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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害怕。 “江川……”她小聲叫他的名字。 還沒說話,就被他粗暴打斷:“閉嘴!” 然后季央就體會到了飛一般的感覺,車在路上飛馳,她的魂在后面追,最后抵達小區(qū)時,她臉色煞白,看上去只有那么可憐了。 江川回過頭看她,語氣中藏著深切的恨意:“你還想跑到哪兒去?” 季央還沒回過神來:“我要說我只是出去散散心,你信嗎?” 江川沒有說話,但很明顯是不信的。 季央耐心解釋:“如果我要跑,還可能在這里嗎?還可能都看到你了卻不逃對嗎?” “你不接我電話,沒有去公司,也沒有在家?!彼f,語氣慢慢緩和下來,居然仿佛還帶著一點委屈。 “季央,我們和好吧。”他飛快地說,仿佛怕她的拒絕。 季央愣了一秒,低下頭:“你這也是在騙我嗎?” 江川的心劇烈一震,那時候圖一時痛快說出的話在這時候顯現(xiàn)出影響巨大的后遺癥。 他后悔了,此前后悔過,但從未有如此深刻,他不知道自己的話給季央帶來了怎樣的打擊。 一只蝸牛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迎面而來的卻是沉重的打擊,于是她縮回頭,再也不想出來了。 “不是?!苯ㄈ嗔巳嗵杧ue,眼睛已經(jīng)通紅,這一天為了找她,花費了好大的力氣,心中更是焦灼不堪。 她總是有這樣的本事,叫人為她癡狂擔(dān)憂。 “我沒有騙你?!彼f,“我不會騙你?!?/br> 季央沉默片刻,問他:“那你可以給我講清楚,系統(tǒng)是怎么回事,我所經(jīng)歷的每一次不同的世界是怎么回事?!?/br> 江川沒有說話,狹窄的車內(nèi)空間里,氣氛一時沉寂得可怕。 就在季央以為江川不會回答時,他說:“好,我都告訴你?!?/br> “003是一串數(shù)據(jù),更準備的說是一串病毒,在公司開發(fā)新軟件的時候被黑客攻擊了,等清理干凈病毒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電腦里多了一串數(shù)據(jù),無法清理。” “它會發(fā)出類似人的聲音,有自己的意識,可能最先和我接觸,再加上從始至終也只和我一個人接觸過,便把我當成了主人?!?/br> “后來,我出車禍了?!闭f到這里,江川的眼中出現(xiàn)一絲狠厲。 “江家的人想置我于死地,我在醫(yī)院住了很久,昏迷不醒,那時候003為了就醒我,找到了你?!?/br> 就想要喚醒一個植物人,需要常年累月的耐心照顧,也需要讓患者內(nèi)心有所波動。 003便想到了這種辦法,通過虛擬的世界,把他們兩人投入到世界中,讓他的情緒產(chǎn)生劇烈的波動,以此來喚醒他。 季央的臉色微白,她問江川:“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如果我完成不了任務(wù),就回不了家對嗎?” 江川沉默片刻,似乎是不忍說出這個答案:“是。” “所以,江川,我經(jīng)歷那些事情的意義是什么呢?就是為了拯救你嗎?”她好像眼睛有些紅,仿佛要哭出來了似的,但一直堅持著,沒有掉眼淚。 江川搖了搖頭說:“不是?!?/br> “是互相拯救?!?/br> “003說,那時候你的身體狀況也很糟糕,是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你醒過來?!?/br> 只是她到底是比較無辜的那一個,就是在街上散步,遇上了江家的那群瘋子,被無辜牽連。 003至始至終要救的人是他,她也是無辜被牽涉的一個,如果沒有003,她也會醒來,可能用的時間比較長罷了。 “所以,你有什么理由要報復(fù)我呢?說到底我們誰都不欠誰對不對?” “是。”他沒有理由報復(fù)她,也從未想過報復(fù)她。 只是感情這回事,如果只看邏輯就好了,但人的感情往往會凌駕于理智之上。 他每每想起她的絕情,總是難受得像要喘不過氣。 他也傷害過她,以性格中最冷酷的一面。 他們兩個人實在不適合做戀人,或許做仇人都比戀人合適,但他偏要勉強。 “那為什么會是我呢?”季央幽幽地問他,“為什么會是我呢?” “江川,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錢?這輩子差點要拿命還給你?!痹谔摂M的世界中幾次要了她的命,回到現(xiàn)實世界,又用感情傷害。 江川使勁抱住她:“不是,我是欠你。” “季央給我一個機會吧,讓我補償你?!?/br> 是他欠她的,他沒有喜歡過任何一人,卻在初中時,對她動過懵懵懂懂的好感,可能系統(tǒng)就是捕捉到了這一點,才會選上季央的吧。 她沒有欠他的,都是他不好。 季央搖了搖頭說:“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感情,江川,一開始你說是報復(fù),現(xiàn)在你說是補償?!?/br> “或許你自己都沒弄清楚過自己的感情?!?/br> “不是?!苯ㄕf,但面對這樣的季央,他居然一時不知該說出怎樣的話讓她相信他。 他們之間欠缺的信任,江川到此刻不得不直視。 “江川,你要我如何信你呢?”季央問道,聲音那么平靜。 “不過我也謝謝你愿意告訴我事情真相,讓我不至于做一個可憐的糊涂蟲?!鄙踔吝B經(jīng)歷的一場都不知道來龍去脈,還以為自己做得很成功,至少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 卻原來都是一場騙局,讀書的時候,她成績不錯,腦子不笨勝在勤奮。 等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哪里玩得過江川,她那些小聰明在他面前都不夠看的。 季央打開車門,準備離開。 手被人拉住,皮膚接觸的地方,她的溫?zé)?,他的手心卻偏涼夾著濕潤的汗。 “別走。” 季央沒有回答,她把他的手掰開。 他又成了那個被拋下的那個,車門掩上,透過車窗,江川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中一片晦暗。 *** 季央回家之后只覺得身心俱疲,她打不開門,鎖被人換過了,她站在門前,一時有些茫然,到最后居然連個家都沒有。 江川跟在她的身后,聲音適時響起:“對不起,這是鑰匙?!?/br> 他拿出一串鑰匙。 季央接過,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嘲諷道:“還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到的?” 江川沒有說話。 季央打開門,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心中居然有些爽快。 看吧,她也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她也恨不得讓她不越快的人過得不好。 季央沒有去公司,她在招聘網(wǎng)上找工作,雖然她有錢,但總不能坐吃山空。 如果江川沒有收購他們公司,她也不至于落到這個境地…… 江川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他給她打電話說。 “你不用辭職,我不會常來公司?!?/br> 季央沒有說話。 江川也受不了這樣的沉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