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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搖頭:“小生不知道?!?/br>絡腮胡子明顯是個暴脾氣,又把刀晃在了楚淮青的眼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說!是不是有別的目的?。俊痹挼阶詈笠粋€字,刀已經再次貼近。“......”再次亮刀并沒有得到眾人的阻止,高個子的眼神冰冷,他們對楚淮青的身份始終抱有懷疑,若楚淮青敢說出半分假話,他絕對不介意讓絡腮胡子在楚淮青的身上添上幾刀。所以楚淮青必須慎言,并且將自己偽裝得無懈可擊。心弦繃緊,與車轱轆碾壓地面的聲音莫名契合,仿佛空氣中都壓抑著一股緊張感,楚淮青看著高個,面上沒有絲毫顯露,蠕動嘴唇:“我......”車外突然爆出一聲鞭響,緊接著更加雄厚的嗓音吼了進來:“哈爾蒙,你是飯吃太多了!?嚎什么嚎!”絡腮胡子噌地站了起來,腦袋差點撞到馬車頂:“烏恰你個囊種,管不好自己手下的人來朝我們囂張什么!信不信老子我——”高個子皺了下眉頭,將絡腮胡子強制按回了座位上,里面雖是安靜了,外面的人卻沒有罷休,大口氣地咒罵了一連串的話,楚淮青緊了一下眉毛,這些話哪怕放在無賴撒潑的街市都會讓人覺得刺耳。絡腮胡子氣得臉頰漲紅,手指將刀把捏的咔嚓作響,卻是看到了高個子警告的視線,絡腮胡子低吼一聲,把刀摔在了車子上,背對罵聲坐著,假裝沒有聽見車外之人的挑釁。罵聲一踵接著一踵,讓人愈發(fā)難以忍受,但好歹還是停了下來,畢竟自己罵得口干舌燥,被罵的人卻沒什么反應,誰還有去罵的興趣?只是那人像是不解氣,又拿長鞭狠狠抽打了幾下車子外壁,沒打在這些人的身上,但車里人受到的侮辱感卻只重不輕。楚淮青發(fā)現(xiàn)幾人已經攥緊了拳頭,連高個子隨意放著的手也是顫抖不止,無意識地重復著一個襲人咽喉的動作。鞭聲終于也停止了,馬蹄陣陣,揚長而去,除了這幾人忍耐時的粗重喘息,馬車里很久沒有別的聲音,高個子收回壓著絡腮胡子的手,吐出一口長長的氣。這事便算是這么過去了。“就快回去了,現(xiàn)在來惹什么事......”話是對著絡腮胡子說的,但高個子明顯惱怒的是另外的人,他又忍不住按捏了一下額角,看向楚淮青的目光中帶著不耐煩:“你還打算悶到什么時候?解釋?!?/br>再磨蹭下去只會給高個子的怒火再澆一把熱油,楚淮青頓了一下,答道:“小生原本住的地方正在鬧饑荒,本是與家人趕去徐州逃難,卻沒想到會在路上遇到這么多的兵馬,小生想和他們理論,那些士兵卻不由分說地沖了過來,手里還舉著刀,小生被人砸了一下,看不清路,只顧著逃跑,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醒來時,就在這里了?!?/br>其實這個解釋并不全是假話。被刀柄砸到之后,楚淮青并沒有立時昏迷過去,醒過來的時候,他的腦海里保留了一段不甚清晰的記憶,在那段記憶中,他隱約看到沈徹與侍衛(wèi)竭力將他帶出重圍,卻又遭遇了一波又一波的兵馬,更是驚動了巡視中的襄陽軍。兩股不相識卻以為對方都有敵意的勢力沖撞在了一起,喊叫與拼殺聲撕破夜空,整個局勢霎時間變得混亂無比,他們被失去理智的人群沖散,楚淮青的身邊也只剩下一個沈徹,但沈徹為了保護他,同樣也受了重傷,那段記憶的最后一個景象,就是臉色蒼白的沈徹將他焦急地塞進了馬車里,又扯過遮蓋貨物的黑布,將他的身體掩住。醒來后只感覺周身都在顛簸,視線所及又是昏暗無比,不清楚狀況的楚淮青第一時間選擇繼續(xù)裝暈,直到聽到有人踩踏木板的震響,從只言片語中得知這些人的身份。突厥人。真是兩世都躲不過的孽債。聽到楚淮青的解釋,眾人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尷尬,楚淮青將這道尷尬捕惑,心下微詫,雖有幾分裝模作樣,但確實擔憂沈徹他們的安危:“小生雖是逃脫劫難,卻和家人走散,也不知道他們如今是否平安。”眾人:“......”絡腮胡子搓了搓手,拿胳膊頂了頂高個的身體,意有所指地咳嗽了幾聲,高個子有些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終是嘆了一口氣,像是有些抱歉:“將你和你的家人牽連進來,是我們的不對?!?/br>聽高個的主動認錯,楚淮青更為訝然,立時明白這是一個套話的機會,更可能之前發(fā)生的事另有玄機,不過他沒有傻到直接詢問,單單發(fā)出一個模糊的問句:“什么?”高個子面露難色,并不是有所懷疑,而是難以開口,反倒是其中一人不甚在意地勸說道:“說吧,反正也不是秘密了?!?/br>絡腮胡子摸了把臉,也跟著說:“可汗是堅決的主和派,我們又不可能殺了這個漢人,就他這樣,丟出去也只是個死,除了帶回去,還能有什么法子?”有人接著點頭:“就算現(xiàn)在不說,回去后他也會從別人那里知道,況且我們又沒做錯什么?!?/br>“是啊,又不是我們慫恿的那些混球?!?/br>“他們又不是我們的人,做出的混賬事能怪到我們頭上么?”“我們本來打算摘點蔬菜水果就回來,沒想到他們胃口這么大,居然要去襲擊城池,他們能不能有點腦子,沒發(fā)現(xiàn)我們總共就帶了一千多點人???”高個子吐出一口惡氣,也加入了抱怨的隊伍:“誰知道漢人會謹慎到在城外安排那么多兵馬,死了這么多人,純是他們自作自受!”眾人義憤填膺地附和道:“對,自作自受!”楚淮青:“.......”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暫時沒話說啊,對了,十章內表露心意的話當我沒說=。=第九十一章雖然高個子他們的話有頭無尾,還交雜著許多影響判斷的私人怨氣,但楚淮青還是艱難地捕捉到了許多正確信息。如盛乾朝廷對突厥的態(tài)度一樣,突厥也因對盛乾的態(tài)度而分為兩大派系,老可汗和先帝在這方面有著共同的默契,對方強大己方虛弱的時候放下身段盡力討好,對方虛弱己方強大的時候如瘋狗一般窮追猛打,然而因為受限于自身條件不足,兩人一直沒能真正消滅對方,也就不能真正稱為站在了哪一派,所以至今也沒能分出個輸贏的兩派仍舊保留著吵來吵去就是做不了決定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一切還得看上位者的眼色行事。如今擺在面前的是一個相當尋常且合理的問題。老可汗是中立派,最有可能繼承汗位的世子是主和派,受大部分臣下支持的小兒子是主戰(zhàn)派,因為長子承位制,老可汗要將可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