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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章枝丫上的兩個人彼此遠(yuǎn)遠(yuǎn)地對視幾分鐘,眼中一番刀光劍影的交流是獨(dú)屬于相伴千年兩人的默契。只見樹上的青年全身僵硬地站在遠(yuǎn)離女人的另一個枝丫上,想要逃跑又不敢逃跑,如臨大敵地看著對面癟嘴失落的女人,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控訴的表情。青墨淚光盈盈:“真的不行嗎?”大有‘你不答應(yīng)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十分鐘后,白雨澤最終還是敗在青墨可憐兮兮的目光中,他一向不會拒絕青墨的要求。艱難地把即將脫口而出的反駁咽下,青年磨磨蹭蹭地走到長發(fā)披肩的女人身邊,深呼吸,平復(fù)一下自己復(fù)雜難言的心情,他微微顫抖著伸手:“拿過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笨偢杏X他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自己跳進(jìn)去還使勁踩了踩!眼淚收放自如,青年答應(yīng)的瞬間,眼中要掉不掉的淚花就消失的一干二凈,青墨似乎腦補(bǔ)了什么,雙手捧臉目光迷離地望著背光而戰(zhàn)的青年,激動地面紅耳赤。唯恐白雨澤反悔似的,她飛快的把毛絨絨的貓耳遞到青年面前,一眨不眨的期待地鎖定面前的人:“給?!?/br>由于大清早的被吵醒,白雨澤和青墨一樣沒有來得及束發(fā),兩人瀑布般的長發(fā)在清晨的微風(fēng)中揚(yáng)起,相互交錯,加上漆黑的墨瞳,相似的輪廓,倒真有幾分相像的感覺。抱著早死晚死都是死的心態(tài),扭扭捏捏的更會讓青墨看笑話,白雨澤把粉嫩嫩毛絨絨偶爾還會動一動的貓耳接過來,輕輕戴在頭頂。濃密絲滑的黑發(fā)中突兀地冒出一對粉紅色的貓耳,時不時的還會抖動一下,給氣質(zhì)清冷的青年添加了幾分可愛懵懂,連木著一張臉的樣子都萌的讓青墨捂臉尖叫。不遠(yuǎn)處的灌木叢里,一道呼吸驟然加重。“兒子,不要成天板著一張臉嘛,我敢保證,你這副打扮出去的話,一定會大受歡迎的,不愧是我兒子,有我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br>青墨神情恍惚的摸摸鼻子,鼻腔里涌出的熱意給她一種自己馬上就會血流如注的錯覺,她目光迷離的嘿嘿一笑,掏出另一個東西:“要不要試試這個?”貓爪和貓耳更配呦!這次白雨澤堅(jiān)決搖頭,連青墨故技重施裝可憐也無法動搖他的決心。“你不喜歡貓咪?那小熊怎么樣?或者是小兔子耳朵、小狗耳朵、狐耳呢?”說話的時候,一股腦的把空間里前段時間在聯(lián)邦搜羅的萌物耳朵全部拿出來,抱在懷里居然堆成了一堆,在白雨澤仿佛看智障一樣的目光中,她訕訕一笑:“在天衍大陸沒見過這個,很好奇,不知不覺就買了這么多?!?/br>白雨澤伸出手拿了一個最上面的兔子耳朵,微微傾身,把白色毛茸茸兔耳戴到青墨頭上:“為什么自己不戴?”明明身為嬌嬌小小的女性戴了更可愛。坦蕩大氣的女人可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心理,她歪歪頭,兔耳也跟著垂落一只,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經(jīng)常戴,可惜鏡子里的這張臉看煩了,沒有遇到你之前,我還讓行之戴了幾天,他沒有你好看?!?/br>不顧青年的拒絕把懷里一大堆毛絨絨塞進(jìn)他懷里,青墨拍拍手:“害羞的話,回去趁著周圍沒人時戴上,在房間里偷偷欣賞也行?!?/br>頭上的耳朵抖抖,白雨澤沉默,他覺得沈行之應(yīng)該是高興的,高興他長得不好看。而且他也不會像青墨那樣奇葩,戴著萌物耳朵照鏡子,他沒有這種奇怪的嗜好。笑盈盈的女人眉毛一豎,在樹上利落的大幅度轉(zhuǎn)身,兇神惡煞地望著僥幸存活的灌木叢,她磨磨牙,從空間拿出一塊堅(jiān)硬的隕鐵扔過去:“你要在那里偷聽多久?滾出來,原來你喜歡偷聽別人講話!”拳頭大小的隕鐵夾帶著凌厲的風(fēng)聲,如果真的砸中了,就不是腦袋開花能形容的了,灌木叢里的男人狼狽地跳出來,滿身枯葉,頭發(fā)里還有幾根枯枝。“我過來找澤?!惫潘固囟ǘǖ刈⒁曋嗄觐^頂抖動的耳朵,眼睛越來越亮。青墨腦中響起警報,壞了,她是不是替古斯特打開奇怪的開關(guān)了?白雨澤從樹上跳下來,對青墨揮揮手:“不是要急著找朋友嗎?趕快回去收拾東西,把自己打理一下?!?/br>雖然不知道青墨這六十年有什么奇遇,去了什么地方,但剛剛她說起朋友時,臉上的焦急憂慮不是裝出來的。一個月前護(hù)身符就碎了,當(dāng)時她應(yīng)該在魔幻之森幫助自己走不開。青墨一定很在乎這個朋友,才會在回來的第二天急匆匆地提出告別。確定自己的孩子在方才一番插科打諢中恢復(fù)了精神,青墨點(diǎn)點(diǎn)頭,身形一閃沒了蹤影,走之前還狠狠地瞪了古斯特一眼。“青墨要離開了?”古斯特有時候真的很討厭那個女人,因?yàn)樗龂?yán)防死守的能力太強(qiáng)了,有她時時刻刻地盯著,古斯特想要跟白雨澤親近一下都很困難。他巴不得那個女人立即離開,可是白雨澤很喜歡她。分離了一百年,好不容易重逢了,還沒有相處多久就要分開,古斯特很擔(dān)心青年的情況。“真的舍不得的話,我們跟著一起走?”把心里那點(diǎn)對于女人的不滿踢開,古斯特不忍心青年有一丁點(diǎn)的失落。“我不可能永遠(yuǎn)黏著她,她有自己的生活,而我也有你了?!?/br>白雨澤似乎明白了青墨解除契約的用意。他以后會有自己的生活,會追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完成自己許下的承諾,這些事情,統(tǒng)統(tǒng)沒有青墨的身影,是獨(dú)屬于他自己的人生。現(xiàn)在沒有目標(biāo),就多出去走走,開闊眼界,早晚他會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深深地望著眼前無條件寵溺他的男人,青年帶著如釋重負(fù)的笑意:“以后真的要學(xué)著做一個合格的兒子和伴侶了?!?/br>古斯特動容,喉結(jié)上下滑動,舊事重提:“那澤,我今晚能和你睡嗎?”莊園里的蟲族被他打發(fā)了,青墨今天也會離開,莊園里只剩他們兩個,根本不用急著修建。咳咳,而且他也想和愛人一起睡,然后再......“不行,你睡廢墟?!币幻敕?,面無表情,仿佛剛剛的溫情都是騙人的。“外面冷?!惫潘固卮蛩阍贋樽约籂幦∫幌隆?/br>白雨澤沒有理會,懷里抱著一大堆毛絨絨色彩相間的獸耳看上去很滑稽,神色卻認(rèn)真,不容置疑:“你能不能告訴我,什么叫三十年沒見我了?”今早起來的時候他無意中聽到的,躲避青墨追殺時,古斯特曾提到過三十年沒有見他,這是怎么回事?在他陷入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