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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痕跡,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七八。她生得美艷動人,身材婀娜,連哭起來都有幾分別樣的凄美風(fēng)情。對著這樣年輕貌美的女子叫媽,柏辰感到壓力很大。他道:“我知道,你也很為難?!?/br>她何止是沒有法子阻止,她是根本沒有資格,就沒有她開口的份。顧紅作為平西侯的小妾,親兒子被允許在沒有外人的場合叫她一聲“娘”,已經(jīng)是侯爺對她的滔天恩寵了。子女的婚姻大事,那是父母才可以做主的,她在名義上只是柏辰的“三姨娘”。“你才十七,還這么年輕,就嫁給一個廢了的人……”顧紅見柏辰表情平靜,心中越發(fā)內(nèi)疚難受,瞬間泣不成聲,“就算冰兒陪嫁過去,也無法添個姓蕭的一兒半女替你傍身,你這輩子該如何過?你爹,你爹為何如此狠心?你也是他的親骨rou??!”顧紅傷心欲絕,在一旁伺候的冰兒也跟著掉淚,現(xiàn)場氣氛凄風(fēng)慘雨一片,與布置得紅艷喜慶的房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柏辰?jīng)]有說話,因?yàn)檫@一切早已經(jīng)突破他的認(rèn)知底線,他無話可說。“娘,別哭了?!卑爻酵蝗婚_口,“有腳步聲過來,也許是王嬤嬤送喜服來了。”腳步聲很輕,也還有段距離,可他深入骨髓的敏銳感覺卻還在。王嬤嬤是平西侯正室柏夫人的陪嫁丫鬟,跟著她來到侯府快三十年,又是柏夫人的心腹,在府里已經(jīng)算半個主人,下人們看見她都得恭恭敬敬叫一聲“王嬤嬤好?!?/br>顧紅擦掉眼淚,恨恨道:“什么送喜服,不就是奉那賤人之命來監(jiān)視你。每天在飯菜里下藥,還不放心,喪天良的!”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啦~~小天使們快來~~~~☆、第二章柏辰費(fèi)力地抬手拍了拍顧紅的手,安慰道:“我沒事,小心隔墻有耳?!?/br>親兒子大喜之日哭哭啼啼不說,還咒罵主母,傳出去會落人口實(shí),他擔(dān)心顧紅以后在侯府的日子不好過。雖然他還是無法將如此年輕的女子與“母親”兩個字聯(lián)系在一起,他也不是她真正的兒子,但是他能感受到顧紅的舐犢之情,那是一個母親最真實(shí)的流露。只是她出身低微,身如浮萍,依附于侯府,哪怕是親骨rou她也無權(quán)過問,這便是無奈又殘酷的現(xiàn)實(shí)。少年喪母的柏辰有些動容,哪怕相處不久,也希望她能平安順?biāo)臁?/br>顧紅是個聰明人,哪能不清楚兒子的擔(dān)憂?她心道她的辰兒果然還是體貼乖巧的,那些說他紈绔頑劣的人都是胡亂造謠。她擦了眼淚,理了理頭發(fā),拍打收拾了衣裙,端起茶杯喝了兩口,算是穩(wěn)住了情緒。不多時,門被敲響,不輕不重的三下。“小少爺,我是王嬤嬤,奉夫人之命為您送上喜服?!?/br>話音剛落,也不等里面的人回答,便兀自推門進(jìn)來了。看似恭敬,其實(shí)眼里卻是沒他這個小少爺?shù)摹0爻叫牡?,果然是拿自己?dāng)半個主子了,倒是跟他那個笑面虎似的大娘作風(fēng)高度一致。王嬤嬤約莫五十歲上下,身段微胖,長相普通,但收拾得很利索,眼角眉梢都帶著精明和世故。她端著紅木托盤,上頭放著整齊疊好的大紅喜服。她身后還跟了個婆子,年紀(jì)不小,打扮俗艷,不像府里的人。王嬤嬤微微屈膝,“見過小少爺,三夫人?!?/br>顧紅看了她一眼,皮笑rou不笑,“辛苦王嬤嬤了?!?/br>柏辰則沒有說話。剛才王嬤嬤低頭時眼睛里那一抹沒來得及隱去的幸災(zāi)樂禍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小少爺大喜之日,能為他親手送上嫁衣,這是奴婢的福氣?!蓖鯆邒呒僖饪蜌饬艘幌拢S即把托盤放到桌上,指著后面的婆子道:“這是王府送來負(fù)責(zé)梳洗和送親的喜婆?!?/br>喜婆一準(zhǔn)是見過大世面的,立即行禮問安:“見過小少爺和三夫人。”顧紅沒有心思跟她啰嗦,應(yīng)付之后便道:“那就開始吧?!?/br>時辰耽誤不得,儀式繁瑣,這就要開始準(zhǔn)備起來了。柏辰四肢麻木無法用力,換衣梳洗全靠旁人幫忙。因是男子婚嫁,喜服雖鮮艷,樣式卻不繁復(fù),只在袖口和下擺處用金線繡了吉祥的龍鳳紋,頭飾也只是將玉冠換上了鑲金線的紅色絲帶。一陣忙碌過后,冰兒替他系上腰帶,“成了,真好看?!?/br>“小少爺一表人才,面如冠玉,目含秋水,配這大紅色最合適。”就連王嬤嬤也忍不住咬文嚼字故作有文化地贊嘆。哪怕她心中瞧不起這個庶出的廢柴少爺,也覺得他皮相是極好的。顧紅見此情景,忍不住又要落淚。她的兒明明相貌堂堂,聰慧懂事,卻要嫁給那個殘廢。一輩子啊,這一輩子就這樣毀了。在旁充當(dāng)監(jiān)工的王嬤嬤見此微微皺起了眉頭。“娘?!背聊S久的柏辰突然開口,打斷顧紅的惆悵情緒,“我要梳頭了?!?/br>顧紅深吸一口氣,笑道:“娘看著你呢?!?/br>兒子這么小就如此懂事為她著想,她不能不爭氣。……柏辰端坐在鏡前,喜婆拿著木梳給他梳頭。鏡中的少年有些青澀,皮膚白皙,眉目如畫,眼神清澈。--明明是俊秀正經(jīng)的五官,眼角之下卻偏偏有一顆妖嬈含情的淚痣。柏辰記得曾經(jīng)抓到個主業(yè)是搞封建迷信的毒、販,他在被審訊的時候突然看著柏辰的臉神神秘秘道:這位警官,你淚痣長于眼下,姻緣多舛,小心被心愛之人所害。他當(dāng)時只當(dāng)那人在胡言亂語,沒想到一語成讖。鏡子里這張年輕的面孔也有淚痣,跟他的位置稍有偏差。“一梳梳到頭……”喜婆輕輕念叨著,紫檀木梳拂過他的長發(fā),有些癢癢的。這種感覺很……奇特,在他的觀念里,都是舊時的姑娘們結(jié)婚才這么梳頭。喜婆帶著笑容,繼續(xù)念:“二梳梳到尾,三梳白發(fā)齊眉,四梳……”“咳咳!”王嬤嬤刻意的咳嗽聲打斷了喜婆的話。喜婆這才驚覺侯府小公子要嫁的是誰,忙臨場發(fā)揮將第四句改成:“四梳榮華富貴?!?/br>王嬤嬤和顧紅的臉色稍微放緩。連柏辰都不禁想為喜婆的隨機(jī)應(yīng)變能力點(diǎn)個贊。他知道原本第四句是什么,是“四梳兒孫滿地?!?/br>兒孫滿地?開什么玩笑。他未來的“夫君”因?yàn)橐馔庀掳肷戆c瘓,腰部以下沒有知覺,據(jù)說以后不能人道。柏辰覺得自己上上輩子一定是毀滅了銀河系作下了滔天大惡,所以上輩子在二十五歲的時候被喜歡很久的人親手殺掉,本以為死了個干凈,沒想到眼睛一睜這輩子穿成十七歲的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