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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數(shù),到底是想讓我們參透什么?”寧遠所思,乃是靈界大乘期修士對于天地玄道的感悟和迷惑,對于如今一個靈智還沒開透的小狐修來說自然不能理解。見莫辰歪著腦袋看自己,黑豆般的眼睛水靈靈極其無辜,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寧遠不禁失笑,搖頭道:“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你又怎么能明白呢?”摸摸莫辰的狐貍腦袋,寧遠突然有些羨慕。“我若是還和你一樣,只是個煉氣幾層的人修就好了,那樣我們就可以相互為伴,一同探索修仙之道,而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只有我一個人糊涂?!?/br>莫辰不喜歡人類摸他的頭,每次人類這么干他都會不留情面地狠狠甩開,可是這一次他心情好,又看人類這么哀哀愁愁的樣子,便難能寬宏大量一次,決定寵寵人類,非但沒有甩開他,反而用腦袋蹭了蹭人類的手心??墒亲屇?jīng)]有想到的是,無恥的人類竟然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見他不反抗,竟然兩只手上來揉他的頭,甚至還扒開頭毛用嘴輕輕吹氣。莫辰自然不干了,一爪子撓過去,嘴巴一張緊跟著咬了一口。然而人類的手永遠比他的爪子加嘴巴快,輕輕松松就躲了過去,莫辰氣極,后腿一蹬,將人類撲倒,爪子踩在他臉上,就要下口往脖子上咬。寧遠見惱羞成怒的小白狐要對自己下狠口,非但不怕,反而笑著哄道:“好了好了,阿辰不要氣了。我剛剛只是看了下你額頭上的印記,如今你已經(jīng)晉級了三級靈獸,已是靈智后期,所以頭上出現(xiàn)一道銀色豎紋,難道你自己沒發(fā)現(xiàn)?”莫辰一聽這話,忙收回了嘴巴,一下從寧遠身上蹦開,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最后不知道從哪里脫出一面小銅鏡,踩在地上低頭對著銅鏡細看,果然,發(fā)現(xiàn)額頭正中出現(xiàn)一道并不明顯的,很細的豎形條紋,比周圍的毛要更亮一些,接近銀色。莫辰左歪歪腦袋,右歪歪腦袋,對著銅鏡照了半天。寧遠被他逗得憋笑,最后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莫辰聽到笑聲,刷地轉(zhuǎn)過身,瞇起一雙危險的狐貍眼睛,又閃電般撲向?qū)庍h。“阿辰,我不是在嘲笑你,只是覺得你,嗯,特別威風?!?/br>莫辰狐疑地盯著人類看,怎么看怎么覺得他是在嘲笑自己。明明很好看啊,為什么要笑,難道人類真的覺得不好看?不知道為什么,莫辰覺得有些傷感,就連剛剛看到那道銀色豎紋時的得意都淡了幾分。“好了,阿辰是最漂亮的狐貍,真的,不騙你。”寧遠發(fā)現(xiàn)莫辰的低落,立刻給他順毛哄他,“等你變成四級靈獸,這銀色豎紋就會變成三道,會比現(xiàn)在還好看?!?/br>莫辰掰開爪子算了算,突然覺得一陣害怕,若是照人類的說法,那他以后變成五極,六級靈獸后,腦袋上不是要長滿了條紋?那不是要丑死了?臭美的狐貍只顧自己傷感,卻并沒有注意到寧遠此時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中,竟然有一絲淡淡的不舍和失落。經(jīng)過安國侯一案,雍王大受打擊,實力也大不如前。而獻王卻徹底對寧遠解除了疑心,將他當做自己陣營的一員,并且對沈家也多有提攜。因而在接下來的貴族私自圈地的案件調(diào)查中,獻王一黨全力配合,再加上沈家在朝中的威望和勢力在背后支持,寧遠在圈地案的調(diào)查進展中十分順利。投桃報李,雖然在這次大規(guī)模的圈地整治中,獻王與雍王都受到損失,但是獻王的損失只是無關痛癢的,反觀雍王,著實多了幾件讓他十分頭疼的事。一時間,朝中維持多年的雍王一黨獨大的勢頭漸漸被減弱,而獻王在九皇子明顯的站隊之后,在朝中的根基也比之前穩(wěn)固不少。雍王也許是為了避獻王的鋒芒,行事愈發(fā)低調(diào)安靜,幾乎被多年黨爭攪成一團渾水的朝局終于有了短暫的安寧。直到七月下旬,大梁卻突然迎來了一場始料未及的天災。第88章洪禍雷雨交加之夜,滾滾轟鳴如天鼓擂動,閃電一道道自夜空劈下,將京城的街道晃得雪亮。莫辰站在木窗邊向外看著,冷風呼嘯,將窗子吹得吱嘎吱嘎響,最后一下沖窗而入,窗扇狠狠向兩邊彈開,穿堂風席卷進來,將室內(nèi)珠簾吹得凌亂。畫雨急忙沖進來指揮人將門窗關好,注意到依然站在桌子上對窗而望的白狐,見它迎風而立,狐貍耳朵都被風吹得倒在腦袋上,嚇得心一下子提起來,生怕這九殿的心肝寶貝被風吹壞了,喚道:“阿辰,阿辰快下來,別在風口吹著!”莫辰一動不動,也不理會畫雨,從窗外吹進來的雨滴將他如雪一般的皮毛打濕,昏暗燭光映著他的背影,遠遠看著,多了幾分朦朧不真實。畫雨早知道狐貍的臭脾氣,它自己在那里站著不動,她也不敢去強行將它抱下來,要知道除了九殿下自己,還從未見過有人能碰到這毛球一根毫毛呢。于是她只能過去關窗戶,可是她才剛一靠近,莫辰卻若有所覺,突然警惕地回過頭來。彼時又是一道驚雷炸響,閃電將室內(nèi)一切晃得慘白,畫雨對上白狐的雙眼,一聲驚叫,跌坐在地上。周身雪白的狐貍額頭上有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銀色豎紋,瞇眼打量著畫雨,平日里如黑葡萄一樣又圓又大的黑眼睛,此時竟漫上一層白色霜霧,遠遠瞧著像人的眼白,分外可怖。畫雨見白狐一瞬不瞬盯著自己,那如鬼怪的目光直勾勾得讓人毛骨悚然,好像眨眼間它便會向自己撲過來索命一樣!“畫雨,剛剛是你在叫嗎?發(fā)生了何事?”就在畫雨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生生要被這雙白色眼眸索去魂魄時,驀地被這一聲遙遙問話喚回了神智。說話的人正是寧遠,他本已經(jīng)睡下了,卻被畫雨剛剛那一聲驚叫弄醒。畫雨連忙后退著爬起來,還不等她回答,卻見白狐耳朵一動,向?qū)庍h所在內(nèi)殿望了一眼,然后便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般竄了進去。畫雨臉上瞬間變得毫無人色,心里大驚,生怕這突然變得反常的白狐會傷害九殿下性命,因此也顧不得禮數(shù),喚侍衛(wèi)直沖進內(nèi)室!“殿下?。 ?/br>然而當眾人沖進暖閣時,卻見穿著素白褻衣的九皇子正一手撐著頭側(cè)臥于床榻,身前一團毛茸茸的白色毛球,正是安靜趴著的白狐貍。寧遠垂眸看著白狐,另一只手輕輕覆在它的眼睛上,將它完全攬在自己懷中,以一種保護的姿態(tài)。“怎么了,你們這是做什么?”見畫雨領著侍衛(wèi)沖進來,寧遠神色淡淡地抬眸,掃了他們一眼。“殿下,那只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