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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聞仲點頭,“是的陛下?!?/br>“元寶,備馬,朕親自去看看?!北倍ㄍ踹@個老烏龜,侮辱謾罵他也縮著頭不出來,真是能夠承受得住啊。杜堇容和趙奕蕆都在,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豐城高聳的城墻,兩人正討論著什么,而城墻附近,靖南王手底下一個將軍正插著腰罵人,都已經(jīng)問候到北定王的姥姥了,其言語之粗俗、用詞之惡劣,是個人都受不了。趙奕蕆眉目深鎖,握著韁繩的手緊緊的,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因為難過,小靜并不在北定王的手中,但派出去的人手一個人都沒有找尋到他們二人的蹤跡,這讓趙奕蕆心中忐忑,恨不得親自去尋找。“王爺不用親自過來監(jiān)戰(zhàn)的?!倍泡廊菘戳搜圳w奕蕆藏在披風下的肚子,少說也有五個月了吧,隆起的小腹已經(jīng)不是擋就可以擋住的,而且趙奕蕆面色蒼白,怎么看都不是身體健康的。出于同族人的同情,杜堇容多說了一句。趙奕蕆舔了一下干涉的嘴唇,起皮、干裂的嘴唇稍微緩解了一下難受,稍微掀開了一下披風,在太陽底下曬了一個多時辰,披風內(nèi)已經(jīng)熱了很多,讓趙奕蕆十分難受?!岸嘀x侯爺關(guān)心,本王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還沒有柔弱到躲到營帳中的地步,本王要看著北定王一點一點的失敗?!痹捳Z中帶著狠辣,抓著韁繩的手狠狠的握了一下,指尖刺到手掌中,帶著微微的疼痛。杜堇容嘆了一聲,“不知道小靜和小澤怎么樣了?”緣分真的很神奇,兜來轉(zhuǎn)去,小靜竟然是自己的族人,如果從遺族的輩分算起,還不知道要稱呼什么呢。杜堇容也是到了越州之后,才從司聞仲的口中知道,趙奕蕆的爹爹性子綿軟,當初到越州求學認識了老靖南王,長久的相處下產(chǎn)生了戀慕之情,就有了趙奕蕆。女子生子都是生死關(guān),更何況男子,趙奕蕆的爹爹就就因為難產(chǎn)而死,老靖南王失去心頭摯愛,竟然將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到了趙奕蕆的身上,就對趙奕蕆不理不睬。得不到父親關(guān)愛的庶子勢必多磨多難,被嫡女拘在陋室之中,一過就是十幾個寒暑,直到趙奕蕆利用諸王亂重獲了新生。“他們會沒有事情的?!壁w奕蕆十分堅定的說道。“對,一定會沒有事情。”杜堇容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但依然對小靜的身世無法釋懷,思量了一下后問道:“王爺,小靜小小年紀就在人販子手里顛沛流離,你們當初為什么會讓小靜丟失?”言語中有一些怨怪,杜堇容是把小靜當兒子看待的,對于小靜小小年紀就要遭受苦難十分的不解,趙奕蕆和司聞仲當父親的怎么可以如此輕易的就讓人將孩子搶走?趙奕蕆心中一滯,呼吸急促了一下,“當年是我沒有看護好孩子,讓人有機可乘,致使小靜……”一想到孩子遭受到的苦難,趙奕蕆就難受的恨不得將心掏出來,這樣才會減輕一下心中的痛苦。“唉,多說無益,當年不軌之人已經(jīng)受到應有的懲罰。侯爺,多謝你對小靜的愛護,請受在下一拜?!?/br>趙奕蕆在馬上拱手行禮,馬兒不安分的動了一下。杜堇容說道:“沒什么,我將小靜當成親子看待,對他好,是我應當做的,沒有任何好感謝的地方?!?/br>遠遠的,趙恒煦和司聞仲就看到了杜堇容和趙奕蕆,看今后,杜堇容和趙奕蕆下馬行禮,司聞仲擔憂的看著趙奕蕆,他的臉色實在是太過蒼白,本就身體有恙,還懷有身孕,自從小靜失蹤后心力交瘁,司聞仲是看在心里急在心里,但是他知道趙奕蕆個性要強,要是他不是自愿的回去休息,誰都勸不住。“靖南王你在這邊只會影響軍士的士氣,還是回去休息吧?!壁w恒煦皺著眉頭說道。趙奕蕆就算是背挺得再直,面色也十分的難看,軍士們也是要看將領(lǐng)們的臉色的,趙奕蕆臉色那么難看,會讓軍士們?nèi)绾蔚南搿?/br>趙奕蕆咬咬唇,拱手行禮后走了。城門下,靖南王手下的那位將軍還撐著腰在罵,連著罵了一個時辰了,不帶重樣的罵著,但口干舌燥,嗓子都啞了。豐城內(nèi),并沒有因為謾罵而露出頭來,反而縮得更緊,像極了一座空城。趙恒煦遠遠的看著,豐城的城墻極高,又背靠大山,只要死守著一座城,有著足夠的囤糧,守個半年一年都不是難事。城墻堅固而高大,攻城只會消耗兵力和財力,三番幾次攻城如不成功,還會打擊士氣,實在是難辦。恰在此時,城墻上驀地冒出了一個人影,三支弓箭銳力而發(fā),直取趙恒煦的咽喉而來。☆、第一百零五章與之而來的還有封閉至今的豐城城門的打開,一隊人馬奔殺而來,這是將北定王逼到豐城后他第一次主動迎戰(zhàn),但趙恒煦和杜堇容無暇顧及這些,在他們眼中三支箭已經(jīng)近在眼前,躲無可躲。長箭急速而來,發(fā)出破空的嗡嗡聲,銳利的箭頭折射出嗜血的寒光,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杜堇容只來得及舉起長槍,長槍一擋,兩相撞擊,發(fā)出碰撞的鏗鏘之聲。還有兩支箭依然穩(wěn)穩(wěn)的向趙恒煦而來,直指其咽喉和胸腹,趙恒煦此時拔劍已經(jīng)來不及了,用手去格擋,避開要害,但北定王有備而來,所選箭士十分厲害,精準極了,力氣之大實屬少見,難得一見的高手卻在敵營,這讓杜堇容和趙恒煦在躲避危機時依然心頭冒出冷汗。趙恒煦用手臂格擋根本就無法抵擋住箭矢的攻擊,一支箭射中他的腰腹,一支箭劃破小臂直取胸膛,他甚至能夠聽到箭刺破皮膚、扎進胸膛的聲音,就像是閻王殿的喪鐘,讓人毛骨悚然。趙恒煦感覺喉頭一陣腥甜,一股熱流即將噴涌而出,他硬生生的吞咽了下去,抓住杜堇容伸過來的手,輕微的搖了搖頭。杜堇容的手都是顫抖的,不,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手的顫抖,因為他的心、他整個人都在顫抖,看著扎在趙恒煦身體里的箭,看著那箭死死的扎在趙恒煦的胸膛,他的靈魂都抑制不住的開始抖動。喉嚨內(nèi)梗著,帶著酸澀的難受,但是他的雙眼變得更加清晰,能夠看清楚趙恒煦每一個強忍著痛苦的表情。趙恒煦鎮(zhèn)定的笑笑,仰起頭高聲的說道:“北定王你一生就只會這些歪門左道的偷襲伎倆,所以到死你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哈哈哈?!币簿椭挥泻挖w恒煦貼近的杜堇容才知道,趙恒煦說這番話用了多大的力氣。說完這番話,從豐城中出來的小股士兵也很快被撲殺,趙恒煦堅持著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到營帳之中,杜堇容緊緊跟隨。早有御醫(yī)等在帳外,白芷一看到趙恒煦的傷口,眼睛就驚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