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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郎將軍干脆轉過面,再朝著右邊跨出一步,直接站在季羨只面前,盯著對方。面前還是一頭黑發(fā)的老太太微蹙眉頭,“我耳朵背,總比你眼瘸好。”郎將軍不高興,在部隊里可沒人敢這樣跟自己講話。她是想問季羨只究竟哪里眼瘸,但問出來的卻是另一個問題,“季羨只,你現(xiàn)在老了怎么變兇了?”她話音剛落,電梯門開了。郎將軍被面前的季老師推開。“你還不出來還站在里面做什么?”季羨只沒聽見身后傳來的腳步聲,她也不回頭,聲音卻還是清清楚楚地傳進郎悅的耳朵里。郎悅從電梯間走出來,她是覺得季羨只變得兇巴巴,但明明她聽著剛才對別人講話,還是像從前一樣溫柔。郎將軍覺得自己受到區(qū)別對待,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很快,郎悅覺得更不是滋味了。走進季羨只的家門,她看見這個不大的客廳里,幾乎到處都擺滿了鮮花。一些是被做成插花,放在茶幾上,還有一些,被分插在長頸花瓶里,擺放在不遠處的飯桌上,就連是距離她最近的玄關,居然還有好幾束看起來還很新鮮的鮮花。這,都是那禿頭的結巴不知道怎么叫人的老頭送給季羨只的?郎悅這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季羨只已經(jīng)的將背上的大提琴放在書房,走出來,她看見穿著軍裝的老太太竟然還站在門口沒進來。她心里本來還有火氣,可看見這樣子一個人站在門口,臉上的神情還有點說不清的落寞和局促時,季羨只強裝硬起來的心,這時候又倏然軟下去。“你還站在門口做什么?”季羨只別過臉,這一幕她有點受不了。郎悅看著地上只有一雙剛才季羨只換下來的黑色平底鞋,光潔的地板上再無多余的脫鞋,她看了看自己腳上的軍靴,“有什么要說的就在這里說吧,我就不進來了……”就在她這話還沒說完時,只見開始似乎有點不想見到她的季羨只猛的一下轉頭,那雙在眼角周圍已經(jīng)長了不少皺紋平常都透著溫和的光芒的眼睛此刻直直地盯著她,里面的目光稱不上帶著善意,“郎悅,你老糊涂?你不在這里你這是還要提著你那破箱子去哪兒?你還真把自己當貴客?要我請你進來?”季羨只是鮮少發(fā)脾氣的人,但不是代表她是沒脾氣的人。她聲音都冷了下去,“你放著你家不回,你到底還要等多少年?再一個四十多年嗎?”季老師神情冷淡到讓人害怕,只是沒人覺察到的是,在講這話時,有個小老太太在心底偷偷的哭。再一個四十年,我恐怕見不到你最后一面。或者,還不需要那么長的時間……而這話像是一塊巨石一樣,有點將郎將軍砸懵。“啊?我家?”這不是季羨只的家嗎?季羨只不想理她,剛要氣得自己去廚房倒水喝,結果從門口的方向傳來一聲聽上去有點委屈的聲音,“我家怎么沒有我的拖鞋?”季羨只的背影似僵了一下,敢情剛才那小老太太是在糾結這個?她有點無奈,心里那點火氣總是被郎悅出其不意的行為給磨得沒了火花,剩下的滿是無奈。郎悅只見原本要走開的季羨只這時候又朝著自己走來,她以為季羨只是生氣了要把她推出門,這種事情年輕時跟自己戀愛的季羨只又不是沒做過。郎悅想,這一次自己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再被她推出去!她都還沒質問她怎么收了那個禿頂老頭子這么多鮮花!住在她的家里,怎么可以收這么多別的男人的花!這個壞女人!壞老太太!可惡極了!可是,就在郎將軍挺了挺胸口,深吸一口氣要跟季羨只“唇槍舌戰(zhàn)”到底時,朝著她走來的那個老太太突然“啪啪”的兩聲,蹬掉了自己腳上的那雙灰色拖鞋,又轉身朝著廚房那一處走去。轉身前,還不忘記丟給門口的郎將軍一個讓她自己體會的眼神。郎將軍:“……”剛才,季羨只給自己的眼神究竟是不屑還是鄙視?還是在暗示自己幼稚?她很想要叫人站住,重新重復一遍那眼神,她可是大名鼎鼎的郎將軍,部隊里誰敢這樣給自己眼神?早就拖出去霍霍!可是,郎將軍又點頭看著面前這雙屬于季羨只的拖鞋,她忽然一下又不想霍霍季羨只了……換上拖鞋,郎悅似乎還能從拖鞋上感受到季羨只的溫度,好像,她現(xiàn)在也只能從這雙拖鞋上感受季羨只的溫度?“那個……”看著季羨只端著水杯從廚房出來,但后者手里只有一杯水,顯然對方并沒有準備自己的,郎將軍心里啊,又變得不開心?!拔乙病彼緛硎窍雴栕约涸谀拈g房,郎將軍這幾十年來,從來還沒受到這樣的冷遇!有氣還發(fā)不出來……“也想喝水?”季羨只很體貼接過她的話。郎悅點點頭,眼里終于多出一抹欣喜,這時候她終于感覺到那個熟悉的季羨只又回來了。“大將軍現(xiàn)在是連一杯水都端不動了嗎?不知道自己去的嗎?”季羨只聲音仍舊溫溫和和的,在她從廚房出來后,她已經(jīng)收起了身上帶著的那股冷淡,好似幾十年前一樣,溫柔極了,微笑著看著臉色變得古怪的郎悅開口說著。聲音,還是那么好聽呢。第5章從廚房出來,郎悅的臉色變得古怪。她手里拿著一只碗,用碗喝水。就在剛才在廚房里時,郎悅發(fā)現(xiàn)這房子裝修的雖然很好,但里面看起來著實很空曠。她在廚房里沒有找到另一只喝水杯子,在這里,什么都是單數(shù)。她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但仔細一數(shù),放在櫥柜中的小巧的清酒杯,還是的細細的高腳杯,還是碗碟,調羹或者筷子,全是單數(shù)。高腳杯或者清酒杯來喝水似乎還不如一只碗,郎悅這時候意識到剛才在門口自己看見的那些遍地的鮮花感到的不是滋味根本不算什么,現(xiàn)在在她心里,當看見那些只單無雙的餐具時,心里像是被海水漫過腐蝕過的樹根那樣,覺得難受極了。“郎悅,以后我們結婚,你去執(zhí)行任務的話,我肯定不會鬧你,但是我在吃飯的時候可不可以跟你開視頻?不然一個人在外面吃飯的時候顯得好傻,好像一個朋友都沒有,只能一個人吃飯。我可以忍受一個人旅游,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睡覺不怕,但我不想一個人吃飯,可不可以?”她本來以為存放了很久的蒙上了灰塵的記憶早就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從前不是忘記,也不是那些記憶不復存在早就被一層疊著一層的硝煙戰(zhàn)火的慘痛覆蓋,僅僅是因為這些回憶太美好,美好得她都舍不得拆開,生怕被自己的一個不小心丟失在變得越來越差勁的記憶中。現(xiàn)在,在看見季羨只的這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