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應(yīng)該尊重她，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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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糾纏的曲線（03）

    高揚心里明白，唐耘何止是不太愿意見他，簡直恨不能他永遠從世上消失。

    無奈笑了下，他問：“你就沒問問，她為什么不愿意見我？”

    “……她沒細說。”

    方才的難堪因他的諒解消退些許，許曌又有了心思分神，注意來往同學(xué)的異樣目光。

    怪高揚太惹眼，連帶她也成了大家的焦點。

    她臉上又開始涌出潮紅，高揚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忽道：“上次讓你好好看看我，你左躲右閃的。這回再認真瞧瞧，發(fā)現(xiàn)什么沒？”

    他和她說話，那口氣老像在逗弄小孩子。

    幸好這次，他到底顧忌在學(xué)校里，沒再低頭逼近她。

    可許曌哪好意思直勾勾盯著他看，做賊似的瞟他一眼，除了好看，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旋即便收回目光，磕磕絆絆說：“我知道你、你長得好看，可小耘姐說，她真的不想見你?！毕胍幌耄盅a充道，“而且她家最近出事了，她心情也不好，你別……”

    “出事？出什么事了？”不等她說完，高揚倒有些迫不及待。

    “她外公生病了?！?/br>
    “外公——她外公病了？什么?。俊备邠P再次打斷她，向來慢悠悠的人，問得有些急促。

    許曌好奇地眨眨眼，才答：“心臟病?！?/br>
    “住院了？”

    “嗯?！?/br>
    “浮遠一醫(yī)？”

    “……”

    許曌越發(fā)覺得奇怪，他這么關(guān)心唐老先生干什么？

    她只遲疑片刻，高揚已經(jīng)追問說：“是不是市一醫(yī)？”

    “呃，”想著老人家從來不是諱疾忌醫(yī)的人，住院的事并非隱私，她才將他對現(xiàn)有支架排異，目前已去帝都求醫(yī)的事簡單告訴了他。

    話剛說完，想問問他和唐老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尚未開口，他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大步奔下樓去。

    從前總見他慢吞吞拖著雙腿走路，這回步伐快起來，一步奔下三級臺階，敞著拉鏈的外套被風(fēng)揚起，才見些少年人的意氣。

    一邊走，他一邊掏出手機，也不知在打誰的電話，一張口便十分急切，只是離得遠了，聽不清他到底說的什么。

    望著他背影神游片刻，許曌吁一口氣，慢慢回到教室里。

    高揚這一去，就整整兩個星期沒再露面。

    入了春，幾場細雨后，天氣便一天天回暖起來。

    班里照例調(diào)換了座位，許曌如今鄰窗。

    正是下午cao的時間，她不舒服請了假，一個人在教室里做題。

    他們班在二樓，教學(xué)樓下一棵香樟樹生得茂密，濃綠枝丫伸到窗邊，風(fēng)晃動處，暗影浮動在許曌白皙的小臉兒上。

    外頭cao場上跑步聲、喊號聲不停，可她不受半點影響，只埋頭做數(shù)學(xué)題。

    正咬著筆頭皺眉思索，一道輔助線該怎么畫，頭頂忽地響起一道熟悉倦懶的嗓音：“人應(yīng)該有力量，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把自己從泥地里拔/出來——廖——”

    那是她摘抄的一個句子，作者名字還沒被念出來，她已慌忙起身，伸手去搶自己的本子。

    高揚立在她桌邊，笑吟吟將手一抬，她極力揚起胳膊也夠不到，急得臉都紅了，氣咻咻地喊：“你還我！”

    “又不是日記，看看怎么了？”高揚這樣說著，倒沒繼續(xù)逗她，將她的本子往桌上一撂，自己略略踮腳坐到她前排人的桌子上，不大正經(jīng)地問，“人家都跑cao去了，你自己在這兒偷什么懶呢？”

    許曌在學(xué)校幾乎沒什么朋友，不大習(xí)慣這樣熟稔的談話口吻。訕訕地將剛剛的本子收進抽屜里，才干巴巴說：“沒偷懶，不太舒服?！?/br>
    “去校醫(yī)院沒？”高揚問著，又隨手擺弄她一本書。

    她瞥他一眼，沒阻止，只低聲說：“不礙事，喝點熱水就好了?！?/br>
    說著，她又偷偷看向門口。

    上次高揚把她叫出去說話，班上已經(jīng)有人議論了。

    她倒不在乎流言，只是、只是她心里確實藏著對高揚不可見人的想法，所以聽到那些議論時格外心虛。

    也格外委屈。

    因為，她知道他們猜的是假的。

    她桌上正開蓋晾著一杯水，汩汩的熱氣冒出來，如輕煙繚繞。

    高揚目光若有所思在她臉上一繞，見唇色蒼白，略抬了抬眉，意味深長說：“哦……不舒服。那是要多喝熱水，越熱越好?！?/br>
    許曌：“……”

    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什么，臉上一下子又漲紅，急得結(jié)結(jié)巴巴地，“不是！不是那個不舒服！我咳嗽沒好徹底，嗓子疼才要喝熱水的！”

    這一急，牽動喉管，還真就應(yīng)景地咳嗽了兩聲。

    高揚無辜地聳聳肩，隨手撂下她的書，故意說：“我說的就是你咳嗽啊，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是什么？”

    “你……”

    “嗯？”

    許曌咬咬唇，再好的脾氣也不由瞪他一眼。

    跑cao已經(jīng)結(jié)束，她不想同學(xué)們回來就看到高揚和她獨處，加快了語速說：“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嘖，這話說的。同班同學(xué)，沒事還不能聊聊天了？”

    許曌：“……”

    可她真的不會聊天。

    尤其是和他。

    走廊里已經(jīng)響起腳步聲，許曌越發(fā)緊張，但又不好開口趕他走。

    見她眼神直往門口亂飄，高揚知道她怕什么，卻故意轉(zhuǎn)過她前排的椅子，穩(wěn)穩(wěn)坐下去，將上身趴在她課桌上。

    “你……你又干什么……”

    兩人一下子面對面挨得極近，他俊朗五官驟然放大在眼前。

    許曌慌得將筆扔掉，梗直了脖子，整個人往后縮。

    高揚隨手拿起她掉下的筆，修長五指將筆桿轉(zhuǎn)了兩圈，笑說：“哎，別往后躲了。這回我和你隔著張桌子，你再倒下去，我可拉不住你?！?/br>
    想到上次倒地前被他拽住，整個人撲進他懷里的畫面……

    許曌臉上又紅，只得又將身子往前挪了挪，聲如蚊蚋說：“快、快上課了?！?/br>
    意外之意，你該走了。

    高揚瞅她一眼，不動，抓過她正做的試卷，歪頭看了兩眼，忽低頭咬住筆帽，又抬頭叼在嘴里。

    他拿筆在幾何圖形上畫了兩條線，轉(zhuǎn)過來給她看，“這樣不就行了？”

    畫的正是她剛剛苦思不得的輔助線。

    這條線一出來，整道難題迎刃而解。

    許曌驚喜地一勾嘴角，旋即又詫異。

    他自轉(zhuǎn)來本班后，第一次月考成績差到全班人大跌眼鏡，尤其是數(shù)理化這幾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