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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腦門子汗。這法師神通廣大,相傳治病救人引水喚火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就是有些目中無人,在府中連雍王都對他禮敬有加,從不讓他拘泥于繁文縟節(jié),生怕他得罪了這位九殿下,后面不好收場,于是特地點出他是要給貴妃看病的,想讓寧遠能夠知趣,不再繼續(xù)計較。果然,寧遠如車夫所愿,只是看了法師一會兒,便轉(zhuǎn)身上馬車,什么都沒說,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外界傳言九皇子體弱多病生性軟弱,與人無爭,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雍王府車夫見寧遠重新回馬車,剛要松口氣,誰知那白胡子法師卻不知好歹地上前攔了寧遠車架。“九殿下,敢問這只白狐是您的愛寵?”白須老者對寧遠道,眼睛卻還是看著莫辰。莫辰呲牙沖他露出一個兇狠的表情,非但沒讓老者害怕,反而令他目光更添熱切。寧遠注意到白須老者看莫辰的目光,神色終于冷下來,向來溫和的眼眸也變得寡淡漠然。他也不回答白須老者問話,只是將莫辰攏入袖子里,阻斷老者視線,坐在馬車中無聲凝視對方。白須老者突然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讓他沒來由心悸,這才想起來去看寧遠,對上那雙如水潭般深邃的眼睛,老者心里突地一跳。修仙之人對相術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尤其是看凡人的面相,粗淺道出幾分命運走向并非難事。然而此時細觀這位皇子的五官面相,白須老者卻越發(fā)覺得古怪心驚。乍一看這人眉眼和面骨,乃是典型的福薄之人,陽壽極短,雖出生高貴,死時卻卑賤至極,且有牢獄之災??墒窃僮蟹直妫瑓s又隱隱能從他的短命面相后,看出一絲帝王之相!并且他身上有龍氣纏繞,只是龍氣極其淡薄,氣若游絲。簡直奇也怪哉!從未見過如此奇怪面相,到底所謂如何?這人以后究竟是個短命鬼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這么一愣神的功夫,寧遠已經(jīng)叫車夫?qū)ⅠR車調(diào)轉(zhuǎn),繞過白須老者而去。待白須老者反應過來時,馬車已經(jīng)走遠,隱于街市盡處。白須老者定定望著馬車消失方向,微微瞇起眼。雪魄靈山的白狐可是難得的靈獸,尤其是那只靈狐,當初在平萊山碰到它時才只有一級,如今再見已經(jīng)是實實在在的二級靈獸,這么短時間內(nèi)竟然能晉升一級,可見天姿極佳,他可不想就此錯過,就算不能令其認主,也要拿來做件趁手的法器。不過想到那夜他追蹤至郡王府時碰到的厲害陣法,白須老者的神色不禁陰沉幾分,也沒有再緊追不舍,而是上了馬車,叫車夫駛回雍王府。淅淅瀝瀝的陰雨天幾乎占據(jù)了大梁整個春季。黑云壓城,亂風呼號,冰冷雨水兜頭潑地而下,讓原本就陰森的刑場更添幾分肅殺。這日刑場上即將被斬首的死囚身份特殊,乃是安國公——確切地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安國侯——的獨子,因圈占皇族太廟土地而以大逆之罪問斬。安國公家世代武臣,祖上曾隨先祖征伐,立下赫赫戰(zhàn)功,不同于撫遠將軍這樣憑外戚身份出位的新貴,在朝中影響舉足輕重,也正是如此,即使下了這般大的雨,也引來無數(shù)人圍觀。新任刑部尚書沈天方坐在刑場看臺上首,覷眼看著不遠處跪在劊子手旁,垂著腦袋準備行刑的囚徒,指尖輕輕地一下一下敲擊著桌案,旁邊一個主事低聲提醒他時辰已到應該準備行刑,他也裝作沒聽到,只是隨著時間推移,眉間一點點蹙起,雖然面色未變,但若仔細觀察他眼中情緒,卻能看出一分焦急。“大人,已經(jīng)到了時辰,該用刑了。”主事再次出言提醒,似乎有些焦急。沈天方冷冷瞥了主事一眼,主事嚇得立刻噤聲。直到拖了半刻,再也拖不下去,沈天方才慢慢執(zhí)起一根行刑令牌,剛說了一句“時辰已到”,就聽刑場外一陣快馬加鞭的sao動,有人高呼“刀下留人”。沈天方眉頭微微一動,正要收回手,哪知旁邊的主事卻手疾眼快先一步打掉那令牌,神色惶急地在旁大叫一聲:“行刑!”因為正在下雨,看臺這邊又離著劊子手有一段距離,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誰下的命令,刑場中劊子手只聽到一聲“行刑”,手起正要刀落,卻忽聽外面有人喊——“住手!那人并非安國公之子,本王倒要看看誰敢殺人滅口!”劊子手這一刀終究沒有砍下去,來人正是七皇子獻王,只見他一身蓑衣,正從馬上翻下來,身后還跟著一輛馬車。獻王大步?jīng)_進刑場,直奔那死囚犯而去,氣勢逼人。雖然他面色肅然,但能從那精亮雙眼看出難掩的興奮。他走到死囚身邊一把將其抄起,以眼色示意馬車周圍的侍衛(wèi),侍衛(wèi)們立刻從車上押下一個人蓬頭垢面的男子。“這個人才是安國侯的兒子!那么這個在這里受刑的人又是誰?”獻王聲音極大,吼得在刑場外圍觀的百姓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刑場這邊的動靜很快驚動了相關人。安國侯自兒子被判死刑后就一直“臥病不起”,此時聽到事情有變,也顫顫巍巍趕來了刑場,竟然否認那馬車里抓出來的人是自己兒子,一口咬定死囚犯才是他兒子。獻王冷笑著看安國侯辯駁,大手一揮,命人帶上一個婦人并一名老嫗。本來默不吭聲的死囚犯一見婦人和老嫗,當場大哭出來,干嚎了一聲“娘”,連珠炮般將安國侯威逼利誘買他替死的事情交代出來。安國侯兒子被嚇昏了,安國侯也當場口吐鮮血,白眼一翻暈死過去。這死刑再也進行不下去,沈天方只好宣布暫停行刑,與獻王押著一串人進宮稟明圣上。臨行前,沈天方看了眼那個方才假傳口令的主事,嘴角牽起冷笑。主事嚇得面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在地,被沈天方命人抓起來,一并帶走。就在如此戲劇性的一幕在刑場上演時,寧遠正在府中好聲好氣地哄一只發(fā)怒的狐貍。莫辰死死用兩只前爪按著一只白玉小瓶,呲牙瞪眼地兇巴巴盯著寧遠,只要寧遠敢伸手去動那狐貍爪子下的瓷瓶,他就咬他。明明說好的!他把七魂草交給人類,人類做成藥丸子也要一顆不少的全給他,這才放在他這里幾天啊,這人類就想要去一顆!騙子!壞蛋!“阿辰,上次你被那白胡子老頭追趕,可是我?guī)湍銛r住的啊。你不想感謝我?嗯?”寧遠見莫辰發(fā)怒,也不生氣也不著急,就是笑瞇瞇撐著腦袋撩撥他,一會兒點下他的鼻子,一會兒摸摸他的腦袋,莫辰咬也咬不著,犬牙都氣得呲出來了,氣急敗壞的小模樣反而將寧遠逗得更想笑。“不然這樣,我答應你,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