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起頭,忍著淚意對二老笑笑,“謝謝爺爺奶奶。” “又說傻話?!碧颇棠绦σ宦?,忽略了想關(guān)心孩子又端著架子的老頭子,徑自拉著許曌的手穿過客廳,打開一間臥室的門,說道,“你這來得突然,客房也沒收拾。這幾天小耘出國去陪小誦了,正好她屋子空著,你先將就住著?!?/br> 老太太為人利落,那客房雖不住人,可照舊每天收拾得干干凈凈。 她叫許曌住小耘的房間,還是想著小姑娘從前她來家玩,總是進門就和小耘鉆進屋里,說小姐妹間的悄悄話。 對小耘的房間,她必然更熟悉些,住著也沒那么拘謹。 許曌忙說:“不將就,小耘姐的房間挺好的。” 老太太溫和地笑著,“她屋里什么都有,你要用什么就自己拿?!?/br> “好的,謝謝奶奶?!?/br> “小耘這孩子邋遢,你瞧瞧這桌子亂的,可別笑話她啊?!?/br> 許曌笑說:“怎么會,房間挺整潔的?!?/br> 又交代幾句瑣事,老太太便拿出一套唐耘的睡衣,之前買了還沒拆封的,遞給許曌說:“小耘這丫頭上了大學開始挑剔了,嫌我買的衣服土,不好看,一下也不肯穿。你今晚洗完澡,先拿著湊合一下?!?/br> 許曌忙接過來,“挺好的,謝謝奶奶?!?/br> 推著許曌去浴室洗澡,老太太便和老爺子回到他們主臥。 老爺子躺在床上,忽悶悶地“哼”一聲,不悅道:“阿曌多好一個姑娘,又斯文又懂事,怎么看上高揚了!” “怎么不能?”老太太一邊換衣服,一邊說,“你是不知道,小揚托我去接阿曌的時候,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讓咱們好好照顧阿曌。他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大小伙子,想得那個周到呦,那真是關(guān)心得滴水不漏,你這輩子都沒那么對過我?!?/br> “說孩子們的事呢,扯咱倆干什么。”老爺子嗔一聲,又吁一口氣,沉沉地說,“高揚什么性子我知道,從小就心眼多得和蜂窩煤一樣,像死他那個喪盡天良的爹!當初高崇信追小婉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體貼到頭發(fā)絲兒上!可結(jié)果呢?他們這樣的人,對誰好的時候,那當然是滴水不漏。可萬一哪天翻臉了呢?照那個心勁兒,不費力氣就能把人算計得骨頭都不剩!咱們小婉,可不就是現(xiàn)成的例子嗎?!” 提起早逝的女兒唐靜婉,二老都有些沉默。 可畢竟,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老太太嘆口氣,慢慢地說:“你別多心了,小揚和他爸爸不一樣,更要緊的是,阿曌和咱們小婉不一樣。他倆呀,走不到那一步去?!?/br> 老爺子仍不放心,想想還是說:“不行,找個機會我得和高揚那兔崽子好好談?wù)?,不能叫他白白糟蹋了好姑娘?!?/br> 對自己外孫,倒用“糟?!边@種字眼,老太太不贊同地瞥他一眼,只搖頭,“隨你,隨你?!毙从粥洁鞄茁暎白焐蠑?shù)你看不上小揚,可他出了車禍,還不是你幾萬里飛到西班牙,哭著求醫(yī)生救他?” “你提這個干什么!”老爺子嘴硬心軟被拆穿,立刻惱了,翻過身去不再理人,“睡覺!” 老太太換好睡衣,倚在床頭半躺著,笑瞥一眼又倔又直的丈夫,戴著老花鏡看了會兒書。 估量著許曌洗完澡,又輕手輕腳下床,到她房間去看看。 本想照外孫叮囑的,和小姑娘聊聊天,寬慰幾句。 可一推門,卻見她伏案坐在書桌前,手上拿著一支筆,正攤開小耘留下的一本,認認真真在學習。 臺燈在一旁亮著,光線暖而黃,越發(fā)襯得女孩子側(cè)臉線條柔和。 因頭垂得低,時不時有一縷頭發(fā)散下來。 她隨手撥到耳朵后面,神色專注,眼睛只盯著書本看。 老太太無聲笑了笑,心里越覺寬慰,知道老頭子口中的情況,是絕不會再現(xiàn)到阿曌這姑娘身上的。 這姑娘看似荏弱。 可生命的力量從不在于其剛性,而在于其韌性。 阿曌這孩子骨子里便有一種不怕磋磨也不怕低谷,永遠往上走的韌勁兒。 不像她可憐的女兒靜婉,一顆心晶瑩剔透如水晶,受不住污穢,也扛不住打擊。 說好聽了是純粹,說不好聽就是脆弱。 悄悄關(guān)上門后,老太太打給外孫,告知阿曌已經(jīng)順利接來。 高揚對二老一向敬重,又因曾有虧欠,在他們跟前越發(fā)禮貌拘謹,馬上笑說:“天這么晚,真辛苦您了?!庇殖烈鲉?,“阿曌她……” “沒什么事,剛我去房間看了她一眼,人很安靜,在學習呢。我本想陪她聊聊天,看她學得認真,就沒打攪。” 高揚松一口氣,“那就好?!?/br> 果然,這才是他看上的那個阿曌。 如此,許曌便在唐家暫住下來。 兩位老人對她親切而隨意,她雖有些過意不去,可兩三天過去,慢慢也習慣下來,只覺這里比那個所謂的家更像她的家。 待身上的傷好些后,她猶豫幾次,拿唐家的座機打給高揚,跟他說想帶瑩瑩去他家里道歉。 高揚只說:“這才幾天,你的傷能好嗎?再等等,反正寒假還有十來天呢,不著急?!?/br> “可是……” “別可是了,聽我一回,行不行?” 許曌只好說:“那好,再等兩天?!?/br> 這兩天里,高揚礙于她敏感的心思,一直也沒敢再找她。 今天好容易她主動打來,他便問:“你家里……你打算怎么辦?” 那天看到她滿臉滿身的傷,高揚怒不可遏,一瞬間只想著問出來是誰打的,然后千倍百倍地還回去。 然而冷靜下來后,知道他視若仇人的人,也是許曌骨血交融的家人。 即便他們對她不好,但到底如何處置,還是得她說了算。 他再喜歡她也得先尊重她,不能枉顧她的意愿,專橫地去替她做主。 “我……” 想到那個偷東西的母親,許曌一時猶豫。 高揚馬上說:“阿曌,你不用把我當受害者,處處考慮我的感受。我說實話,那塊手表對我而言什么都不是,即便你媽真的拿走了,我也不痛不癢,我根本不在乎。你只考慮你自己,往后想怎么辦。” 許曌眨眨眼,一時感動,又沒出息地想掉淚。 沉頓許久,才終于理出頭緒,下定決心說:“我……我不想和他們有什么牽扯了。等我爸媽老了,到了必須贍養(yǎng)的時候,我可以按法律出贍養(yǎng)費。除了這個,我不想理他們了。” “嗯,還有呢?”高揚問。 “還有……”到底是父母至親,真要斷情絕義,總歸有些傷感,許曌緊緊閉了閉眼,哽咽說,“還有,我爸媽畢竟養(yǎng)我一場,我哥……我記得很小的時候,有人欺負我,他也為我打過架。這一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