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也是偷偷的！我又沒去招惹你，你……你尋開心可以玩別的，干什么拿這種事來耍我？！”

    “我沒耍你！我只是——”

    “你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又沒纏著你！你把人拋上天又摔下地，你看我難受你高興了？！你根本就是混蛋！”

    “我高興什么我？我簡直都——”

    “你松手！我下車！”

    “……”

    委屈羞憤到了極點，平日里溫軟可人的小姑娘雙唇顫抖不停，胸脯起伏不定，喘息聲伴著抽泣聲，哭得高揚(yáng)心都疼了。

    他像是把畢生的手足無措全都用上，看她執(zhí)意要下車，想硬攔住她，又怕手重傷了她；想由著她，更怕她真的跑掉就找不見。

    狹窄車廂里，兩人糾纏好久，高揚(yáng)才終于用了巧勁兒，把人摟在懷里安安穩(wěn)穩(wěn)禁錮起來。

    許曌被他胸膛和手臂裹得像個蠶蛹，四肢動彈不得，最后忍無可忍，張口咬在他胳膊上。

    高揚(yáng)死抱著她不松手，低低地只是笑，“穿得厚，你咬不透，別費(fèi)勁兒了?！?/br>
    “你！”

    許曌哭累了剛緩一會兒，被他氣得一撇嘴又要掉淚，他慌忙說：“也別再哭了??！再哭我心都亂了?！?/br>
    好容易理出一點頭緒，趁著她肯安靜，高揚(yáng)循循善誘說：“我剛是說錯話，可你也不能為一句過了分的玩笑，就判我死刑吧？咱們認(rèn)識這么久了，我對你什么樣，你當(dāng)真一點感覺不出來？”

    許曌帶著鼻音“哼”一聲，不說話。

    高揚(yáng)笑一笑，繼續(xù)：“你說我明知道你喜歡我，你呢，你也是明知道我喜歡你。”

    “誰知道了！”許曌立刻反駁。

    高揚(yáng)下巴本壓著她頭頂，阻止她亂動，此刻又低頭去看她眼睛，四目相對，緊盯著她說：“你不知道？不知道的話，你敢這么對我發(fā)脾氣？又哭又喊，又打又咬。你家里人對你比我過分一百倍，你這樣折騰過他們嗎？”

    “我……”許曌無言以對。

    這么多日子，他對她的照顧，她樁樁件件都記在心里。

    自卑感作祟，不敢對自己承認(rèn)，這是他喜歡她的證據(jù)。

    但是潛意識里，終究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是與眾不同的。

    剛才受了委屈后的爆發(fā)，其實更像一種“恃寵生嬌”。

    想通了這些，許曌只覺訕訕的。

    方才情緒激烈，哭喊掙扎中也不覺得什么，此刻稍微冷靜下來，才發(fā)現(xiàn)被他緊緊裹在懷里萬分曖昧。

    不自在地動了動手臂，許曌甕聲甕氣說：“你、你先放開我?！?/br>
    高揚(yáng)不松手，先提要求：“放開可以，不許再吵著下車了?！?/br>
    “……嗯?！?/br>
    高揚(yáng)這才放開，懷抱間陡然一空，還有些悵然若失。

    許曌躲到旁邊，在自己位置上坐正，強(qiáng)忍羞赧又問一遍：“那、那你剛才說的，到底是不是認(rèn)真的？”

    高揚(yáng)吁一口氣。

    一條手臂架在方向盤上，另一手過來抓住她的，他望著她眼睛說：“怎么還不信呢？”忽而換話題問，“知道我什么時候開始對你上心嗎？”

    許曌搖頭。

    真不知道。

    即便知道，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高揚(yáng)自己說：“你頭回上我家去的時候?！?/br>
    許曌訝然，微微張了下口。

    高揚(yáng)苦笑了下，繼續(xù)：“要是不認(rèn)真，要是只想玩玩，當(dāng)時就對你下手了。我一等等了近一年，憋到今天才和你說，你覺得我是故意吊著自己玩兒？”

    見許曌呆呆的不說話，高揚(yáng)又說：“其實……今年你學(xué)業(yè)重，我怕你分心，本來打算高考完了再和你說這些的。知道我為什么今晚說嗎？”

    許曌還是搖頭。

    他嘆息說：“因為今白天和你說話，知道你為了我想考浮遠(yuǎn)交大，又礙于咱們關(guān)系沒定，不好意思告訴我原因，所以傻乎乎給自己那么大壓力，愣是大冬天捂出一臉痱子來。我舍不得你胡思亂想了，干脆提前挑明。”

    既要說開，索性把一切掰開揉碎全告訴她，想想又說：“剛才想親你，又擔(dān)心太著急了惹你害怕，忍了又忍沒舍得下口。隨便找個借口逗逗你，你還當(dāng)真了。”

    哼笑一下，繼續(xù)道：“我看上你雖說是見色起意，圖你漂亮，可是也不至于膚淺到真介意幾個小紅疙瘩。一管皮炎平就能消下去的東西，我傻了我為這個嫌棄你？”

    他又是直白地說什么“沒舍得下口”，又是極尋常地說他見色起意夸她漂亮，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聽了，心里又羞又甜，頭垂得低低的，臉上淚痕還沒干透，卻已經(jīng)再次紅了臉。

    丫頭片子小腦袋只能單線運(yùn)行，知道害羞了，必然已經(jīng)忘了委屈。

    高揚(yáng)瞥她一眼，知道是把人哄好了，悄悄松了口氣。

    想著好好一個告白夜，把她弄得又傷心又委屈，總歸有點兒遺憾。

    可是再一細(xì)想，她這悶葫蘆一樣的性子，能激的她在一開始就把問題都哭著喊出來，讓他細(xì)細(xì)解釋透了，總比表面和諧，卻在她心里埋下隱患的好。

    “還生氣么？”他有些疲憊的腔調(diào)，越發(fā)顯得溫軟。

    許曌從沒被人哄過，他這樣低聲下氣地討好，倒叫她生出一點莫名的內(nèi)疚感。

    總覺得……逼得別人向自己低頭，就必然是她太強(qiáng)勢、太過分。

    于是連忙搖搖頭，赧然說“沒事了”。

    高揚(yáng)笑笑，又握住她手問：“那……從現(xiàn)在起，就算我女朋友了?！?/br>
    許曌臉上一熱，沒好意思搭腔。

    “說句話呀?！彼浡暣叽?。

    她這次略點了下頭。

    磕磕絆絆表白成功，高揚(yáng)總算再次驅(qū)車，一徑開往酒吧街。

    和上次巴薩皇馬大對決的時候一樣，這次WindClub附近氣氛依然膠著。

    酒吧門口掛上了梅西VS阿扎爾（兩個球隊的當(dāng)家球星）的巨幅海報，穿兩隊隊服的球迷們已經(jīng)在街邊聚集，正熱烈討論著今次比賽的焦點。

    許曌本是沖著球賽來的，可突然被表白后，整個人如墜云霧，一路飄飄然不知身在何處。

    直到車子停下，高揚(yáng)先下去，又來敲她這邊的車窗，她才猝然回過神，連忙拉開車門想往下跳。

    “哎——”

    腿剛探下去，還沒觸地，就聽高揚(yáng)叫了一聲。

    她停下動作，茫然看向他。

    他搖頭笑問：“看我干什么？你鞋呢？”

    許曌低頭看看自己的腳，這才想起來，從寢室“外逃”的時候怕腳步聲太大，是脫了鞋出來的。

    上了他的車，又一路心事重重，竟然一直忘了穿上。

    此刻被他發(fā)現(xiàn)，頓時有點窘，貓腰從車?yán)镎业叫?，正想把腿縮回去穿上，腳踝卻一緊，被幾根修長手指纏進(jìn)掌心里。

    “哎，你……”她見高揚(yáng)半蹲在車門口，作勢要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