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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頓了一下,又道:“殿下的生辰快到了罷?”秦策眸色一閃,假裝不甚在意地點頭:“先生可是為策準備了生辰禮?”“此次過后,殿下便要行冠禮了,屬下身為殿下先生,自然有所準備?!?/br>秦策眉頭一顫,滿意中透著期許,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沉著臉道:“不能是人!”楚淮青扯扯嘴角,應(yīng)下:“是,是。”青州還有大量要事等著自己去接手,雖然不舍,秦策也只能起身告辭,走了幾步,突然想起自己的佩劍沒拿,便又折返了回去。然后秦策便見到了他此生永遠無法忘卻的一幕。楚淮青跪坐著,方才面對他們時的淡然笑容消散得一干二凈,腰背看上去也不再似以往挺直,直直地盯著攤在面前的雙手,竟是有些發(fā)怔,那雙手的手指微曲,顫抖不停,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楚淮青用雙手捂面,不住喘息,小聲地道了一句,對不起。看到這里,秦策快速將手腕抬起,再狠力咬住,以疼痛將自己的理智喚回神,以免自己喊出那一聲先生。半響過后,楚淮青放下雙手,那雙眼再不見剛才的愧疚、茫然與傷痛,只剩下了清明和決絕,他仿佛又變回了那個算無遺策的楚淮青,那個在秦策心中無論遇到什么艱難險阻都可以泰然處之,進退有據(jù)的先生。謀取青州用的計策是不是不光彩,秦策并沒有過多在意,因為在他看來,徐真確實沒有守住青州的能力,即使他不出手,青州被奪也是遲早的事,與其便宜他人,倒不如便宜自己。可是他從未想過楚淮青在這件事中為他承受了多少陰暗。從小到大,長年累月,這樣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先生到底為他付出了多少?為什么他沒有去仔細想過?明明發(fā)誓要變得強大,強大到足以護住先生…...明明他發(fā)過這樣的誓言!但他不旦沒有做到,還對先生一直含有那些不敬的想法。楚淮青起身時發(fā)出的聲響將秦策引回神,生平第一次恐懼去面對楚淮青的秦策扭過了頭,逃也似的離開了。作者有話要說: 徐真知道時局已亂,痛失長子讓他打破固有觀念,做了此生最正確的一件事第五十五章【捉蟲】利箭離弦,卷席著破空之聲射中百步開外的蘋果。那蘋果只手大小,皮薄晶瑩,摸上去應(yīng)當是爽潤無比,但掌著它的人卻是冷汗淋漓,雙腿更是抖得不成樣子,眼神發(fā)直,哪怕被炸開的汁液淋了滿臉也沒有動彈一步。有侍從走了過來,若無其事地將被射中的蘋果拿走,又換上另一個完好的,他剛準備離開,突然注意到蘋果有點下滑的趨勢,原是這人被嚇得雙手無力,難以掌穩(wěn)。侍從沒有同情,而是在其耳畔厲聲警告:“要想活命就拿好!”這人被喊得一個激靈,順勢向下瞄了一眼,面色更加蒼白,兩只手的手指抵著蘋果邊緣,將它用力穩(wěn)在頭頂。見沒其它問題,侍從拿著被箭貫穿的蘋果快速遠離,汁液順著他的手指滴下,在地上還未徹底干涸的血液里泛起了小小的波紋。只是耽誤了幾息的時間,但張望著這邊的老奴卻猶顯急切,終于等到侍從離開,老奴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將弓箭雙手呈給身旁把玩著弓箭的華服男人,恭維道:“王爺今日狀態(tài)不錯,一定能夠射中十滿貫。”華服男人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卻未將箭搭弓,只是拿起箭,箭身掌在手中豎起,鐵制的尖頭與拿著蘋果的人相重合,意味深長地說道:“靜靶總不如活靶有趣?!?/br>老奴手一抖。正巧這時一位侍衛(wèi)跑了進來,單膝下跪道:“稟告王爺,五里外發(fā)現(xiàn)一伙兵馬正往襄陽而來,其中有人舉著‘民’字旗,像是近日傳得沸沸揚揚的起義軍?!?/br>華服男人一斜眼:“他們有多少人?”“看起來不足三千?!?/br>稍微起了點興致的華服男人臉上瞬間充滿了乏味,將弓箭舉起,拉滿:“三千人敢來我襄陽,指不定是被哪家打成落水狗,往這邊逃命來了。罷了,派點人將他們趕去西北道,給洛陽太守找點樂子?!?/br>“是!”“先等等?!比A服男人突然轉(zhuǎn)口,將弓箭放下,“這事有沒有通知公孫驥?”“這…..路上有碰見過公孫先生?!?/br>“哦?”被華服男人笑瞇瞇的目光看得全身發(fā)冷,侍衛(wèi)忙不迭地坦白道:“公孫先生說,請王爺務(wù)必將起義軍頭領(lǐng)留在襄陽?!?/br>華服男人眼里的笑意更加深邃:“那你剛才可告訴我了?”“屬下.....沒有?!?/br>“沒說過?對,我記得你是沒說過的?!?/br>華服男人一拍額頭,突然將手中的弓箭指向了侍衛(wèi)的頭顱,隨著利箭噗呲入rou的聲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出口的侍衛(wèi)睜大眼倒在了地上。弓箭隨手扔給旁邊嚇呆的老奴,華服男人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面上笑意不減:“去找洛統(tǒng)領(lǐng),讓他帶兵攔住起義軍,再去通知公孫驥來見我,另外,把這里處理干凈?!?/br>老奴連忙點頭:“是,王爺?!?/br>xxxxxxxxxxxxxx楚淮青總覺得他家主公這段時間有點不太對勁,但要說具體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也說不明白。將宗卷收好,秦策道:“多謝先生解惑,若不是先生,恐怕策還要在這個問題上多困上幾天。”“殿下不必客氣。”看著作勢起身的秦策,楚淮青頓了一下,試探問道:“既然天色已晚,殿下不如留下來吃完晚飯再走?!?/br>若是以前的秦策,肯定立馬應(yīng)承下來,將其余瑣事毫不猶豫地丟去一邊,不放過任何能與楚淮青膩在一起的機會,然而現(xiàn)在的秦策卻笑了笑,委婉謝絕:“不了,還有許多事尚未解決,特別青州百姓在徐真死后終日惶惶,若不盡快安撫,怕會鬧出事端。”聽到這話,楚淮青也不好繼續(xù)挽留,只是想起秦策近日腳不沾地、忙前忙后的樣子,勸說:“話雖如此,殿下也莫要太勞累,畢竟身體要緊?!?/br>秦策笑著應(yīng)了,舉止得體,看不出異樣:“多謝先生關(guān)心,策會多加注意。”楚淮青道:“那…..殿下慢走?!?/br>秦策即使在離開時也沒回頭,將門關(guān)上,楚淮青背對門靠著,回想秦策剛才不帶猶疑的樣子,心里有些失落。這是主公第三次拒絕與他一同用膳了,以往至多一次,過幾天便會主動上門,可這些天.....或許主公是真的太忙。揉著眉心想了半天,只好用這句來安慰自己,楚淮青嘆了一口氣,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太黏著主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