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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至于上學遲到,可是那天一向準時的奶奶并沒有叫她,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桿了。 意識到自己上學已經(jīng)遲到了,阮言寧猛的從床上坐起來,甚至來不及換衣服,直接披了個外套就下了床。 她把整個屋子包括院子都找了個遍,才去了她覺得最不可能的臥室,因為老人家一向都起得很早。 然而奶奶真的還沒有起床。 阮言寧站在門口叫了兩聲,并沒有人應她,她揉了揉眼睛走到床邊,打算叫奶奶起床,結果她剛碰到老人家的手,就是一片冰涼。 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頓時慌了神,她拼了命地叫奶奶,只是老人家再也沒有給過她回應。 后來江寒知道這件事去見阮言寧的時候,聽她當時的鄰居說,小姑娘趴在老人家身邊默默流了兩天的淚,才接受了老人家去世的事實。 后來阮言寧被接到海城,江老爺子和老太太一直心疼她對她好,她也是把老爺子和老太太當成了自己的爺爺奶奶在對待,所以她今晚才會想要一直守在江老爺子身邊。 江寒知道,她是怕老爺子睡過去之后會像她奶奶一樣再也醒不過來。 江寒看了眼阮言寧背上搭著的小毯子,低聲對江礪說了聲“謝謝”。 “有什么好謝的?!苯Z替他把門打開,“進去看看爺爺和寧寧吧?!?/br> 江老爺子躺在床上,面色并不太好,江寒看了眼床邊各項監(jiān)護儀上的數(shù)據(jù),確認老爺子體征穩(wěn)定之后,這才蹲在床邊,心疼地用手背貼了帖阮言寧的臉。 即便是閉著眼睛,江寒都能看出來阮言寧的眼睛腫著,也不知道小姑娘今晚哭了多久。 他心里堵得難受,阮言寧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不在她的身邊。 江寒閉了閉眼,把眼底的酸澀都壓回去,他正準備替阮言寧把滑到腰間的毯子蓋回去,小姑娘就突然驚醒了過來。 她神色慌亂地摸了摸老爺子的手,又去看了眼心電監(jiān)護儀上的數(shù)據(jù),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一一?!苯p輕在阮言寧的后頸上撫了撫。 阮言寧聞聲轉頭,就看見她日思夜想的人只和她隔著咫尺的距離,正眸光溫柔地看著她,用他低沉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 這一瞬間,她飄忽了一整晚的心終于有人妥帖地接住。 阮言寧帶著濃重的鼻音:“江寒,你回來了。” “嗯。”江寒把阮言寧抱進懷里,一下又一下輕拍著她的背,“我回來了,剩下的事交給我,你不用擔心?!?/br> 他抱著阮言寧,一直等她情緒穩(wěn)定了,才覆在她耳邊低聲問:“我們出去一下好不好?” “可是爺爺他……” “爺爺這會兒已經(jīng)沒事了,大哥等下會進來守著。”江寒說著指了下窩在沙發(fā)上的聞希,“我們在這兒會吵醒她的。” 聞希也在醫(yī)院守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睡著,阮言寧自然不想打擾到她。 她看著江老爺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跟著江寒出了病房。 江寒朝等在病房門口的江礪點點頭,看著他走進了病房,這才牽著阮言寧往樓上走。 阮言寧乖乖地被江寒牽著,在電梯里,她輕聲和江寒說了聲“對不起”。 江寒的拇指在阮言寧細膩的手背上摩挲了下,低頭對上她的目光,“對不起什么?” 阮言寧往江寒身邊靠了靠,依戀地環(huán)住他的胳膊,放心地把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了他的身上。 “我本來說要去機場接你的,失約了?!彼陨灶D了頓,有些貪戀地嗅著江寒身上那股總是能讓她安心的清冽氣息,“爺爺這邊我也沒有能力安排好,還麻煩了林深哥?!?/br> “你做得很好了,一一。”江寒揉了揉她的腦袋,帶著她往辦公室去。 辦公室里一片漆黑,江寒一手護著阮言寧,一手摁下墻邊的電燈開關,燈點亮的時候,阮言寧下意識抬手遮了遮眼睛。 江寒關好門,把阮言寧抱到沙發(fā)上坐著后,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阮言寧沒接,“我不渴?!?/br> “要我拿一面鏡子給你看看自己的嘴唇都干成什么樣了嗎?”他把水杯塞進阮言寧的手里,“你要是不乖乖喝水我就親自喂你了?!?/br> 阮言寧下意識伸出舌尖在嘴唇上舔了舔,最后還是在江寒的監(jiān)督下把那半杯水一飲而盡。 江寒接過空掉的杯子放到桌上,脫掉自己的外套裹住阮言寧,在辦公室的黑色皮沙發(fā)上拍了拍,“再睡一會兒?!?/br> “你睡吧?!比钛詫幤鋵嵰残奶劢四敲淳玫娘w機,加上還有時差,他肯定比她累得多。 江寒自然知道阮言寧在想什么。 他沒說話,盯著阮言寧眼底的青黑色看了幾秒后,突然起身去關掉了燈,然后摸黑走到沙發(fā)邊,抱著阮言寧一起在沙發(fā)上躺下來。 辦公室的沙發(fā)并不大,尤其是江寒身高腿長的,躺在上面并不舒服。 他盡量往外躺,給阮言寧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江寒……” 阮言寧似乎是想說什么,但是江寒并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在黑暗里準確找到她的唇,直接吻住了她。 黑暗里,兩人的呼吸聲尤其明顯。 這個吻并不帶任何的情.欲,江寒小心翼翼地安撫著阮言寧,他微微離開她的唇,聲音低低柔柔地叫她:“一一?!?/br> 阮言寧很輕地應了一聲。 江寒又親了親她的鼻尖,“你今晚真的做得很好了,大哥也說因為有你爺爺才少受了很多罪,而且相信我,你擔心的那些不好的事不會在爺爺身上發(fā)生?!?/br> “可是我真的很害怕?!?/br> “乖,不怕。”江寒環(huán)著阮言寧的手緊了緊,“你現(xiàn)在就是好好休息養(yǎng)好精神,等白天爺爺醒了還要去陪他,爺爺可是最喜歡你了,到時候白天你想偷懶都沒辦法?!?/br> 江寒低聲哄著她,大概是太累的緣故,阮言寧很快就窩在他懷里睡了過去。 他心疼地替她撫平蹙著的秀眉,怕阮言寧睡得不舒服,他輕手輕腳地從沙發(fā)上坐起來,一直坐到天邊泛了魚肚白,才洗了個冷水臉重新往心內科的病房走。 林深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心內科很權威的冠心病專家賴教授,江寒到的時候他正好在病房會診。 江老爺子還沒醒,江寒走到林深旁邊,沒打擾賴教授,只低聲給林深說了句“謝謝”。 林深白了他一眼,“我們兩什么關系,你爺爺就是我爺爺,爺爺生病了我照顧他是應該的?!?/br> 江寒扯了個笑,難得沒有反駁他。 心內的診斷有些復雜,他們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賴教授才取下聽診器。 “賴教授您好,我是江寒。”江寒上前和他打了個招呼,“一大早就麻煩您來醫(yī)院給爺爺會診實在是不好意思?!?/br> 賴教授是