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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同行罷了。”時寅自然知道他這是不能多說,當下笑笑,主動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沈清汜走進人群之后,腳步便放慢下來。離開夏征和時寅身邊,他總算能松一口氣,安靜地思考片刻。一個個忙碌的鎮(zhèn)民從他身邊走過,然而他卻像是無法感知到他們的存在,只是悶頭往前走。自從醒來,沈清汜腦海中種種記憶浮現(xiàn)就從未停止,有時候一個不留神,他甚至會分不清記憶與現(xiàn)實,來到望鎮(zhèn)后這種感覺尤為強烈,看到的一切似乎都有些扭曲朦朧,仿佛置身夢境,但是無論是時寅還是九天,給他的感覺卻又如此真實,這讓他無法確定,望鎮(zhèn)帶給他的違和感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左前方傳來一聲驚呼,沈清汜立即回神朝那邊看去,只見是一個鎮(zhèn)民在把一個箱子搬上馬車的時候沒有抬穩(wěn),沉重的箱子從馬車上翻下,狠狠砸在了他的腿上。一群人連忙圍了上去,沈清汜聽到一個尖銳的女聲在喊:“出血了!快來人,他出了好多血!”沈清汜臉色瞬間一變,站在他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看見被眾人七手八腳放置在地上的傷者。那個人的小腿被鋒利的木片刺入,在周圍人幫他將木片拔出之后,只見他小腿處的皮rou向上翻起,創(chuàng)口猙獰,卻是泛著慘白的顏色,分明沒有一絲血跡。“還陽?”沈清汜推開擋在面前的人向那個傷者快步走去。周圍人因為他的突然介入而罵罵咧咧,沈清汜恍若未聞,在那人身旁蹲下,正考慮是否應該取他性命時,卻再一次愣住了——眼前這個人的腿,儼然一副血rou模糊的景象。沈清汜驚駭?shù)靥ь^看他,只見受傷的男人疼得滿頭大汗,口中發(fā)出一聲聲哀嚎不似作偽,當下暗自咬了咬牙,卸了手上的勁道,將手懸于他的傷口之上。原本不遠不近跟著沈清汜的夏征和時寅此時也來到他身邊時,看見的就是沈清汜在傷者身邊俯下身,為他施了一個治愈法術的場景,在他的治療之下,鎮(zhèn)民的傷口處的血很快便止住了。在鎮(zhèn)民的感謝聲中,沈清汜站起身朝夏征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夏征迎了上去,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你怎么回事?突然發(fā)瘋一樣地往這邊跑。”就在沈清汜要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夏征拉住他,低聲問道。“幻術,這里有人在施展幻術。”沈清汜回頭看了那個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的鎮(zhèn)民一眼,“方才精神恍惚,險些中了招。”夏征一愣:“你看見了什么?”“還陽。”時寅聞言也皺了皺眉:“我與夏征之前離你并不很遠,若是有人對你施術,我們應該會有所察覺……除非施術時那人就在你身邊。”夏征此時的神情也嚴肅起來:“能想到是誰做的么?”沈清汜回應了片刻,而后搖了搖頭:“先前身邊的人太多,我也沒想到這一層,所以不曾留意?!?/br>“這就有點麻煩了?!毕恼鞒烈鞯?。“這倒未必?!睍r寅笑道,“至少我們知道在這望鎮(zhèn)中確實有不安好心之人,之后也能多加留意?!?/br>沈清汜在回答了先前那個問題之后就基本沒聽他們說話,他遠遠看著傷者所在的那里。事情看起來似乎已經(jīng)解決,那個受傷的鎮(zhèn)民又像沒事人一樣,重新開始搬運,沒有熱鬧可看的人群漸漸散開,看起來一切如常。可是這一切實在太平靜了,就像剛才那場混亂不曾發(fā)生一般。沈清汜又有些疑惑了,到底還是錯過了十年,他總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這人世變化,在他眼里,醒來后遇見的根本沒有一個是正常人。“沈公子?”時寅出聲喊他。“你沒事吧?”看到沈清汜臉色依舊蒼白,夏征不免有些擔心。“還好。”沈清汜問道,“有事?”時寅回答道:“方才有人告訴我說,又有送葬人進鎮(zhèn)了,我打算過去看看?!?/br>夏征接著說道:“我們也一起去。”“……好?!?/br>這個時候有其他送葬人出現(xiàn),對于正處于望鎮(zhèn)中的三人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且不說其他,單是他們帶來的九天令,說不定就能幫上大忙。在時寅的帶領下,他們與另外兩名來到望鎮(zhèn)的送葬人見面了。來人是一男一女,這兩人對于夏征來說都有些陌生,常年呆在望鎮(zhèn)的時寅與他們卻是十分熟悉,在他的介紹下,夏征這才知道他們就是杜宇明和余望舒。“夏征?沈清汜?”杜宇明夫婦聽聞對方二人姓名時忍不住愣了一愣,在短暫的驚訝之后,沖他們抱了抱拳:“久仰大名?!?/br>“久仰?!毕恼魍瑯踊囟Y,送葬人大多獨自行動,少有搭檔,故而對眼前這對特殊的夫妻檔,他也是早有耳聞,只是一直無緣一見,只是不知他二人為何會知曉自己的名字。似是看出夏征的疑惑,杜宇明笑道:“近幾年走到哪兒都能聽到你這個拼命三郎的名字,我們想不知道也難啊!”相較起來,沈清汜的態(tài)度就明顯要冷淡得多,在回了一禮之后,他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杜宇明夫婦對此也并無表示,他們漂泊在外,一向與首陽宮無甚交集,與沈清汜更是兩個世界的人,此時見沈清汜沒有與他們相交的打算,他們自然也不會湊上去自討沒趣。在雙方彼此認識之后,時寅向他們說明了望鎮(zhèn)九天泉水污濁的情況,末了說道:“若你們是來此補給九天令之力,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br>杜宇明道:“無妨,我們來這里,本就不是為了這個。”“哦?不知二位所為何事?”時寅聞言有些驚訝,望鎮(zhèn)地理位置偏僻,若不是為了補給九天令專程前來,很少會有人路過這里。卻不知,在看到時寅的反應之后,杜宇明夫婦也顯得十分驚訝,他們對望了一眼,反問道:“從外面看,整個望鎮(zhèn)已被死氣重重包圍,你們身處其間,難道便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我和……沈公子,不久前才剛來到這里,當時鎮(zhèn)外并無異常。”夏征說道。一直不曾開口的余望舒在這時拉了拉杜宇明的手臂,低聲道:“我方才探查了一番,望鎮(zhèn)中似乎并無死氣?!?/br>“什么?”杜宇明微微睜大了眼睛。“既然望鎮(zhèn)之中暫時并無死氣跡象,我想二位也不必急于一時,”時寅沉吟片刻,開口道,“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先安排四位住下,一切事情待到明日一早再行商議如何?”☆、法則時寅的提議很快便被眾人采納。望鎮(zhèn)有不少可供居住的地方,但是一想到這些地方是因為死了不少人才空下來的,夏征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反觀因為夏征不放心,而不得不和他同住的沈清汜,他倒是愜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