那個玩笑,“謝謝”兩字不好意思再說出口。 正猶豫,他猝然傾身湊過來,低下頭和她面對面地,“不是挺能忍嗎?剛才怎么不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留評繼續(xù)送紅包哦~ 上兩章有妹子評論,女主性格太弱。目前的確是這樣的,因為這文的初衷就是想寫一個討好型人格的姑娘被治愈的過程。 討好型人格和社恐的重合度非常高,具體表現(xiàn)為:不會和人交流,拘謹(jǐn)木訥;無底線容忍他人,沒有自身邊界感;付出型,不懂拒絕,潛意識里想以付出換取“被需要”的滿足感等等。 這樣的姑娘其實還挺多的,我個人也有一點點,當(dāng)然不至于像阿曌這種程度,但也深受其害。 寫這個故事,想自愈,也希望有同樣情況的姑娘能得到些許安慰。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04) 離得太近,他五官在眼前倏然放大,一雙眸子顯得尤其幽深。 許曌心里一慌,縮著身子往后躲,低聲氣促地,“……對不起。” 高揚嗤笑一聲,“嗯,不錯,總算不跟我道謝,改道歉了。那說說吧,又對不起我什么了?” 許曌:“……” 他催問:“說啊,哪兒對不起我了?” 從他話里聽出揶揄的意味,她幾分羞惱,卻還是老老實實地,“……沒忍住咳嗽,耽誤你抽煙?!?/br> 高揚坐回去,扶額,搖頭笑了。 真沒見過這樣的。 他乖張,愛玩兒,尤其出事以后,帶著點兒報復(fù)心理,喜歡以欺負人為樂。可這姑娘,她好欺負到,讓他逗一下都會有負罪感。 怎么就養(yǎng)成了這么軟的性子呢? 因為那點兒好奇,視線掃在她身上,一改平日的漫不經(jīng)心,難得認(rèn)真地打量。見她小小一只縮在椅子里,面口袋一樣的校服,怎么看怎么丑,然而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倒有種人不勝衣的慵弱范兒。 至于五官…… 漂亮姑娘見得多了,他有點兒臉盲。和歐美拉美那些高鼻深目熱烈奔放的女孩相比,國內(nèi)姑娘容貌氣質(zhì)又偏于清淡文靜,就更讓他記不住模樣。 這會兒想看她的臉,于是舔舔牙尖兒,低聲吩咐:“低頭撿錢呢?抬起來,看我。” 她聽話得讓他想笑,真的立刻把腦袋支棱起來了。 才見一張瓜子臉,生了兩個小痘痘,但勝在膚質(zhì)白凈細膩,倒也將將能看。細長眉,清水眼,小而挺的鼻子,無功無過,尚可入眼。只是嘴巴上唇略厚,本該算作缺點,可又覺得并不難看,反而有種無辜的鈍感。 同窗半年有余,以前真沒注意過她,只混個面熟,知道是同班同學(xué)。 之所以記得她位置,也是因為從前的職業(yè)——那時候常做記憶訓(xùn)練,人站在球場中央,周圍二十來個隊友不停地跑動,定格后,站著的人閉上眼,向教練指認(rèn)每個方位分別是誰——他總是成績最好的那個,準(zhǔn)確率將近百分之百。 后來入學(xué)當(dāng)起高中生,班上人都是靜坐,他隨便掃一眼,各人位置自然而然就刻進心里,想不記得都難。 對這姑娘恍惚有點兒印象,好像在小賣部里逗著玩過一次。 不過也可能是別人。 他女生緣好,又自來熟,類似的事多了,實在不能一一記清。 真正記住她這個人,是一個多月前的寒假里。 臨近年關(guān),他到舊城區(qū)去找小耘,不出意外又吃了閉門羹。開著車,他郁悶地在老街亂轉(zhuǎn),剛好看到小耘和她手拉手在逛廟會,似乎很親密。 寒假開學(xué)后,想找她問問小耘的事,可她躲躲閃閃的,也就一直耽誤下來。 今天恰好她送上門,他本該單刀直入問個清楚,可不知為什么,倒和她東拉西扯耗了這么半天。 他忽地想到,和上個女朋友,或者說玩伴,分開已快兩個月了。許是最近太無聊,想找個人解解悶子。 帶著點兒曖昧的惡意,他半瞇著眸子打量她,視線漸漸定格,落在那片微豐的粉唇上。圓鈍的唇形,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嘟著嘴,又像是被誰親腫了,總之,有種可憐兮兮的誘惑。 讓人格外想欺負一下。 高揚目光不加掩飾,如實質(zhì)般落在許曌臉上。 空氣漸漸膠著,她如坐針氈,人在椅子里不安地挪動兩下,囁嚅片刻才找到話題主動開口:“你、你不是說有事問我?什么事???” 見她睫毛飛眨、眼神閃爍的模樣,高揚舔著牙尖兒一笑,望著她,不說話。 曖昧氣息一時更濃,許曌紅著臉正想垂頭,他卻弓起腰背彎下脖子,從下往上地盯住她看,“嘖,不是說了叫你抬頭看我?地上沒錢,別低頭找了?!?/br> 許曌:“……” 避無可避,她一咬唇,只得又把頭抬起來。見他面帶促狹,再開口時終于有了點兒惱意,“你、你到底有什么事問我?” “哦……”高揚拖著長音,挑眉笑說,“生氣了?!?/br> “沒、沒生氣。”許曌手指抓著衣擺,攥緊又松開,松開又攥緊,只會干巴巴地重復(fù),“你要問我什么?快點兒說好了。”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高揚睨著她問,“怎么,怕我欺負你???” 房門半開著,吸塵器的嗡鳴聲時不時傳來。他朝外一揚下巴,笑說:“你媽還在外邊兒呢,真耍流氓我也不會當(dāng)著她的面?!?/br> 許曌臉上紅透,忙說“沒有”,聲音一低再低,最后已微不可聞,“我、我知道你不會。” 高揚一舔牙尖兒,哼笑,“嚯,這么信得過我?” 許曌垂著頭,訥訥無話。 其實不是信得過他,是信不過自己。 自卑到了極點,連防人之心都欠奉,只覺自己這樣不堪,哪配被人覬覦? 何況,這人還是高揚。 一念及此,她幾不可見地勾了下唇角,慘淡笑容里帶幾許自嘲。 高揚見狀,笑容一頓。 今天逗她也夠了,反正月假結(jié)束他們還要呆在同一間教室,不急于一時。他終于又仰靠回椅子里,收了一貫的輕浮腔調(diào),正色問:“認(rèn)識唐耘么?” “唐耘”這名字從他口中沙啞吐出,莫名有些黯然。 許曌一愣,不想他突然問起這樣一個不相干的人。 當(dāng)然是認(rèn)識的。 甚至可以說,唐耘是她唯一的朋友。 前年暑假,母親接到雇主電話,要出去幫人打掃衛(wèi)生。恰趕上她身體不舒服,于是吩咐許曌替她去。 當(dāng)時,她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