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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在外面的人已經(jīng)能隱隱看到一白一黃兩道人影。寧遠粗重地喘氣,從懷中掏出一小瓶用來驅(qū)邪的雄黃酒,仰頭喝了一大口,剩下的竟全都澆在胸前的傷口上,辛辣酒漿滲進綻開的皮rou里,疼得寧遠精神一震,眼睛亮得懾人,他提劍站了起來,忽然伸手在莫辰腦袋上揉了兩把,笑道,“既然今日便是我的死期,索性放開殺戒,黃泉路上能拉幾人算幾人!”看到寧遠要走出黃旗陣,莫辰趕緊追上去想拉住他,不料腳下卻被什么東西絆住,一下摔在地上只來得及拉住寧遠的袍子角。不許去!寧遠看著趴在地上的少年那雙目炯炯的模樣不由愣住,這一幕好像很熟悉,好像曾經(jīng)也有這么個小東西在腳邊攔著他,不讓他去做什么事,可是似是而非的記憶片段就這樣輕易在腦海中劃過,仿佛滲進沙子里的水,再也捕捉不到一絲蹤跡。莫辰暗恨他還無法熟練掌控人類的身體,兩只后爪著地遠不如四只爪子好用,手忙腳亂爬起來,似是生怕寧遠就這么不管不顧去送死,一下?lián)湓谒砩蠈⑷司o緊抱住。“我知道,我知道這套黃旗陣的用法,你聽我的指令?!?/br>寧遠低頭看著莫辰,想問你怎么知道這旗子的用法,可是卻沒有了機會,背后那些捉妖師看到了他們,再次射來毒針。莫辰拉著他的手跑,那些毒針紛紛被橫在半空中的黃色綢緞?chuàng)踝?。這經(jīng)歷似曾相識,等他們躲到安全地方,莫辰轉(zhuǎn)身捧住寧遠的臉,眼睛亮晶晶地映射著火光。“阿遠,你愿意相信我么?”兩人的臉離得極近,似乎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對方的樣子。“阿遠,你聽我的,好不好?”寧遠抓住莫辰的手,莫辰心中一沉,正不知該如何再向?qū)庍h解釋,卻聽寧遠說,“嗯,你說吧,我聽你的?!?/br>莫辰喜不自禁,忙告訴寧遠黃旗陣中的奧妙訣竅,就像當年自己和那元嬰修士斗法時寧遠做的那樣。只不過上一次是寧遠沒有法力,只能以口令cao控他如何控陣,如今情形卻剛好反了過來,寧遠雖然是凡人,但曾去修仙門派拜師學(xué)藝,多少能用一點法門,只是這法門與靈力無關(guān),自然也無法完全發(fā)揮出黃幡旗陣的威力,但相對應(yīng)的,他們的敵人也并非修仙者,因此這種程度的旗陣困住區(qū)區(qū)幾個凡人應(yīng)該不在話下。阿遠,你愿意相信我么?就連寧遠也無法解釋,他怎么就能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聽一只來歷不明的狐妖擺布。按照莫辰指點的方位分別布下符紙,只見原本被大火燒得幾近凋零的黃綢重新凝聚,好像有無窮無盡的布料從那柄旗桿上滋生出來,如漫天游走的黃龍,水火不懼,將圍攏在旗陣最外圍的那伙人反包起來。脫身就是現(xiàn)在!寧遠看到時機,飛身躍起腳踩黃綢,突然沖向一名捉妖師,將他踹下馬去取而代之。這一下用力太過,觸動傷口,他的臉色又白了一白,不過卻沒有耽擱絲毫,勒韁轉(zhuǎn)身直奔莫辰,經(jīng)過少年身邊時俯身將他拽起,兩人揚長而去,圖留那些人還在原地,困在黃幡旗陣中無法脫身。這里前面是大漠,后面是黑沙鎮(zhèn),想要逃命返回去是不可能了,那些人擺脫陣法所控必定要追上來,寧遠身上受傷,想必躲不過他們的追蹤。于是兩人打馬一路進入沙漠。馬兒到了沙漠里便行動遲緩起來,馬蹄子不停下陷,最終倒在地上。寧遠中了毒針,此時毒性發(fā)作,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馬摔倒時他也一并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莫辰將他背起來,跌跌撞撞繼續(xù)奔逃,累得氣喘吁吁。大漠孤月,沒有了太陽的沙漠上氣溫很低,冷風(fēng)拂過,只聽沙丘簌簌聲響。莫辰隱隱覺得身后有人聲,在浩淼空曠的大漠上空傳得極遠,便知道是那伙人追來了。他抬頭望天,見天上的月亮影子不實,正是傳說中的毛月亮。這樣的月亮意味著大風(fēng)將起,在沙漠中趕上大風(fēng)無異于九死一生,若不能找到躲避的地方,只能等著被黃沙活埋。怎么辦?現(xiàn)在怎么辦?莫辰不停思索,他化形不久,又只是少年身形,背著成年男子本就吃力,又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于沙漠中奔走,更是氣喘吁吁體力不支。風(fēng)越來越大了,黃沙爭先恐后往莫辰的嘴里鼻子里灌。就在這時,他看到不遠處的前方有個沙丘,沙丘旁邊似乎還生著少許植被,表明那里有水源存在。他背著寧遠往那里跑,待行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里竟是一個破敗的石屋,石屋只有一半露在地表,迎風(fēng)的一面堆滿了黃沙,遠遠一看竟好像一個小沙丘。天無絕人之路!這下算是有了過夜的地方!莫辰心中慶幸,將寧遠背進石屋里放下來,從寧遠的懷里翻出一打符紙,這些符紙便是從修仙世界得來的,凡人只需要簡單的動作要領(lǐng)就可以將這些符紙引發(fā)。莫辰找出幾張看起來像引火符的東西,鼓搗了半天又是抖又是撕,最后終于將符紙引燃,急忙爬到洞口撿了些枯草生火。外面已經(jīng)起風(fēng)了,將莫辰一路走來的腳印完全遮掩,他四下里循望,見石屋內(nèi)有一些塌落的大石塊,便將它們?nèi)纪频饺肟冢乐癸L(fēng)大了將沙子灌進來。做完這些他那雙白嫩嫩的手已經(jīng)被磨得破皮,有幾處還破了口子,流出血,然而他也顧不得傷口,忙回去看寧遠的狀態(tài)。寧遠臉色越發(fā)難看,嘴唇已經(jīng)像死灰一般。莫辰扶著他在火堆旁躺下,解開他的衣服,一直剝開到最里層,這才看到了他小腹上的傷口。因為是被毒針刺中,雖然傷口不大,卻因為中毒而發(fā)黑發(fā)紫,莫辰見狀毫不猶豫俯下身去,用嘴在寧遠的傷口上吸血,先將毒性最強的幾口血吸出來吐掉,又在衣服上撕了幾根布條,緊緊勒住寧遠的腹部腰部,防止毒血擴散,然后在傷口附近的xue位按摩了一陣,努力將毒血全部推壓至傷口附近,再次俯身。寧遠似乎被他的這番動作驚醒,也不知是碰到什么敏感處,輕哼了一聲,伸手扶住莫辰的頭。莫辰抬頭,火光將寧遠的臉映照得時明時暗,兩人視線相撞。“你,你在做什么……”莫辰見寧遠掙扎著要起來,忙將他按回去,“阿遠,你不要動,我?guī)湍惆讯疚鰜?。?/br>“不必……”寧遠衣服被剝掉,整個上身都赤裸在外,現(xiàn)出胸膛和小腹緊實的肌rou,許是因為疼痛而緊張,蜜色的皮膚上布著一層細汗。莫辰方才為了找尋xue位,將他的褲子也往下拽了幾寸,這樣的袒露讓他覺得尷尬至極,身上卻沒有一絲力氣反抗。“別碰,別碰我……”莫辰眸中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