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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咱們先出去,再做決定?!?/br>這下周澤楷答應(yīng)了。他當然沒忘了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他是警察,職位不低,他下過命令,也服從過命令,行動中個人心思過重是大忌。可現(xiàn)在,他只是想幫葉修分擔一些,涉險的活,交給他來就好,他沒有時間去細細消化葉修說過的話,正因為這樣,他才恐懼。這些年他歷經(jīng)的種種都濃縮在那句簡短的話里,這句話一直不停地盤桓在周澤楷耳邊,一刻輕松也不給他,他的心收緊再收緊,太空了,令他想圈住葉修,再把懷抱收緊再收緊。葉修想出的搞定固執(zhí)的周澤楷的辦法真是簡單粗暴。收起手機,他和周澤楷一起向外走,貼著墻,監(jiān)聽四周動靜。葉修突然對周澤楷說,小周你再檢查下內(nèi)存卡還在不在,精神高度集中下,周澤楷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照辦了。葉修看準時機,反手用力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得跌坐到地上,雙手向后撐著。然后葉修一下躍出門,接著回身把鐵門拉死,從外面反鎖上。鐵門旁邊有扇窗戶,方便倉庫管理員檢查的時候不用進來也能看個大概情況,周澤楷縱身跳起來,幾乎是彈到窗戶邊上,他怕招來人,只是輕輕拍打兩下,一方面是喊葉修另一方面是抗議他耍詐。一切都是在極微弱的、時不時為云彩所隱的月光下進行,葉修本應(yīng)該接著就跑,形勢都火燒眉毛了,可不知道什么指使著他,他應(yīng)了周澤楷的抗議,也來到窗戶邊上站住了。這樣羸弱的光線,兩個人根本看不清對方,全憑感覺,可還要互相看著。這場面看起來真像訣別,不詳?shù)念A(yù)感籠住了周澤楷。他又敲了敲窗戶,把手掌壓在窗戶上,臉也貼上來,窗戶上的灰嗆得他想咳,他也不管,拼命忍住。葉修把手放了上來,放在周澤楷攤開手掌抵住的地方,周澤楷的手握成拳,葉修的手就隨著攤開,搭在上面,跟要捂住他的手似的——如果沒有這層玻璃的話。可無論有沒有那層玻璃,周澤楷的手都一下熱了,像是快要燒起來,四周深沉的黑暗反而變成涼爽干燥。奇怪,進到葉修體內(nèi)最深處的時候他都沒有過這種感覺。周澤楷的焦慮熄滅了。葉修的表情還是看不清的,但周澤楷覺得他該在低低地笑,那是他最熟悉的笑容,葉修要是說話,就該說了,怎么樣小周,還是哥更勝一籌吧。你厲害。可葉修說:“過來,小周,再近點?!?/br>周澤楷毫不猶豫,整張臉徹底貼在玻璃上,額頭,鼻尖,嘴唇。葉修也做和他同樣的動作,兩團模糊虛影的外圈快要融合了。周澤楷的嘴唇和他手一樣,也燒著了,血是燙的,沸騰起來,心在里面翻滾,這面煎透再煎另一面。葉修隔著玻璃親吻了他。“顧好你自己,小周?!?/br>這是自上一次他們分開后,葉修留給他的最后一句話。(完)這次他管他叫小周。周澤楷突然覺得葉修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惡的零售商,賣出去的貨從來不對板,也沒有售后服務(wù),消費者維權(quán)之路還能不能行了。他總對他表示,你隨便,可是有哪次他隨便成功了?還不是一直被他牽著走。身后幾聲槍響,子彈打中金屬制品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周澤楷借著葉修制造出的混亂,撕了塊塑料布纏在手上,打碎窗戶跑了。槍聲開始密集,在他背后的不遠處混亂地炸開,他也跟聽不到一樣。他借著月光,憑著過硬的方向感,往藏車的小樹林跑。他發(fā)誓這絕對是他最后一次由著葉修。葉修是臥底,還是長期潛伏,為了把某個高筑墻廣積糧的社團一巴掌糊到墻上拍死的那種。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他要臥得如此個性,葉修的cao作人去哪了,怎么也不管他。不過不要緊,過了今晚,他可以讓他坦白從寬,抗拒的話沒活路。就快日出了。可是比日出先起的是沖天的火光,張開喉舌,放肆又得意地吞噬著周澤楷的肺腑。陶軒確實是個狠角,錢是身外物,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他當機立斷,一把火燒光了大半物證,又用幾把槍打死人證,要不是那張內(nèi)存卡,還真告不了他。碼頭上火燒連營的烈焰在周澤楷眼前張牙舞爪了幾天幾夜,他睜開眼在燒,閉著眼也在燒,視野中不分白天黑夜都是一片腥紅。他別無他法,只能忍著受著熬著。葉修應(yīng)該是一早就猜到了陶軒做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準備,所以才會……所有人都低估了周澤楷,主要是他們都被他比瘋狂還瘋狂的瘋狂給嚇著了,好像他寡言少語了二十幾年,就為等這一朝迸發(fā)似的。警車,消防車,救護車停了一地。葉修躺在擔架上:“今晚我是過不去了,沒法給你說買哪一場馬了?!?/br>周澤楷痛得失了知覺,連淚腺都是,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憋得他眼眶發(fā)酸,眼球干疼。要流只能流血了。他哪都無比充盈,只有腦子空得太厲害,思考能力和行動能力被拋棄了,這讓他做出來的動作一幀一幀的,看起來特別滑稽。葉修艱難地沖他勾了勾手指頭,示意他俯下身,把耳朵送到他嘴邊,他沒有力氣大聲說話。周澤楷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伏在葉修身上,他本來該熟練無比,他俯身下去的動作帶著一點匪氣和侵略性,為他的俊秀多添了幾筆性感的神采。當時葉修的脈動鮮活,身體熾熱富有彈性。而不像現(xiàn)在,他蓋著一條紅色薄毯子,毯子被他的血浸透了,顏色暗淡,他相當于蓋著自己的血。周澤楷張著兩只血手,他之前砸窗戶的時候就把手割破了,現(xiàn)在又混著葉修的血,從而達到了另一種意義上的水rujiao融。葉修的血汩汩向外淌,周澤楷沒有淌血,但他的靈魂液化了,跟著往外噴,只剩個皮囊給他。心被沖刷得最先冷凝下來,四肢凍僵,不聽使喚,要不然怎么解釋他連做一個最簡單的動作——摸摸葉修的臉,都這么費勁。他知道了一件事。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葉修,不管葉修是誰,做什么,在哪,跟他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周澤楷就能生活得很好。他多想此刻,葉修跳起來,舔著手上假模假樣的番茄汁偽血漿,笑得呵呵呵,哭了沒,我逗你玩的。而他會因為這個玩笑開得太大而生氣,只在心里說,有本事你逗我一輩子。周澤楷話不多,他知道,葉修拿這樣的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會不自覺地遷就。葉修留給周澤楷的東西是一支錄音筆,藏在他們睡過的那張床下面的暗格里。這幾天周澤楷做了很多事,葉修的遺物很少,早就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