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低微之輩，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需要準備大量補充靈力的丹藥和法器，以免死于靈力耗盡。”

“我本是不想帶上他們的，但是洛蒼妍那死丫頭卻說，多一人便能多一分機會，若不是……”說到這里，趙鐸哼了一聲，一時間沒再多言。

“看來你和洛蒼妍不太對付。”沈清汜淡淡地評價道。

趙鐸聞言似笑非笑：“洛蒼妍的狀態(tài)想必公子也是有所覺察，若不是我們這些人中只有她能同你說上幾句話，憑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只怕早就被其他人吞噬以增修為了。”

沈清汜沉默了片刻，道：“這倒是我孤陋寡聞。”洛蒼妍如今的境況并不在沈清汜先前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乍聽趙鐸提及，他也不免一驚。事關自己的計劃能否順利實施，沈清汜一顆心不由地跟著提了起來。

“這倒也怪不得公子，只是以公子之智，想必能夠看清局勢，”趙鐸終于拋出了他的企圖，“洛蒼妍這棵樹早已腐朽，公子不妨早作打算，另謀高枝？”

這是自認為活人已無翻身之力，所以還陽者之間就開始狗咬狗了么？沈清汜不禁在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露聲色地問道：“只是不知，如今有哪幾個高枝可攀？”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歲晏的地雷！

☆、謊言

見沈清汜對此有興趣，趙鐸心中一喜，他假裝鎮(zhèn)定地答道：“如今還陽者中，除我和洛蒼妍外另有三股勢力，只可惜暫時你還見不到他們。”

“這是為何？”

趙鐸笑了笑：“說來簡單，只不過是他們已經(jīng)先行前往申首山罷了?！?/br>
沈清汜微微皺眉，試探道：“難道就沒有任何一人留下？”

趙鐸聞言搖頭：“雖說這說法可能不太好聽……但是請恕趙某據(jù)實相告，那幾個人都沒什么腦子，他們對公子的重視程度遠不及九天，因此在很早以前，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就已經(jīng)帶人前往申首山濁氣外泄之處布置法陣，只等我們剩下之人前去了。”

“原來如此……”沈清汜點點頭，雖說還陽者的現(xiàn)狀與他所知有些分歧，但好歹他們都會聚集在申首山，對沈清汜的布置不會有太大影響。

見沈清汜沉默，趙鐸只當他已心動，當即趁熱打鐵道：“洛蒼妍式微，另外三人對公子又無意拉攏，算來算去，似乎也唯有趙某一顆誠心相待了，公子以為如何？”

沈清汜掃了他一眼：“這件事還是等從申首山回來再說吧。”

趙鐸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含笑點頭：“那就一言為定了！”

見事已談妥，趙鐸向沈清汜道了個別之后便匆匆離開，沈清汜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仿佛就在看一具尸體。一言為定？那也要你能活下來再說。

“剛才那人是趙鐸？”洛蒼妍不知何時走到了沈清汜身邊，語氣有些不善地問道，“他同你說了什么？”

沈清汜笑笑：“沒什么，向我介紹當前局勢罷了?！?/br>
洛蒼妍很快反應過來，向后退開兩步，機警地問道：“你怎么想？”

“我？”沈清汜沒有半點出手的打算，“不過是將死之人，彼此間不必再有什么交集。”

洛蒼妍皺起眉來：“你知道我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好?！?/br>
“那只是暫時的?！鄙蚯邈徂D(zhuǎn)過身，與洛蒼妍面對面站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就算是為了你占著的這具身子，我也不會放任不管?！?/br>
“……”洛蒼妍看著他，一臉狐疑，顯然并不怎么相信他的這句話。

沈清汜淡淡地笑了一下：“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幫你在這次申首山之行中無聲無息地送他一程?！闭f著，不等洛蒼妍開口，沈清汜便已經(jīng)走到她身側，在她耳邊低聲問道：“或者說，你還希望誰去死？”

洛蒼妍聞言一驚，猛然向后退去：“施術過程中，若是貿(mào)然將他們除去，所有壓力不就盡數(shù)落到我身上？到那時候，我若是支撐不住，豈不是會當場暴斃？”

“除掉他們的時間你可以自定，”沈清汜并沒有半分被質(zhì)問的自覺，“你也可以選擇不信，畢竟這么做對我也不會有什么好處?！?/br>
“我又怎知方才你沒有同趙鐸達成同樣的協(xié)議？”

“信與不信，君自取之。”沈清汜無意多言，轉(zhuǎn)身欲走，卻并不意外地被洛蒼妍叫?。骸澳隳鼙ＷC到時候會配合我的行動？”

沈清汜腳步一停，糾正道：“應該說，是你配合我?！?/br>
“嗯？你且說來聽聽?！甭迳n妍沒有急著反駁。

“動手時間由你定，但是你只需給我一個動手的訊號，余下之事由我完成。”

洛蒼妍問道：“那我又該做些什么？”

“見機行事?！鄙蚯邈岬?。

“……”洛蒼妍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沉默中，忽的有下屬來報：“大人，準備完畢，不知何時啟程？”

洛蒼妍回過神，對他點了點頭：“這便走吧?！贝侥侨穗x開，洛蒼妍認真地看了沈清汜片刻：“就依你說的辦吧……但愿我沒有錯信?！?/br>
沈清汜聽罷只是微笑：“是啊，但愿……此行順遂?！?/br>
——在對付洛蒼妍之前，能夠不受阻地除去其他障礙，何樂而不為？

……

申首山。

這個一直存在于記憶中的地方，終于以一副截然不同的面貌重新出現(xiàn)在眼前——沒有草木，沒有鳥獸，亦沒有天火，十年過去，這里只余下一片荒蕪。

由于曾被天火灼燒，如今這里的地面依舊散發(fā)著余熱。雪還是不分季節(jié)地飄落，卻始終不能在地面積聚，哪怕是化作雪水，也會在瞬間變?yōu)橐或v水汽飄散而去。沈清汜拉下厚重的斗笠，抬眼向峰頂看去，原本應該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地方只見得一片焦黑。天色暗沉，極低的陰云仿佛就壓在山頭，伴著一兩聲雷鳴，它們緩慢流動，彼此糾纏，像是盤踞在頭頂?shù)木奚??？諝夥路鹗悄Y的，陰冷的濁氣從上方傾瀉而下，強大的威壓令沈清汜不禁覺得有些不適。

“怎么了？”見他突然停步，洛蒼走了過來。

沈清汜搖了搖頭，問道：“我們離峰頂還有多少路程？”

洛蒼妍想了想，道：“按照現(xiàn)在的行進速度，日落前應該能夠到達?！?/br>
“日落？”沈清汜皺了皺眉，似是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在這里能看到星空么？”

“??？”洛蒼妍被問得有些莫名，她抬頭看了看：“這個……云層這么厚，應該是不能的吧？”

“那也無妨，”沈清汜低下頭笑笑，“反正用不了多久，這層云就該破開了。”

“是啊。”想到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洛蒼妍也不由地笑了起來，“好了，咱們也別在這里繼續(xù)耽誤下去了，早些上去，說不準等我們將事情辦完，剛好可以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