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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直取食堂。他笑吟吟地看著扒飯扒得了無生趣的周澤楷。十幾天未見,葉修看上去精干了些,只有眉目間的閑意還在,周澤楷正好相反,縮了半圈,高大的個子更顯得身板有點單薄。周澤楷一直不斷掙扎在棄療或是治療的邊緣,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痛定思痛,雙手離開餐盤,以最干脆果斷的姿態(tài)放棄了治療。身體的反應最迅捷也最迫切,餐盤被碰飛出去,扣在地上,飯菜灑了一地。在金屬和大理石地面撞擊的余聲中,葉修被吸進周澤楷懷里。周澤楷用力太猛,他的兩條手臂像兩把施加了強大握力的鉗子,箍得葉修眼前發(fā)黑,差點吐魂。周澤楷早先整理好的抱怨、鎖在舌尖亟待發(fā)射的說辭,全沒了,沒什么比這樣一個擁抱更有說服力,帶著后怕,貼近鼓動的心臟。還好他早上開會,中午飯點延遲,眼下食堂什么人也沒有,只給他留了個小灶。其實就算有人在場他也會這么做,誰還沒個控制不了自己的時候,經(jīng)理要來拉他他就把經(jīng)理瞪出去。不過這事自己認定就得了,不好告訴葉修,葉修的得意上去幾層,他的地位就要下來幾層。與葉修交往了將近一年,周澤楷很上道。后來葉修還拿這事笑他,說多大點情況啊緊張成這樣,又不是天塌了,一點也沒有到底是誰造成的自覺。周澤楷就想了,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完了之后葉修就腰疼了。屋外炎陽高照,屋內冷氣連連,反差出來的舒心環(huán)境和美好氣氛被葉修一句話擊得粉碎性骨折。“小周身上有錢沒,我有點餓,中午飯沒吃就出來了?!?/br>周澤楷吝嗇表達,不代表該有的情緒他沒有。他的心本來漲滿了,這下可好,一秒抽干,他特想把葉修壓在食堂的飯桌上用行動演示掃興,葉修我也有點餓。輪回的廚師已經(jīng)下班,外面太熱葉修拒不出門,權衡下來,他倆只能從自動販賣機里買了兩盒方便面,回周澤楷的宿舍泡了吃。從這時開始,一個念頭在周澤楷的腦中聚型,快速膨脹起來,買個房子,住到一起,當一個人說起“去哪兒”,另一個人可以很自然地接一句“回家吧”。周澤楷想得入迷,越跑越遠,以至于葉修吸著面條跟他講解失蹤之謎,他都沒怎么聽進去。什么好不容易回趟家,為了哄老爺子開心,陪老爺子去某個深山老林里療養(yǎng),信號太差,做了好多天原始人,云云,這些字被周澤楷圈出重點,只剩一個“家”字。葉修吃完自己那碗一看,周澤楷的那碗面湯都泡沒了,還沒動。他拿叉子敲著紙碗的邊緣,“怎么不吃啊,難道要我喂你?”周澤楷回過神來,在想該怎么開口,“……”“想什么呢,表情有點不對呀”“葉修……”“嗯,想做?”“住一起吧。”這下?lián)Q了葉修“……”,他“……”的重點放在這個“住”到底有幾層意思上,算了,反正不管有幾層意思,他的回答都只會是,“好啊?!?/br>得到了痛快的響應,周澤楷還沒有要吃面的意思,葉修把碗往他面前一推,請他的便,自己則站起來抻腰,“你先吃著,我玩兩把,手癢。”腰抻不動,被攔住了,葉修被湊上來的腦袋蹭得腰眼發(fā)麻,“又怎么了?”“你剛才說的。”“?。俊?/br>“做。”“先讓我玩兩局!”“玩我?!?/br>房子買了,在H市,現(xiàn)房,不算很大,120平米,除去公攤面積不足一百平米,兩個人住足夠了,還不會因為空間過大產(chǎn)生疏離感。房子是精裝修,置辦點家具就能拎包入住,只要不嫌棄毛糙和單調。裝修沒幾個月不好辦,周澤楷和葉修都不想浪費夏休期,便決定下賽季開打歸隊后再委托人裝修。周澤楷執(zhí)意在H市買房是對葉修的照顧,他自己倒無所謂兩頭跑,而葉修對情人的照顧向來不客氣來一個收一個。輪到買家具時,周澤楷就不照顧葉修了,先軟磨,磨不動就直接拖著走。一個物件一物件擺滿新家是滿足感上的終極享受,一個人缺席算怎么回事?就算不指望葉修拿出選材料的考量度和精細度選家具,但這個挺好/隨便/有現(xiàn)貨就行的做派,還是讓周澤楷放棄同化他,發(fā)個甜筒讓他坐邊上等。從而得到了服務員妹子頒發(fā)的“您愛人真幸福呆家里什么也不用管”成就。沒呆家,呆那兒呢。周澤楷回頭看了葉修一眼,單箭頭得無奈又有愛,可惜被葉修一記“辛苦了我看好你”的眼神頂了回來。折騰了幾天,住人的必需品差不多置辦齊全,他倆就拎包入住了,真的是拎個包就入住了。入住新居講究多多,關乎風水,可當事人都不在意的話也就隨它去吧。不過再簡單的喬遷也是喬遷,總得溫個鍋吧。搬進最后一個柜子后,葉修和周澤楷打疊起精神,為溫鍋而努力,逛了趟附近的超市。超市的東西齊全,各類速凍食品、熟食、主食、凈好裝盤配上佐料的半成品菜,就是都不合胃口。天太熱,油膩的鹵味一概不想吃;新家開伙第一餐,總不能煮個水餃下點面條就對付過去了吧;做飯的家伙什還沒買齊,也算給了不做飯不是因為懶而是因為不方便的借口。最后兩人只買了一些日用品,一個蛋糕和一支紅酒?;丶业臅r候找了兩個飯店,要了菜單和名片,點了菜,等著送餐上門。蛋糕好說,不生不日的也能拿來添份喜慶,至于紅酒為什么會出現(xiàn),就有些問題了。一個小時前在超市,周澤楷推著購物車,隨走隨掃,葉修跟在他身后,補充點邊角零碎的東西。他在酒柜前駐足,對在冷凍柜前彎腰看有沒有啥要買的周澤楷說,“我也是有弱點的小周,你猜我的弱點是什么?”周澤楷正舉著兩包餛飩對比口味,渾然不知葉修從哪得來的感而發(fā),他遲疑一下,看向葉修,葉修沖他使勁擠了擠眼睛,充滿了暗示的意味。如果說這個暗示意味還不夠足,那他接下來的話又加了十倍的料,“裝什么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懂?!?/br>周澤楷沒說出那個“我”字,但他從眼角到嘴角都在回應葉修發(fā)的糖。“你這不辦事啊,對我的了解呢?是酒啊。”卡在喉嚨里的“我”字噎住了周澤楷,他的眼角和嘴角一起彈回正位,他把兩包餛飩都扔進購物車框里,轉身從酒柜里抽了一支紅酒,走人。于是這支紅酒就出現(xiàn)在了飯桌上,搭配著外賣的四菜一湯,還有一個涂了少許果醬造型簡單的鮮奶蛋糕。不常喝酒的人難免忘記準備好全套酒具候著,只好用茶杯代替酒杯。多余的話都被茶杯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