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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得一時清閑,日上三竿,律川風仍窩在被子里酣眠,驀地聽見門被撞開的劇烈聲響,差點驚得滾下了床。秦策順著律川風驚恐的目光瞄了一眼地上陣亡的木板門,淡定道:“事出突然,無奈驚擾了律神算,日后再作賠禮道歉?!?/br>律川風揉了把腦袋上的雜毛:“王爺客氣了......”看到一旁的楚淮青,雖說早已知道對方平安無事,但也是不掩欣喜,“楚先生你回來了?”“律川風。”楚淮青直視他的雙眼,“臨走之前我托你幫我尋找的那個人,現(xiàn)在可有結果?”嘴角的弧度緩慢消了下來,律川風看著楚淮青深深映在眸內的迫切與期許,沉默不語。窗外突然刮起狂風,似是將大片的烏云給刮了過來,枯葉紛飛,天地昏暗。楚淮青聽到律川風略有沙啞的聲音響起:“有?!?/br>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閉關,思考完結劇情,完結章再見【這次是真的,云城發(fā)四】第一百零二章“但是?!甭纱L又道,“不能說?!?/br>楚淮青聽律川風應是已然欣喜非常,能夠解救謝窮酒的消息就在眼前,激烈的情緒上來,哪怕明知道律川風話里話外有所顧忌,哪怕心臟陡然沉了下去,仍是字字緊逼:“為何不能?”“謝先生的劫數(shù)在一年后,這是天道命定之事,就算我將神醫(yī)的去向告知給王爺,王爺現(xiàn)在就去將神醫(yī)找來,讓謝先生的毒得解,他日也必定會遇見其余的劫難,且打亂過后的時間再無定數(shù),更加難以卜算?!?/br>楚淮青道:“不過是一劫換一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過讓謝窮酒痛不欲生這一年!”“并非如此。”“若謝先生是位普通人還好,但謝先生不是,他如今的安危已牽扯到了天下百姓,權屬天機,我們若是想要做些小動作,決計沒有瞞過天道的可能。”律川風吸了一口氣,緩慢道:“我剛下山之時,便被師父耳提面命地叮囑過,若為他人卜卦命劫,特別是與天機牽連之人,切不可早日行解救事宜,時間相隔愈長,變因愈多,若是引得命線紊亂,再生其余變數(shù),以我之能,根本無法斷定痊愈后的謝先生是否會連這一年也活不過去!”楚淮青攥緊了拳。“天道一貫殘忍嚴苛,決計不能容忍我輩這樣的窺測天機之人,若我們所做出的事違背了它命定的意愿,那天道只會提前做得更絕。”律川風接著懇切道,“我的太.祖師父就是那強行篡改天機之人,結果他想救的那位大人物在度過劫數(shù)的不久后就死于一場病變,連太.祖師父本人也在一個晴日被天降雷霆擊落山崖,師門上下引以為戒,更不敢輕易捋動天道須毛?!?/br>秦策在此刻突然道:“先生不日前遭受劫難,三禍之言亦是你事先提點,為何沒有引起天道警覺?”“因為問出此話的是王爺。”律川風道,“而王爺亦是天道眷顧之一?!?/br>蒙受天道眷顧并沒有引起秦策的絲毫欣喜,他淡漠問道:“你是指,若問題由我提出,便不會牽扯出因果?”“不,任何人若是想要篡改天機,必定會產生變因,甚至會被天道所不喜,徒遭厄運?!?/br>律川風翻出他的烏龜殼,又從貼身囊袋中拿出一個嶄新的銅錢,銅錢在烏龜殼上亂磕一通,竟是引出了一道道rou眼可見的怪異金紋,律川風將那浮現(xiàn)著金紋的銅錢放至秦策手中,下一息或是更短的時間,秦策的身上奇跡般地出現(xiàn)了一層金色霧氣!霧氣帶來的光輝不算刺目,卻照亮了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帶著輝煌磅礴的氣勢,平白叫人如同遭受了不可違抗的壓迫,心中更是騰升起就地臣服的膽怯與震撼。律川風撐著床沿才不至于俯身下跪,卻也是雙腿發(fā)顫,硬著頭皮說道:“我敢將楚先生的事道出,其一便是王爺曾出言后果由您一力承擔,而您至今龍氣已成,這種只是稍加提點的話并不會損傷您分毫,更重要的是,三禍之言一一應驗,并無任何偏差,所以才沒有另起禍害?!?/br>“三禍應驗,我仍存活至今,又當何解?”“因為楚先生身懷功德光,福澤深厚,又有王爺執(zhí)意為楚先生擋災,這是楚先生的造化,未篡改因果,未投機取巧,為天道認同。”“功德光?”“一世不曾心生惡念,且善行終身,則生功德光,更何況楚先生身上功德光并不稀薄,這是救了數(shù)十萬人才能累積下來的功德,楚先生斷掉一條命線,又生其二,再生其三,便是因為這莫大的功德,如今劫數(shù)已過,這些功德光也會讓楚先生在日后諸事順利,得享天年?!?/br>“我的摯友命在旦夕,卻不能用這功德光救下我的摯友,我稀罕這無用的得享天年!”做善事從不要求回報,只是隨心之舉,突然有一天別人告訴你,你的善舉是有獎勵的,那些獎勵能夠讓你享福一生,但享福的只能是你一個人,你會在日后接連遇到好運好事,而你同樣也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在意的人遭受生不如死的磨難,對于楚淮青而言,又是怎樣一個臥.槽了得。楚淮青只覺得諷刺,這種諷刺不是對天道,而是對自己無法救下?lián)从训臒o力,唇齒間溢出冷笑,雙手緊緊攥起:“若我硬是要你說出神醫(yī)的下落,硬是要為謝窮酒逆天改命,你說是不說?”晴空下突然傳來一道驚雷,雷聲轟然,紫色的電光直照入楚淮青眼底的決絕之色,讓這一貫溫潤爾雅的人變了一副模樣,莫名使人膽顫心驚。律川風被楚淮青的表情嚇住了:“楚先生?”“若這功德光真能叫我諸事順利,那為何不能讓我為摯友成功改命!”楚淮青聲音不大,卻震喝入耳,似是要斥與這無情天道,“我愿舍盡這一身功德,只叫謝窮酒度過此次劫難,若還需要付出什么代價,且讓我楚淮青一力承擔!”驚雷再響,且接連不絕,似是老天也因楚淮青的狂妄自大而感到震怒,路上行人不斷奔逃,更有老人家當街跪地求饒,懇請老天息怒,屋內的楚淮青聽著這漫天雷鳴,面容肅然,卻是毫無退意,緊緊地盯著律川風。律川風唇皮哆嗦,剛要回話,一道碩大的雷霆從高空直射,正劈在屋子的窗外,刺目雷光如狂風暴雨卷襲而來,哪怕僅有一息時間,也足以讓律川風再不敢答言楚淮青的問話。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雷聲,比先前數(shù)道更響,更厲,如此近距離聽見這晴天雷動,直接震得律川風雙耳轟鳴,手忙腳亂地跑到窗邊,看著底下焦黑的植作,無力之下更是膽寒,悲痛勸道:“楚先生,謝先生命數(shù)如此,上蒼不允,你莫要再說了!”兩支臂膀從后伸來,將渾身發(fā)顫的楚淮青框入其中,秦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