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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最后的韓玠和蕭沉衍二人,韓玹深吸口氣,暗暗道:“幸虧一路未帶別人一起,否則此時說不定我們兄弟已被皇祖父看押住了?!?/br>韓玠聽了韓青鴻的陳述,正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所謂,韓玹便把來龍去脈和宮里的情形與他詳細(xì)說了,問道:“皇祖父可有遷怒你我?”韓玠道:“便是沒有,父王一出事,咱們也無力回天,現(xiàn)在竟然還有證物抓在陳貴妃手里,只怕不妙?!?/br>秦柏道:“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一夜間天地色變,太快了,讓人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如今姑父身上有兩大罪證,是我們需要弄清楚的。首先,柳妃死無對證,不管七王爺?shù)降鬃隽耸裁?,又或是被誰陷害,此時只怕已是脫不掉嫌疑了,皇上必然大怒,其次,便是陳貴妃手中的證物,只希望不要太糟糕?!?/br>韓玹冷笑道:“必是最糟糕的一種。”秦柏嘆口氣道:“難道,真的無力回天了?”“不見得?!笔挸裂芡蝗坏馈?/br>三人心里一動,都望向他,這個蕭沉衍雖然話少,然而心思卻極為縝密,他總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韓玠道:“沉衍,怎么講?”蕭沉衍道:“要看皇上?!?/br>“對!最重要的就看皇上如何想了。”秦柏眼前一亮,點(diǎn)頭道,“蕭統(tǒng)領(lǐng)說得對,這些事情雖然嚴(yán)重,可都有些陰暗,均是些不入流之事,最重要的不是這事情本身,而是要看皇上想到的都是什么?!?/br>韓玠點(diǎn)頭道:“有理,皇祖父對父王青睞有加,父王有必要在府內(nèi)暗藏他物嗎?這種事情最不會做的便是父王,而對于柳妃之事,那就更荒唐了?!?/br>秦柏道:“剛剛皇上如何處置的柳大人?”蕭沉衍冷聲道:“杖斃?!?/br>“所以,皇上對于柳氏還是有怨的,在事理上他不得不認(rèn)了這個事實(shí),但是在情感上,蕭統(tǒng)領(lǐng)的話卻也應(yīng)驗(yàn)了?!鼻匕氐?,“皇上的判斷顯然在情理之中。”可見,了解皇上的人,韓玹兄弟還在其次,蕭統(tǒng)領(lǐng)作為皇帝的第一護(hù)衛(wèi),自有他自身的見解。韓玹道:“那么,如今只看皇祖父如何處理此事了?!?/br>韓玠點(diǎn)頭道:“皇祖父罰得越重,日后牽扯必然越少,如果這一次皇祖父不發(fā)作,那才可怕。我們只不作為便好,低調(diào)行事,其他事情日后再行料理?!?/br>秦柏道:“你們?nèi)齻€馬上進(jìn)宮,我去王府見姑父?!?/br>韓玹偷偷把秦柏拉到一邊,小聲道:“如何進(jìn)府,你還記得吧?”秦柏抿唇一笑,道:“記得。”韓玹點(diǎn)點(diǎn)頭,在秦柏頭上揉了揉:“小心行事,盡量趕在皇祖父傳旨前見父王一面?!?/br>“我明白。”秦柏突然吸了口氣,低聲道,“你果然沒變?!?/br>韓玹又在他額頭上彈了一指,笑道:“都什么時候了,還觀察你玹表哥呢?”秦柏與三人作別,各自分開行事。天色愈漸暗下來,風(fēng)云際會,樹影斑駁,烏云緩緩遮去了明月,雨點(diǎn)開始噼里啪啦砸下來,連夜風(fēng)都變得涼了,吹在身上讓人禁不住打哆嗦……這注定,是一個漫長而不平靜的夜。皇帝靜坐在未央宮,一人沉思片刻,道:“宣陳相來見?!?/br>陳相已在外面等著了,聽人叫時馬上進(jìn)殿見禮,道:“皇上,meimei糊涂,做出這般膽大妄為之事,求皇上重罰,以儆效尤。”“嗯?”皇帝抬起頭,擺擺手讓伺候的人都下去,道,“過來坐。”陳相道:“臣不敢,臣教妹無方,求皇上責(zé)罰。”“來來來,過來。”皇帝擺擺手,道,“朕知道此事絕非你的注意,朕不怪你,叫你進(jìn)來,是叫你同朕說說話,隨意說說?!?/br>“謝皇上。”陳相這才起身,到一邊落座。這陳相看上去六十多歲的年紀(jì),衣著簡潔,行動間別有一種儒雅沉靜之氣。此人正是陳貴妃同胞的兄長,現(xiàn)任丞相之職,是皇帝最信任、最得用之人,也是大辰朝堂之上最風(fēng)光無限之人。然而這陳相行事一貫低調(diào),與人周全,卻是同陳貴妃性情大不相同。皇帝的視線隨著陳相移到一側(cè),再次陷入沉思,喃喃道:“朕知道與你無關(guān),只是,只是青澤竟這般大膽,做出此等逆天悖德之事!氣……氣死朕了!陳相,你說說?!?/br>陳相溫聲道:“陛下,七王爺向來行事坦然,知子莫若父,七王爺性情,想來陛下是最了解的了。何況陛下對其青睞有加,每每委以重任,朝堂之上也多有夸贊之語,臣以為,七王爺斷不會如此糊涂才是,想來其中必有隱情,只是如今卻無法查證了……貴妃娘娘自小性情乖張,遇事橫沖直撞不知思辨,竟做出這等悖逆之事,還請陛下重罰?!?/br>“呵呵……”皇帝點(diǎn)頭淺笑,道,“你倒知她,陳氏慣來便如一個小獅子一般張牙舞爪,卻是個心思簡單之人,不會使那些陰詭手段,是以朕才這般寵她,昭芫,倒是像她……哎,可惜朕對青澤如此器重,他又何須做出這等事來……叫朕失望之至?!?/br>“皇上,臣覺得,此事必有蹊蹺?!?/br>皇帝點(diǎn)點(diǎn)頭,室內(nèi)恢復(fù)先時靜寂,二人再也無話,沉默片刻,皇帝方嘆道:“陳相言之有理,聽你分辯朕這心里也好過了些。你去吧,叫他們兄弟來見?!?/br>“是?!?/br>☆、第31章陳相離開之后,韓玹兄弟才應(yīng)召進(jìn)了殿內(nèi)。“皇祖父?!?/br>皇帝道:“可回過府了不曾?”韓玠道:“不曾回府,皇祖父,事發(fā)太過突然,我和小玹擔(dān)心皇祖父氣壞了身子,先過來看看。不管事情如何,皇祖父若是氣極,只管沖著小玠和小玹發(fā)作便是,切莫傷了身子?!?/br>皇帝笑了起來,搖頭道:“在你們眼里,朕是那種隨意發(fā)作別人的人嗎,嗯?”“自然不是,不過小玹和兄長自小得皇祖父教導(dǎo),跟在您身邊學(xué)做人學(xué)做事一點(diǎn)點(diǎn)長大,應(yīng)也算不得別人?!表n玹笑道,“所以皇祖父偷偷發(fā)作我兄弟一下也無傷大雅啦。”皇帝被韓玹逗得哭笑不得,狠狠戳了他一指頭,道:“就你是個隨性的,你父親代朕理事,理的可是天下事,便是你兄弟倆,如今也到了成家的年紀(jì),豈是當(dāng)年皇祖父身后那兩個小崽子了?”韓玹委屈道:“你看說的好聽,這不是又戳我了?”韓玠低聲斥道:“小玹!”皇帝哈哈大笑起來。兄弟二人見那陳相先被皇帝召見,便知不會有好事,韓玠見韓玹好容易哄的皇帝高興了,這才道:“皇祖父如今有要事需處理,我和弟弟也幫不上什么,聽說父王頭風(fēng)病發(fā)作,我們先回府去見一見父王和母妃?”皇帝顏色和緩,沉聲道:“朕自小教導(dǎo)你兄弟二人長大,知道你們都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