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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別……” 女孩子嚇得抓住他手腕,瑟縮著向里躲。 趙西甲看透女孩兒的窘迫,一巴掌拍在高揚手背上,皺眉呵斥:“你這是干什么?手!給我拿開。” 高揚一心急切,“我讓她快點兒——” 趙西甲打斷他說:“我是醫(yī)生,你可不是!人家小姑娘不是對我扭捏,是對你!快快快,手拿開,人出去,別耽誤我看傷。” 高揚:“……” 難道,許曌避諱的不是趙西甲? 是他?! 自認準了許曌,早已把她當成自己人。 雖還沒有過肌膚之親,卻從沒意識到,自己在她跟前還需要避嫌。 他嘴角抽搐一下,有些陰郁地拿眼瞥她。 她帶傷的臉上微紅,咬著嘴唇,不肯和他對視。 高揚:“……” 這意思太明白了,是真的趕他出去。 沒好氣地長吁一聲,他沉著臉緩緩點頭,幾近自言自語地呢喃兩聲:“行,我出去,我出去還不成么?” 說完,悶悶地轉身,摔門而去。 他一走,趙西甲微笑,安撫許曌:“他就是太擔心你,一時忘了分寸,別和他一般見識?!?/br> 許曌不好意思地抿抿唇,乖巧點頭,“嗯,我知道。” 高揚雖離開房間,卻不肯走遠半步,整個人幾乎貼在門板上。 他家里的門質量極好,隔音效果堪比錄音室,要想里頭聽見他聲音,幾乎要扯著嗓子大喊:“她肋骨就算沒錯位,也有可能骨裂,你看仔細一點兒!” 房間內,趙西甲一邊替許曌檢查,也一邊扯著嗓子回應:“知道!” “還有小腹,如果撞傷了,容易輸尿管破裂。你問問她,有沒有尿血。你和她說,不要覺得是私密事,就不好意思講!” “知道啦!” “她肩膀好像也傷了,我剛看她動作不太靈便。她——” 高揚想說,女生的內衣肩帶太硬,如果肩傷了,要趙西甲叮囑她脫掉。 可這事隱秘,他不愿叫趙西甲代為轉告。 一時卡殼,倒聽見趙西甲不耐煩地吼說:“你是醫(yī)生,還是我是醫(yī)生?你說的我都知道!你別廢話了,耽誤我給阿曌檢查?!?/br> 高揚:“……” 他踢球的那些年,身上難免小傷不斷。 所謂久病成醫(yī),也就對常見外傷了解比尋常人多些。 可到底不能和專業(yè)醫(yī)生比。 他貼著門板,郁悶地立著。 心里只暗想,早知道有今天,當初學什么足球,去學醫(yī)多好。 當然知道趙西甲為人正派,又有個如膠似漆的太太,肯定不會對許曌有任何想法。 可一想到,她只留趙西甲看傷,把他給趕出來,還是一萬分的不痛快。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他臥室房門才被打開。 趙西甲一出來,先對他說:“放心吧,就有些軟組織挫傷,休息幾天就好,沒大問題?!?/br> 他的醫(yī)術,高揚倒信得過。 淡淡一點頭,連句“謝謝”也沒說,他徑直跨進臥室里。 單手插著口袋,歪歪斜斜立在床邊睨著許曌,他身上有些痞氣,還有些郁氣。 把酸勁兒沉了沉,他才把剛才沒說出口的話,單獨對許曌講出來:“你們女生的內衣太勒了,去脫下來吧?!?/br> 許曌臉一紅,眼神閃爍著,尷尬說:“……已、已經(jīng)脫了。” 高揚臉上表情一滯,言語間郁氣更濃:“趙西甲讓你脫的?” “……嗯?!痹S曌點頭,覺出他情緒不對,忙又忍著羞赧解釋,“我……我去你衛(wèi)生間脫的,沒當他面?!?/br> 她今天整晚提心吊膽,此刻見這唯唯諾諾的模樣兒,高揚暗悔自己醋意外露,只怕將已成驚弓之鳥的小姑娘又嚇一回。 忙將面上寒霜融去,他坐到女孩子身側,溫和低聲地,“不是審你,就隨口問問?!?/br> “……嗯,我知道?!?/br> 許曌乖巧得讓人心疼,好像又回到一年前,他在這房子里,第一次撞上她的情形。 渾身頓生一股無力感,高揚握住她一只手,輕輕摩挲兩下,又說:“你家里的事,不用放在心上,我?guī)湍闳ソ鉀Q。以后咱們都不回去了,你住我這里——” “不!” 他還沒說完,女孩子決然否定。 “阿曌,你……” 他還想再勸,許曌連手也從他掌心抽出來,垂著頭低聲說:“我、我住你這里不合適,還有……”說著,又掏出那張電梯卡,赧然遞給他,“還有這個,你也先拿回去。我怕我粗心大意地丟了,回頭給你惹麻煩。” 高揚:“……” 他知道小姑娘在逃避什么。 想逼她一把,讓她放下那些本不該有的負擔。 但又害怕忖不好力道,抻斷了她心里那根名為“自尊”的弦。 腦中暗轉兩圈,他點點頭,暫且收了那卡,溫和說:“那好,都依你。” 他沒勉強,許曌倒有些詫異,又試著要求離開,他也點點頭,只說:“那我給你叫輛車,送你下樓去?!?/br> 高揚說到做到,當真叫了輛車,和趙英超一道下去,目送許曌上車離開。 待那輛計程車消失在夜色里,趙英超方碰碰他胳膊,擔憂問道:“你就這么讓她回去?她家里人那cao行,還能讓她進門嗎?就算讓進門,你就不怕她再挨打?!” 高揚郁郁地吁一口氣,沒理趙英超,轉身往回走。 路上,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向來輕佻恣肆的神態(tài),頓時有了幾分斯文謙敬。 待張口時,連站姿都比平時挺直了幾分,只恭然說:“外婆,我有件事要麻煩您?!?/br> 趙英超陪著他往家里走,一路聽著他對外婆說: “……對,阿曌已經(jīng)坐車往老城區(qū)那邊走了,您住得離她家近,過會兒去她家小區(qū)門口堵她,一定來得及?!?/br> “她身上有傷,要是不肯和您回去,您別硬和她拉扯?!?/br> “等她進了家,麻煩您再給我來個電話。” 簡單交代了今天許曌被打的來龍去脈,高揚便請求外婆接她去家里暫住。 聽外婆一一答應后,過了半晌,忖度著她已經(jīng)打車往許曌家走,便又一個電話打過去—— “外婆,等阿曌到了咱們家,關于她家人的事,您和外公就先不要提了,只當不知道。她心思太敏感,我怕她聽了,越發(fā)覺得抬不起頭來。” “哦,還有,等她住下來以后,要是執(zhí)意幫著做家務,太累的別讓她干,力所能及的,就不要硬攔她了。對她太客氣,她反而覺得是見外,更以為是寄人籬下,住得不自在?!?/br> “今晚要是您不困,可以陪著她聊聊天,我怕她剛經(jīng)歷那種事,又一個人住到陌生的地方,小腦袋再胡思亂想?!?/br> “呃……再有就是……”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