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6
,在他終于醒來之后,滿眼疲倦的秦策雖未說什么,但眼中仍有一閃而逝的擔憂慶幸之色,當時無言,卻使他至今都未忘記在陰天備上一把雨傘。“淮青,當時只是幽都突然來人侵襲,我來不及穿衣,并非富之本意。”楚淮青靜靜地看著他。謝富深吸口氣,舉手起誓:“我謝富,謝窮酒,在此立誓,今后必以身體為重,天寒添衣,食至果腹,疲則睡,暮則歸,若違此誓,則叫我終身與酒無緣?!?/br>“不至于這么嚴重?!背辞嗔ⅠR撤去滿臉的愁苦之色,眨眼笑了,“只要你心里記著便好?!?/br>謝富垮下臉:“你盡會欺負我?!?/br>楚淮青失笑,輕力推著謝富的后背:“不說了,快領路,牢房里當差的可不認識我?!?/br>且道那日公孫驥攻下幽都之后,本欲借勢擾亂青州,卻沒想到青州部署嚴密,根本找不到可乘之機,不僅沒有達到目的,還栽了一堆人進青州牢房。經(jīng)此一戰(zhàn)后,公孫驥對青州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改觀,而楚淮青也認為自己需要整理一下前世的理念,重新審視這個叫公孫驥的人。牢內(nèi)燈火幽幽,四處昏暗,不甚通明,見來了人,獄卒急忙迎上:“謝先生?!?/br>外人面前,謝富倒是正經(jīng),不咸不淡地問道:“審問得如何了?”“回謝先生話,問是問了,但......還是和之前一樣?!?/br>楚淮青問道:“和之前一樣是指什么?”“問了便說,但都是一些沒用的胡話。”謝富道。談話之間,兩人已被獄卒領到了牢房外,楚淮青朝內(nèi)看去,四個身著襄陽軍服飾的士兵正擠在一起,警惕地注視著他們。楚淮青問:“用刑沒有?”獄卒道:“這個......還未。”謝富解釋道:“刑具多已陳舊破損,在前州牧任職期間,犯事的也不過關押一陣了事,他們認為這是小事,也沒想過上報,一直擱到這些人進來?!?/br>獄卒臉色微白,顯是因此被謝富整治過,慌不及地道:“屬下知罪!”楚淮青再次看了眼那四個襄陽兵,與謝富一起,轉身往回走。待走到牢房門口方才站定,楚淮青道:“不必用刑,四個人里隨意挑一人出來,將他單獨關一間,日后餐食減半,頓頓清粥青菜,給另三個人多加床被褥,好吃好喝地侯著,待過幾日再來審問?!?/br>見謝富沒有異議,獄卒忙應下:“是?!?/br>謝富眨眼道:“沒想到淮青的壞點子也如此之多。”楚淮青淡然一笑:“無論什么點子,只要用在敵方身上,總是屢試不爽。”謝富滿臉贊同,笑意不止,又道:“今年怕是不能共度春節(jié)了。不過你舟車勞頓了幾日,不如先在青州歇幾天,再回平州?!?/br>“如此也好?!?/br>“對了,你猜當日抵抗襄陽軍的將領是誰?”共就兩位將領,這倒不難猜,楚淮青道:“可是曹遠?”“正是?!敝x富笑聲悠悠,“說來也有趣,他按李岳雄所授,每擊退一隊人便要揚聲挑釁一句,連退幾隊人后,愣是殺得對方不敢上前,他便策馬迎上,又把對方殺得潰敗,還不忘時時喊上幾嗓子。李岳雄本是讓他力竭之時好吶喊助威,結果打完了回來,曹遠直接喊啞了聲,被李岳雄逼著喝了兩天的藥?!?/br>楚淮青忍俊不禁。“謝先生,楚先生!”一隊士兵破開喧鬧的人群,朝著兩人急奔而來,領頭一人迅速下馬,跪在兩人面前,將信件奉上:“這是平州來的急報,殿下說不容耽擱,讓屬下務必親手交與楚先生!”聽聞秦策有令,楚淮青忙將信件撕開,攤開來看。謝富問:“如何?”“......襄陽王借皇上名號,強令殿下入京。”捏著信封的手下移,露出楚淮青暗沉的眸眼,“以行成王禮。”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小攻終于可以領王爺?shù)姆Q號了o(*≧▽≦)ツ~┴┴雖然要赴一場鴻門宴_(:з)∠)_讓云城想想怎么搞對手戲( ̄ω ̄;)第七十一章“立刻去準備兩輛馬車,車子如何不重要,馬匹速度一定要快,再去找個有經(jīng)驗的車夫!”“是!”“去將曹遠找來見我,把曾平、趙世杰、范起喚去議事廳!”“是!”這是謝富第一次見楚淮青的聲線銳利成如此程度:“淮青你冷靜……”“我很冷靜。”楚淮青轉過頭,俊雅容貌上果真沒有一絲緊張之色:“謝富,我要你幫我?guī)讉€忙?!?/br>“知道了,知道了?!背辞噙€未出口,謝富便知他想說些什么,扶額一嘆,“現(xiàn)在我就去議事廳與他們轉接青州事宜,隨后趕往平州,但你也不能只帶一個曹遠,我這幾個月物色了不少武力值當?shù)娜?,正好護送你們回京。”“除此之外還有…..”“招募兵馬,提防公孫驥,與李溫結盟,探訪邵徑。”謝富道,“襄陽王給出的期限是七日內(nèi),加上宴會兩天,你們回程的六天,十五天足夠我應付這些事了?!?/br>平州如今還在整頓之中,光是在短期接手怕就夠嗆,再加上這些那樣的籌備事宜,絕不如謝富所說的這般輕松。但楚淮青的心跳卻漸漸穩(wěn)了下來,看著謝富的笑臉,所有的感激都化為真切的一句:“多謝。”“謝什么。”謝富不甚在意地挑了下眉梢,悠悠一笑,“放心去罷,有我謝某人在,你們的身后,亂不了。”沒有寒暄和告別,剛剛趕到的曹遠直接被楚淮青拽上了馬車,車夫一聲有勁的吆喝,差使馬車與護衛(wèi)隊一同朝著京中疾馳而去。寒梅時節(jié),京城長安。雪又紛紛揚揚地飄著,天地驟然化為一片無盡的白,年輕的宮人看了一眼天色,神色匆匆,挪著步子在院子里急行,微薄的腳印被新的落雪覆壓,逐漸消去了最先的痕跡。在這樣的世界里,佇足賞景的男人反而不及平日里難以發(fā)現(xiàn),單是那如劍刃般深邃銳利的眸眼,便是這皚皚雪景之中,最顯眼的景象。情不自禁放緩了快進的腳步,宮人欺身上前,畢恭畢敬地道:“三皇子殿下,宴會開始的時辰就要到了。”男人的視線不偏不倚,聲線緩沉,聽不出什么情緒:“大皇兄他們也都來了?”“這個……奴下沒有見到,據(jù)說是已經(jīng)到了?!?/br>若有若無的輕笑聲由上至下傳來,忍不住抬頭的宮人卻什么都沒有看到,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男人方才顯出的氣勢仿佛都化為了飄渺的煙霧,宮人只看見男人不茍言笑地直視前方,臉皮繃緊,眼中無喜無悲,如同他剛進宮時的樣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