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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十年前的那個陰云密布的傍晚,父親的遺體被白布覆蓋,傾盆大雨劈頭蓋臉砸落下來,帶走了心口的溫度。好像看到了從前的我,卻又多么希望你不會成為從前的我。May走過去抱了抱小女孩,身體瘦弱得令人心疼。“你要好好生活下去哦?!盡ay強扯出一個微笑,努力地安慰著,“你的mama,還有我們,都會一直守護著你的?!?/br>小女孩扁了扁嘴巴,窩進May的懷里委屈地哭了起來。“爸爸那么好!他們?yōu)槭裁匆獋ξ野职?!?/br>“因為他們是壞人?!盡ay恨恨地說著,“既然是壞人,終究要受到制裁?!彼p輕拂去小女孩臉頰的淚水,“我答應(yīng)你,絕不會放過他們?nèi)魏我粋€人!”稍晚些時候,警員們陸續(xù)趕過來吊唁。李穹宇擔(dān)心至影的人在場會給福家惹上麻煩,便命尚思媛收隊返回。“我們也該走了,少當家?!睒s叔提醒著。May向福妻道別,福妻欠身還禮道:“真的很謝謝棄影這么多年的關(guān)照,我們無以為報……”說罷便又哽咽起來。“大嫂,福大哥是我父輩的朋友,我們相識多年,不用這么見外。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盡管說,我們都是大嫂的家人?!盡ay誠摯地說著。榮叔為May拉開車門,福垚的女兒卻追上來拽住了May的裙擺。“大jiejie!”小女孩目光里有了懇求,異常的堅毅,“拜托你!一定要為我爸爸報仇!”May憐愛地揉了揉小女孩柔軟的頭發(fā),保證道:“交給我吧,不會讓你失望的。”回程的路上,榮叔問道:“少當家真的要對福垚的事做個了結(jié)嗎?”“那是必然,我不是隨口一說。”“但是那個襲警的犯人,已經(jīng)被警署重點看押起來,恐怕很難下手?!?/br>“沒關(guān)系,我有辦法?!盡ay不屑地輕哼,“想阻撓我報復(fù)?做夢吧。”雷廷坐在審訊室內(nèi),逼視著桌對面的犯人。那犯人神情泰然,似乎絲毫不畏懼現(xiàn)下的處境。“年前你越獄,”雷廷開口說道,嗓音冰冷而低沉,“抓捕回你,若你態(tài)度良好,原本還有望不執(zhí)行死刑的??墒悄氵@次又暴力襲警,判決不會從輕,是你自找的?!?/br>犯人輕蔑地笑了一聲:“我說長官,嚇唬人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我也算是全部供認不諱,何必在這里繼續(xù)浪費時間呢。去年我殺了的那個人,他案底可也不少,死有余辜,我還算是為你們除掉了一個心頭大患,應(yīng)當感謝我才對吧?竟然還要處置我,那當然是要逃跑的。被抓回去,算我疏忽大意,沒料到新上任的警官觀察敏銳身手靈活,這我認栽。但是后來他又頻繁找我談話讓我從善如流什么的,這我就不愛聽了,我怎么想關(guān)你們什么事???犯得著天天對我說教么。聽得煩便動了個手,誰知道這么不禁打,竟然就死了?!闭f罷搖搖頭,表示無奈,語氣輕佻仿佛事不關(guān)己。雷廷怒火中燒,勉強壓制下來說道:“福警官是為你好,你這么的不領(lǐng)情,我真為福警官感到不值得?!?/br>“無所謂啊?!狈溉四魂P(guān)心,“隨意宣判我,怎樣都好。反正死刑前總歸會有緩刑的年限,表現(xiàn)好的話,你們是無法置我于死地的,又奈我何?”似乎曾深入了解過刑法的各類條例,犯人胸有成竹地說道。而他所言確鑿屬實,雷廷憑借法律條例,當真難以解心頭之恨。更何況犯人態(tài)度傲慢,拒不認錯,這讓雷廷按捺不住狂躁,拔了□□指向他:“你他媽真的以為我不會一槍崩了你?!”“省省吧長官?!泵鎸尶诜溉藲舛ㄉ耖e,“若是殺了我,你這一生也就毀了,料想長官不會做賠本的買賣,請三思而后行吧。”這個犯人不簡單,雷廷心想。深諳法令律例而皆為己用,竟然能游走于天網(wǎng)漏洞中,悠然自得。以大局為重,雷廷終于憤懣地收起槍,摔門離開了審訊室。宋一文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向雷廷上報關(guān)于至影走貨的事,雖然拿不準是否屬實,可終究令人安不下心來。他叩了叩門,無人應(yīng),卻聽見內(nèi)里傳來巨大的聲響,聽上去像是很多紙張翻倒在地。門是虛掩的,宋一文一把推開,房間內(nèi)已經(jīng)一片狼藉。沒有竊賊。這亂七八糟的場景,完全是雷廷本人所為。宋一文趕忙上前收拾,把掉落一地的文件書本分門別類捋順到一起。“Boss,出什么事了?”一邊整理一邊問道。“沒什么,”雷廷不以為意擺擺手,話語里卻有著分明的疲憊,“審訊時讓一個犯人氣著了。”起身走到敞開的窗前順氣。Boss也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情緒不形于色,如今能因?qū)徲嵍鴦优蛇@樣,這個犯人倒也有兩下子。宋一文暗自思忖著。有些陳舊的筆記本也被散亂地扔在了地上,宋一文小心拾起來,一張照片從內(nèi)里飄出,落在了腳邊。宋一文看過去,照片年代久遠,已經(jīng)褪色發(fā)黃顯露了白斑,但仍能辨認出雷廷和福垚的年輕面容,二人并肩站在一輛白色轎車前,對著鏡頭靦腆地微笑。宋一文將照片遞給雷廷,雷廷伸手接過去,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哀。“Boss很早就和福警官認識啊?”宋一文問道。“嗯,我們在同一個警校畢的業(yè)?!崩淄⒒貞浾f,“這是當年我開的第一輛車,出去兜風(fēng)時,福警官的女朋友給我們拍下的?!?/br>他小心翼翼摩挲著照片,拉開寫字臺的抽屜細心安放進去。宋一文看向他,雷廷目光遙遠,仿佛已經(jīng)陷入紛繁的回憶當中。假日里的白天盡數(shù)用在了懶覺上面,半夜時分,于小傳突然睡意全無。他只好坐起身來,考慮著是否要數(shù)綿羊助眠。霜白月光透過單薄的紗簾照進臥室,安靜地趴在床鋪上。于小傳借著微光捏了捏肚子,一團rou滿滿地擠在手掌里。從遠赴意大利學(xué)習(xí)時起直到現(xiàn)在,晨跑正無限期中斷著。再次回到缺乏運動的狀態(tài)后,體重又偷偷摸摸漲了回來。這很不好,非常不好。于小傳蹭下床,暗自責(zé)備自己的怠惰。明天早上恢復(fù)鍛煉吧。這樣決定著,卻又搖搖頭。不,現(xiàn)在就去。于是在空曠無人的街頭,多了一個沿途奔跑的身影。抵達平常的折返地時,于小傳感到愈發(fā)精神,索性繼續(xù)向前。就這樣經(jīng)過了很多條街道,于小傳終于氣喘吁吁尋了個長椅坐下來,打算歇一歇便返回。對街的建筑物幾乎一片漆黑,唯有一處還現(xiàn)出微弱的光。于小傳不免好奇,瞇起眼仔細辨別在后半夜依舊掌著燈的是哪家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