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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眸,笑道:“記得叫嫂子?!?/br>秦柏一把將他的手打掉,悶聲問道:“誰家的嫂子?”韓玹低聲道:“你還記得當(dāng)年,那個曾經(jīng)風(fēng)靡一時的狀元公穆晉不?后來突然被皇祖父降罪貶黜,全家流放?!?/br>“記得,當(dāng)初查抄穆府,還是父親接的旨辦的?!鼻匕氐?。韓玹點點頭:“她是穆公的女兒,當(dāng)日大哥外出辦事,回京時在路上恰遇上她出逃,染了重病生死一線,大哥瞞著眾人將她救下,后來才知道其身世,是以一直沒敢提起婚娶之事,只在當(dāng)年離京前才由母妃做主過了門,可惜南下時她身子不便,便留了下來。”秦柏再次驚得下巴掉地:“大表嫂?!”韓玹在他鼻頭上戳了一指頭,笑了起來:“傻瓜,還生氣不?”“我……”秦柏的耳朵悄悄紅了,“我才沒吃醋,有什么可吃的……”“唔,是么?”韓玹湊到他耳邊,低笑耳語,“表哥還以為你將心所許了呢?!?/br>“表哥!”“哈哈哈……走吧,進(jìn)去。”女子將二人讓進(jìn)屋中,親自端了點心倒了茶,這才福身見禮,道:“叔叔。”韓玹虛扶一把,笑道:“過節(jié)呢,來看看嫂子?!?/br>“叔叔有心了……這位公子是?”秦柏忙行禮道:“秦柏見過表嫂?!?/br>“啊,小柏回來了?!迸有π?,把果盤推過去,“小柏吃果子。”韓玹道:“嫂子不用忙活,我們剛用了膳過來,長禛呢?這一會子不見,可是病了?”女子笑道:“歡得很,昨兒夜里非要去看花燈,玩兒得久了,這不,還睡著呢?!?/br>“難得他還調(diào)皮?!表n玹道,“帶了些稀罕的小吃給他,過個節(jié)。嫂子無事時看天氣暖和,也可帶他出去玩兒,無須掬著,有事使人找我便是?!?/br>“是?!迸尤崧暤溃笆迨鍩o須掛心,我有計較?!?/br>“嗯?!?/br>……☆、第48章二人在西郊盤亙一番,又看了長禛,見他果然很好,這才又繞回城中,韓玹道:“走吧,帶你去個地方?!?/br>秦柏心不在焉,喃喃道:“大表哥那般古板嚴(yán)肅之人,竟還弄出這等事來,還……長禛都這般大了?這事……我竟絲毫不知?”韓玹笑道,“這不是叫你知道了?”秦柏:“……”“好了,別想了?!?/br>秦柏?fù)u頭:“我以為,這種事情只有你能弄出來……大表哥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B……連兒子都有了。”“秦柏!”韓玹怒道,“說過多少次了!老子潔身自好從不沾花惹草!”“好好好……是我錯了,表哥莫怪?!鼻匕孛Ω目诘馈?/br>“真是!”韓玹怒氣沖沖,一馬當(dāng)先再不理他。“大表哥……好表哥……莫惱了?!鼻匕鼐従徃?,湊到跟前討好的拽拽韓玹衣袖,“表哥要帶我去哪里?眼看著又出城了……”韓玹甩開他,回頭瞪一眼,又伸手將人牽住,道:“從我們府里出發(fā),快馬加鞭,半個時辰能到,咱們這么走,到那正好用午膳,累么?”“不累。”韓玹看著身畔之人,心里哪里有什么火氣?笑道:“小柏,你剛剛還真是嚇我一跳,莫不是真吃醋了?”“你想太多了,大表哥!”秦柏涼涼道。二人在城中兜一圈,韓玹這才帶著人走上大路,然而沒走幾步,秦柏的奔霄竟是差些將一突然從巷中沖出的紅衣女子踩翻。兩人嚇一大跳,忙下了馬,細(xì)看時卻又是一驚,這人不是別個,卻是緋衣。這緋衣姑娘一身衣衫凌亂不堪,連頭發(fā)都是胡亂理過的,看著極為狼狽。秦柏沒好氣的看一眼韓玹,伸手推他上去看人,韓玹暗暗好笑,低聲道:“大表哥可不是你那玹表哥,快去?!?/br>秦柏白他一眼,懶懶道:“還裝,連兒子都有了?!?/br>韓玹好笑不已。不過秦柏說歸說,還是親自走了上前,將那緋衣姑娘扶了起來:“姑娘可好?”緋衣?lián)纹鹕碜涌戳硕艘谎?,借秦柏扶她之力艱難起身,道:“原是大公子和秦公子,緋衣……秦公子,緋衣不想這般招搖過市,還請幫我?!?/br>秦柏看她樣子,只覺實在看不過眼,便去脫身上大氅,韓玹卻是比他更快一步,將自己的裘衣與緋衣披上:“這里不好說話,姑娘騎我的馬,這邊請?!?/br>韓玹把緋衣安頓好,自己和秦柏共騎,低聲道:“不要隨便脫衣裳,病了我可不管?!?/br>秦柏道:“如今在這長安城,竟還有人敢對緋衣姑娘如此,也不知又是哪一個?”韓玹冷笑道:“昭芫公主只怕沒有這等喜好,還能是哪一個?”二人兀自唏噓,韓玹帶著緋衣轉(zhuǎn)撿小路,不一時便到了自己府上,這才讓人將她扶進(jìn)客房,使喚道:“先去燒些熱水,伺候姑娘沐浴更衣?!?/br>“是?!毖绢^應(yīng)聲,自去安排。緋衣冷笑道:“哪里還用使喚別個,公子若是喜歡,自己動手便是?!?/br>韓玹蹙眉,眸色沉沉看了緋衣一眼,道:“家弟不止一次同我提說過姑娘,說姑娘非是尋常塵俗女子,還幾番琴譜、愛物相贈,視你為紅顏知己。今日與姑娘偶遇,雖你身陷不測,可我韓玠也并非輕薄相待,姑娘何苦又說出這番話來,自輕自賤?”緋衣深吸口氣,緩了神色,這才道:“是我孟浪了,大公子莫要往心里去?!?/br>“無妨,家弟也曾托付過,讓我對姑娘多加照應(yīng)?!表n玹道,“你我今日相遇也算有緣,韓玠送姑娘一語,你且珍重。姑娘一女兒家,出入宮闈內(nèi)堂實屬不易,當(dāng)要小心謹(jǐn)慎行事,若有機(jī)緣,要學(xué)會自我珍惜、退步抽身,切莫一生執(zhí)著,到頭來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br>緋衣手指一緊,眉尖微微蹙了起來,喃喃道:“為他人,做了嫁衣……”“姑娘聰慧,當(dāng)知我說的什么,有些事情終難善終,當(dāng)要細(xì)思量。如今朝中事多,天氣也越來越冷了,當(dāng)比不得從前。”韓玹道:“可要請大夫看看?”緋衣忙道:“無妨,洗漱過了便好,并無……傷到?!?/br>“那你稍等片刻,我去看看可預(yù)備好了。”韓玹起身,意欲離去。“大公子。”緋衣突然叫道。“還有何事?”韓玹回過頭,靜靜看著緋衣。“緋衣對大公子一直有個疑惑,但求賜教。”緋衣道。韓玹道:“不敢當(dāng),姑娘還有何事要問?”緋衣坐起身,低低咳了一聲,這才低聲道:“緋衣明人不說暗話,大公子落得如今地步,心里竟絲毫不怨?不恨?何以能一如當(dāng)年,行事做派依然我行我素?難道大公子從不曾想過,以你今日身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