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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沒有走路的力氣了,四肢著地跪行到餐桌邊。餐桌底下放好一盤牛奶和全熟的煎牛排。賀東玨落座,伸腳碰了碰安佳,安佳就歪倒在地。“不想吃就滾回籠子里去,裝什么裝?!?/br>安佳趴在地上舔了幾口牛奶,慢慢撐起身體挪到墻邊,扶著墻跪行到浴室,然后安安靜靜地回到籠子里。賀東玨抖了抖報紙,斜眼瞟了瞟,冷哼了聲。等他吃完自己那份,來到籠子邊,安佳把腦袋擱在前臂上,已經(jīng)淺淺入睡了。賀東玨靜靜站立著,突然一腳踢上籠子,安佳猛地睜開眼,驚恐的望著他,迅速把頭埋進臂彎里,不斷向后退縮。賀東玨拉開鐵絲門,命令道:“出來?!?/br>安佳露出臉看了他幾眼馬上低下頭。“還要我說第二遍?”安佳馬上從窄小的四方出口鉆了出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在賀東玨面前跪好,就只差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就可和真的狗媲美了。賀東玨懶洋洋道:“怎么連rou都不吃了,還是你要吃草,明天我給你拔點草來?”安佳搖搖頭,長時間沒修剪的頭發(fā)搭在額頭上,遮住了眼睛。“那你還不吃牛排,要是把你養(yǎng)瘦了,被人看見說我虐待動物怎么辦?!?/br>原先安佳對這種話還敏感得很,即使不敢罵出來,從肢體還有神情都能看出不甘和屈辱,反而時間久了,越來越麻木,最后充耳不聞,只撿幾個重要的字聽。“去,把盤子叼來?!?/br>盤子里盛滿了一塊煎得外焦內(nèi)嫩的rou排,rou排下面鋪滿了湯汁。當(dāng)然安佳不可能用叼的,不然會全部潑在地上。他用鼻子和嘴巴頂著盤子慢慢向前,客廳里是光滑的地板,倒可以這樣,而到籠子邊是地毯,推半天盤子也不動。賀東玨沒這么好的耐心等他慢悠悠地過來,但看安佳笨拙的動作也算一種消遣,煩躁的怒火也消散了些,最后愛憐的笑出聲。是了,他看別人家的笨狗也是這樣的。“行了,要你把盤子拿過來都滿頭大汗,端過來吧。”只有賀東玨允許的時候,安佳才能直起背。將盤子擱在賀東玨腳邊,安佳稍一彎腰,卻重重跌了下去。“吃吧,要哪天真給你弄點草來,你還不給我鬧絕食?”安佳低下頭,伸長脖子夠到盤子邊緣,舌頭舔了舔香濃的黑胡椒醬汁,又勾著舌頭舔牛排的邊想叼進嘴里,可幾次都失敗了,牛排落下時濺出的醬汁濺了一臉。賀東玨看著好笑。安佳向后退了兩步,舌頭舔干凈嘴邊的醬汁,默默伏下頭。賀東玨伸出腿,腳剛好落到安佳的脖子上。他用腳掌順了順安佳后腦袋的頭發(fā),這個時候安佳就會僵住身體一動不動,肯定不是享受,而是懼怕。賀東玨玩夠了,起身到餐桌上拿來刀叉,將整塊牛排分解成一小塊一小塊,叉起一塊,對安佳勾手指。安佳前行兩步,叉子遞到面前時他張開嘴,一口卻咬了個空。賀東玨搖了搖手中的鐵叉,“見到吃的是不是忘了該說什么了?”安佳嗓音干啞道:“謝謝東爺賞賜。”賀東玨滿意地應(yīng)了聲,伸出手,喂到安佳嘴邊,等他要咬,又馬上移開叉子——安佳居然用無辜的,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真把自己當(dāng)只狗了。他舉著叉子在安佳眼前晃來晃去,安佳的目光就盯著叉子上的rou塊移來移去。安佳終于明白賀東玨只是逗他玩兒,他可憐巴巴道:“東爺,求東爺了。”賀東玨卻一口吃掉叉子上的rou塊,嚼了嚼,他不是很習(xí)慣吃全熟的牛排,一口吐到旁邊。“求我什么?”安佳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求東爺喂賤狗吃rou,求東爺喂賤狗吃rou?!?/br>賀東玨搔了搔安佳的下巴,樂呵地重新叉起一塊rou,喂到安佳嘴里。“好吃嗎?”安佳邊大嚼邊點頭,“主人賞賜的東西都好吃?!?/br>賀東玨指了指旁邊他剛才吐出去的rou塊,笑道:“那別浪費了,把這點也吃了吧?”安佳竟真的要去舔。賀東玨自己都惡心地受不了,擋住他的頭,把盤子里的rou塊放到他面前。安佳盯著,卻不敢動口,巴巴地望著他。賀東玨又叉起一塊,喂到賤狗嘴里。吃到一半,賀東玨叉子一扔,“自己吃,多大了還總要人喂?!?/br>安佳說了句謝謝東爺喂食,大口咬起盤子里的rou塊,很快就吃完了,連盤底的醬汁都舔了個干凈。賀東玨就笑:“這下連洗盤子都給免了。”他又找了個鐘點工做家務(wù),每天兩小時,負責(zé)把餐具被單什么的清潔干凈。每次鐘點工來的時候,安佳就被關(guān)在臥室的籠子里。賀東玨只口頭對鐘點工說不準(zhǔn)進臥室,門卻沒鎖死。那個時候,是安佳一天當(dāng)中最為煎熬的時刻,每分每秒都提心吊膽,害怕被人看到這幅里外不是人的模樣。“牛奶也去喝了。”安佳舔干凈牛奶,自覺縮回到賀東玨腳邊。賀東玨這才注意到整晚安佳都沒直起背,輕輕踩了踩安佳的背,都能聽見一兩聲隱忍的痛吟。他將安佳踢翻個身,手肘和膝蓋處因長時間爬行,一直淤青紅腫,摸上去還有點像是結(jié)了硬繭的手感。“睡籠子舒服嗎?”安佳答:“舒服。”腳掌踩著安佳柔軟的肚皮,稍稍用力,逼問:“真這么舒服,那就一直睡籠子好不好?”安佳猶豫了會兒,才小聲道:“不舒服?!?/br>“到底舒服不舒服?”安佳立刻大聲道:“不舒服?!?/br>賀東玨一面踩著安佳的胸腹,一面說:“我也是想著給你換個籠子,再這么住下去你恐怕站都站不起來?!?/br>安佳低下頭。“上次我瞧見一種,豎長型的,要不要給你試試?”安佳臉色一白,猛蹭著賀東玨的褲腿,求道:“賤狗會聽話的,求東爺不要把賤狗關(guān)在籠子里了,求東爺了?!?/br>賀東玨一腳把安佳踢開,褲腿上全是安佳臉上的醬汁。“聽話,這個時候知道聽話有用了?”賀東玨冷言冷語說:“當(dāng)初我是怎么說的,你那個時候怎么不想想要聽我的話。”安佳跪好,連連磕了幾個頭,嘴里不停求饒:“求東爺了,賤狗知錯了,賤狗以后只聽東爺?shù)脑挕v狗知錯了,賤狗以后只聽東爺?shù)脑?。?/br>賀東玨冷眼看著,半晌吐出幾個字:“口不對心——滾出去!”安佳驚恐地四肢并用爬了出去。賀東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