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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季央用被子捂住自己的頭:“我今天不想吃,你讓我休息一會吧?!?/br> 說到最后,她聲音差點哽咽。 裴展,求求你,不要再逼她了。 她現(xiàn)在誰都不想見到,裴展尤其。 該怎么辦? 不僅是一腔感情被辜負,還有她的命呀,總不能為了一場感情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其實她更想什么都不顧,和裴展吵一架或者是打一架。 她知道自己打不贏裴展,可真的好需要這樣的的方式發(fā)泄。 可她知道不行,她不能做這些事。 在極度的恐懼和痛苦中,還在慢慢思考,千萬不能讓裴展知道她已經(jīng)知曉了所有的事情。 季央想起自己經(jīng)歷過的所有,她做這么多到底是為什么什么,是為了回家呀。 這些再讓人痛苦再讓人難堪,都不是真實存在的。 她居然差點忘了自己的任務(wù),好傻啊,居然被裴展騙了這么久。 如果系統(tǒng)還在,肯定會狠狠罵她,這世界上沒有比她更蠢的人了。 她蠢了這么久,不能在繼續(xù)蠢下去了。 還好現(xiàn)在還不晚,還好她的命還在,還好她現(xiàn)在對裴展還有用。 裴展沒有被她這樣拒絕過,一時之間氣氛凝滯。 “行,你休息。”裴展出去了。 季央總算覺得壓抑的氣氛好了一點,她腦海里亂成了一團線。 終于敢把腦袋從被子里釋放出來,臉上的表情是那種極度茫然的。 在聽到秘密之后,下意識的躲避。 現(xiàn)在才有一點時間思考,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 可是要怎么做。 她每天都會在藥物的控制下昏睡過去,在睡夢中,毫不知覺的情況下被人抽走血液。 她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死了。 她打不過裴展,無數(shù)次提出想回去,裴展也不同意。 她甚至聯(lián)系不到任何一個人,就算聯(lián)系到了又怎樣。 沒有人會幫她,誰會冒著得罪基地老大的危險來幫她。 更何況,裴展如此強大,誰能來救她? 沒有人。 她只有自己。 季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越想越覺得心驚。 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危險萬分,她能倚賴的人居然只有裴展。 趁著裴展還不知道她的秘密,趁著裴展現(xiàn)在還愿意做戲。 手腳有些無力,季央看著那碗紅棗粥,那是裴展親手做的。 她覺得很可笑,裴展這樣的人連做戲都無可挑剔。 明明可以交給別人完成的事情,他親自動手,她玩不過他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季央看著那一碗粥,很想把它扔掉,但她知道不行。 她現(xiàn)在太虛弱了,恐怕就是拿一把刀給她,她也拿不起。 她端起粥,一口一口喝掉。 口中是熟悉的食物味道,每一粒米都熬得極軟,這在末世算是無價吧。 換做別人,可能很愿意被這樣對待,不就是一點血液嗎,只要能吃飽飯就行了。 可是她不愿意。 咽下的軟粥現(xiàn)在像是尖刺,刺得她喉嚨發(fā)痛,幾乎快要嘔吐出來,她強逼著自己咽下去。 然后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思緒不敢有一秒的停歇。 她只能靠自己,只能自救。 不久后,裴展回來了。 雖然給自己做了許多心理建設(shè),但季央發(fā)現(xiàn),在看到裴展的那一刻,她的眼睛還是不自覺躲閃,真的不想看見他啊。 她強逼著自己抬起頭,想象著,原來的她面對裴展會是怎樣的表情。 可是越想,越覺得惡心,原來她對裴展是這樣的。 目光總?cè)滩蛔「S他,會不自覺對著他笑,對著他撒嬌。 她不由得去猜想,裴展會怎么想,她發(fā)現(xiàn)自己沒法想象,越想象越覺得難堪,仿佛一顆心被人丟到了地下還踩了幾腳。 她的面子她的自尊她的所有都低到了塵埃了。 裴展真的是,不用做什么,就能把她羞辱至此啊。 裴展走到她身邊,她這次總算沒有把頭再蒙進被子里。 至少才從被子里出來,頭發(fā)有點亂糟糟的。 其中不聽話的兩撮,更是直晃晃的翹起。 裴展伸出手,把她那兩撮頭發(fā)給按下去。 才發(fā)現(xiàn),她臉白的不像話,牙齒不由自主地咬住唇。 “怎么?”他問道,眉心微微擰起。 季央聲音很低:“沒事,我只是有點困?!?/br> “再來齊玖來看看。”裴展說。 季央連忙攔住了她,她不想讓齊玖看到這一幕,會讓她覺得更屈辱。 “我真的沒事,剛才齊醫(yī)生不都說了嗎,你別讓他來了?!彼K于抬起頭,看著裴展的臉,心中卻是一顫,朝他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裴展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好像偏低。 季央看上去不太對勁,裴展試著回想起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并沒有什么紕漏之處。 她正用著一雙兔子似的眼睛看著他,有點可憐有些祈求。 裴展心軟了:“行?!?/br> 季央?yún)s仍然是提心吊膽的,她可悲的發(fā)現(xiàn),可能以后她都要這樣面對裴展了。 心無時無刻不提在半空,面上卻還要轉(zhuǎn)出一無所知的單純樣子。 裴展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碗,她已經(jīng)把粥全部喝光了。 “吃飽了嗎?”裴展問。 季央點了點頭。 “還想吃點什么?” 季央搖搖頭,裴展對她的好,她現(xiàn)在只覺得是在養(yǎng)豬。 平時對她多好呀,好吃好喝伺候著,等到可以宰殺了,絕對不會手軟。 可是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呀,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愿。 裴展憑什么、憑什么要這樣決定她的人生。 季央表現(xiàn)得有點困,打了好幾個呵欠,也不說話,就靜靜地躺在床上。 裴展向來是一個話不多的人,氣氛便十分安靜,安靜得有些可怕。 “我想睡了?!奔狙肴跞醯卣f。 裴展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掀開她身旁的被子,側(cè)身而上:“我陪你睡?!?/br> 她的身體瞬間僵硬,簡直想把裴展給踢下去。 但她不能,只能同他商量著:“你不是和別人一起睡,會睡不好嗎,你回去吧。” 裴展瞇著眼睛看她,眼中有著淡淡的審視。 “我不想睡,我陪你。” 季央還想說點什么,裴展已經(jīng)把她肩攬住。 “睡吧?!?/br> 她哪里睡得著,季央懷疑裴展是故意的。 她不知道裴展現(xiàn)在的想法,也揣摩不出分毫,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做的事情和往常已經(jīng)有些不一樣了。 裴展肯定發(fā)現(xiàn)了,她不能再拒絕他了。 如果換做平時的季央,面對裴展這樣的動作,會怎樣呢? 會欣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